回到家后,沈蓓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外婆的事情已经不远了,该怎么样让外婆避过这段祸端呢?有什么办法能不被人发现她的异常又能救下外婆呢?
越想越烦躁,如今已经是二月初了,也就是阳历四月份外婆就要出事了。
到底外公和外婆发生了什么争执,外婆又是如何被杀的,这一切沈蓓蓓无从可知,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让外婆避过这段劫难哩!
唯一有印象的也妈妈提过就是四月初六这一日,外婆跟外公两个人起了争执,然后外婆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数十日后河滩边找到了尸体,已经发臭了!
可她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人微言轻有什么办法呢?总不可能告诉家人她是重生回来1995年的吧?估计家人也只会以为她碰到脏东西了,胡言乱语呢!
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亮了,沈蓓蓓揉着酸痛的眼睛满心焦虑,却实在想不出法子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心里酸涩不已,重活一世,却还是拿这件事毫无办法。
她翻个身,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为自己的无能默默流泪!
猛地被墙面的渗意冰的打了一个寒颤,沈蓓蓓顿时脑子灵光一闪,她可以装病非要外婆照顾,让外婆到自家来住几天避过这件事啊!
唔,四月的天气,晚上不盖被子用凉水偷偷冲一两次肯定能病吧,沈蓓蓓有些不确定的问自己:这么虐待自己,下得了手么!
嗳呦!不管了,为了外婆的性命,豁出去了!
沈蓓蓓想到解决办法之后,顿时觉得困意渐渐袭来,她迷迷糊糊地刚钻进被窝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初三吃过早饭后,沈建存带着姐姐沈盈盈去了山上走亲戚,一共要去六家亲戚。
本来也要带着沈蓓蓓一起去的,沈蓓蓓睡的跟头死猪似的,咋叫都叫不醒,就连吃饭都没喊起来。
看看时间不早了,无奈之下就只带着姐姐走了。
沈蓓蓓一直睡到了中午12点才起了床,杜娟进来一看,小闺女两只眼睛肿胀的跟核桃似的里面全是红血丝,还以为她病了,赶紧上前摸了摸额头,发现体温正常后舒了一口气问道:“蓓蓓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睡了这么久叫都叫不醒,哪里不舒服赶紧跟妈说,妈找人带你去医院!”
沈蓓蓓一阵心虚:“妈,我没事!就是昨晚睡得时候可能蹬被子着凉了,早上头晕的厉害起不来床哩!家里不是还有感冒药嘛,等一下我吃一粒就好了!”
杜娟见闺女还算精神,没有发烧鼻塞,暂时放下了心:“你以后睡觉可要注意别蹬被子了,大过年的生病了这会儿想去医院都没有医生哩!人家都在放假,到初六以后才上班呢。万一烧糊涂了就跟你大舅一样成傻子了,你怕不怕呀?”说完便笑着转身去倒了杯水,把感康拿了一粒放在床头柜上。
“等水凉了就赶紧吃药!我去给你热饭去,你快点起来不管有没有胃口好歹吃点!”
“妈,我知道了,这就起来!”沈蓓蓓看着自个妈去厨房以后,赶紧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又把药偷偷扔进了床底下,做出一副已经吃了的样子。
吃过饭,沈蓓蓓见杜娟月份大了行动不便,主动接过了洗碗的活!一番洗洗涮涮后,娘俩又坐回了炉子旁,无事可做的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杜娟小时候的事情!
“妈妈小时候是在太裕的叶咀山上长大的,那时候每天吃的水都是自己去山下小溪里挑的,不像现在咱家这么方便有水龙头,洗衣服也是端到溪边洗的。”杜娟满是怀念的说道。
“那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呢?溪水万一结冰了,怎么洗衣服啊?而且水那么冷,咱家自来水冬天我碰一下都感觉渗的骨头疼呢!”沈蓓蓓一脸疑惑。
“傻丫头,活水是结不了冰的,只有死水才会结冰呢!不过冬天洗衣服确实很冷呢!你看妈妈的手,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长冻疮,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哩!”杜娟一边把自己已经长了冻疮的右手递给沈蓓蓓看,一边笑着回答道。
“妈,那你小时候日子也太艰苦了!”沈蓓蓓唏嘘不已。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就是冬天辛苦一点而已,小时候可比你们幸福多了!山里放牛摘野果子吃,夏天还有好多萤火虫,可漂亮了!
你祖爷爷在清朝末年那会儿在宫里当过一段时间御厨,小时候吃过不少他做的菜,特别好香,都是宫廷菜系,好些菜色你们见都没见过呢!
那“金鱼戏莲”就是用青椒豌豆和虾尾等镶嵌点缀而成的,颜色鲜美摆盘精致的像画似的,我当时看了好久都舍不得下筷子吃。
还有那“脱骨猪肘”那滋味,啧啧!馋的我连舌头都想吞了,你祖爷爷去世以后妈妈就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了!现在也就你外婆照着食谱上做的能好一点,但也就你祖爷爷手艺的十之一二罢了!”杜娟正说着自个儿倒先咽了口水,有点不好意思的冲沈蓓蓓笑了笑。
其实吧,祖爷爷手艺好这事,前世里她可没少听自个妈提过,不过她每次提都咽口水,自己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本菜谱就在外婆家墙上一副画后面的暗格子里,后来还是有次过年大扫除时被发现了,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那妈你咋没跟着我祖爷爷学两手啊?放着大好的资源不利用,到现在也就会做个家常便饭,你要有这手艺咱家不早发财了,还用看我奶脸色呀?”沈蓓蓓冲着杜娟挤眉弄眼嬉笑着。
“你当我不想啊?不过是祖上有家训,传男不传女罢了。你外公对做菜没兴趣,大舅又是个傻的,小舅那时候还没出生,等他出生你祖爷爷早都去世了,这门手艺就失传了!”杜娟也颇为遗憾,叹了一口气不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