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雄风大振,揪住她胳膊使劲地一甩,一下子将她甩了出去,跌了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这还不算,李铁柱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再闹?再闹今天就跟你离婚,你信不信?望儿,将你妈拉回卧室去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房门。”李铁柱威严的对赶来劝架的儿子李望命令道。
平日里有些嚣张跋扈的李望,此时却出奇的配合,连拉带拖的拽着他妈就往房子里拖。
李铁柱对四邻看热闹的人瞪了一眼,便关上了自家大门。
结婚十几年,他早都受够了这娘们的气了,前儿个还遭到村长的敲打,说他夫纲不振,婆娘又好惹事生非,搞得村里乌烟瘴气的。
他哪里还能忍得住,正要找由头收拾这婆娘哩,她倒好,在自个眼皮底下跟人叨咕起闲话来,要是再不收拾这婆娘,回头那扫把星要想不开有个好歹,沈家和高家不得打上门来跟他拼命?
自个婆娘还是自个揍比较好,让旁人来揍自家婆娘,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隔壁家村长李诚对自个媳妇白桂兰说道:“想不到这铁柱窝囊了十几年,今儿个终于硬气了一回。”
白桂兰冷哼一声说道:“早该收拾这婆娘了,成天在外头说三道四的。”
李诚瞧着一旁做针线的媳妇一脸严肃的说道:“瞧见没?这就是说闲话的下场,你往后离村里那些长舌妇远点,别跟她们瞎掺和。”
白桂兰这会儿正低着头给手里的毛衣收尾,她用剪刀剪断毛线头,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有那闲心,也得有那闲工夫不是?毛衣织好了,你来穿上试试长短,我好再织两个袖子。”
李诚忙脱下外套,将新毛衣套上身,左右扭着身子试了试,赞道:“嗯,正好合适,又暖和。”
他满意的瞧着自己媳妇,又勤快又贤惠,从不议论是非,待他家里老人也孝顺,真不枉当年为她争了一场!
白桂兰正准备要他把半成品毛衣脱下来,一抬头见他深情地望着自己,就像年轻时那会儿一样,弄的她脸一红,嗔怪地瞅着李诚说道:“瞧啥哩?快脱下来!”
李诚嘿嘿笑着把毛衣脱下来递给媳妇,说道:“不然先给咱爸做了,我不急。”
白桂兰不耐烦地说道:“当然先给爹做好了这才轮到你,还用你说?”
这厢,沈蓓蓓耷拉着脸回了自家,见高玉兰正兴高采烈的跟杜娟讨论着杜建国的婚事,便不想扫她们的兴,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却不想今日下午她在村里那些骂人的话,早都被村里人传遍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彪悍泼辣之名便流传了出去。
提起沈蓓蓓,村里人人咋舌,这姑娘挺虎,嘴巴毒辣不说,还下手狠毒,小小年纪就敢拿石头往大人身上扔了,那长大了还了得。
北街村家里有那年龄和沈蓓蓓相仿的男孩的人家,几乎都下意识的把她从将来儿媳妇的人选名单上划掉了,当然此事都是后话了。
腊月二十六日,杜建国与林雪的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了,本该欣喜万分的高玉兰此时却有些伤心,身为亲弟弟的杜煜东和奶奶王老太太都没有来。
早在一个月前高玉兰便已经亲自上门去请了,不想这一天两人都没有露面,这让高玉兰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眼睁睁地看着煜东跟她母子关系是越走越远了,她却拿此事毫无办法。
高玉兰此时正坐在高堂上,底下杜建国小两口跪在她眼前磕头,一旁的杜娟看着有些走神的母亲,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
高玉兰这才回过神来,拉过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妈只希望你们两口子日后能相互扶持,夫妻恩爱,和和美美,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孙子……”说完,便将红包递给了林雪。
又从自个手上褪下一颗老旧的戒指说道:“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今日我把它传给你留个念想吧!”
林雪本羞红着脸叫了一声妈,看婆婆居然面无表情的发愣,心里正打鼓着,以为她是对自己不满意。
不成想,高玉兰竟然没有为难她,只是让两人好好过日子,还将自己一直戴着的戒指传给了她。
林雪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她双手捧上郑重的接过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左手食指已经戴了婚戒)
随着一声夫妻对拜~礼成!林雪这一生的幸福便交在了杜建国手里。
杜建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粉色的衬衣红领带,虽然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是他黑红的脸上泛着灿烂的笑容,看着站在自个身边,那一身大红色裙子披着毛绒外套含羞带怯的女子,搓着手掌嘿嘿傻笑着。
他那憨憨的样子惹得周围人哄笑起来,纷纷嚷着让他当众人的面亲新娘子一个。
杜建国也不理会众人的调笑,拉着林雪的手一个劲问她冷不冷?这倒惹得众人更是起哄了。
沈蓓蓓此时也在心里默默祝福道:衷心地希望大舅跟林雪两个人能婚姻美满,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千万不要像上辈子娶的那女人一样,才结婚不到一周就卷走了家里的财务逃跑了,以至于他后来再未娶过媳妇,一生无子。
等大院里的酒席开始上菜后,沈蓓蓓和秦欢她们就进了新房看新娘子,当初因为林雪的事,沈盈盈挨了杜娟的打,心里多少不是滋味,便没有跟她俩一块进去看新娘子。
因着林雪是孤女,没有娘家人帮忙操持嫁妆,一应事务都是高玉兰跟杜娟一手打理出来的。
屋里摆设倒也喜庆,到处红通通一片,烧的热乎乎的炕上堆满了新被子和枕头,新娘子此时的表现还算大方得体,红着脸蛋招呼姐俩在炕边坐下暖暖腿脚。
几人正说着话杜娟走了进来,往外赶姐俩,连声说快出去,新娘子也看过了,外面已经开席了,哪能赖在新房不走了。
秦欢诧异地说道:“小姨,我们才刚进来哩。”沈蓓蓓也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