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影若有所思点头,苏隽想了想,又说,“再往下的四姐五姐,我想你大概不会踩到她们忌讳上。若是见了,你只要和大姐二姐说话时候有个数便可,三姐四姐她们三个心大,也不会在意。”
“好。”池疏影点头,“我记下了。天色晚了,你休息吧,好好养伤。”
说这么多话,苏隽的确累了。唤来丫鬟送池疏影回房,目送池疏影离开,好一会儿,苏隽突然想起来——
什么叫四姐五姐没什么忌讳呐!
忘了忘了,四姐面前,最不能提的是那个和离的严牍。五姐面前,万万不能提的两家人,前二任的御史中丞一家,还有……先帝太子楚琛啊!
不过,疏影和这些人也八竿子打不着边……是吧?
……
想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苏隽,到底忘了把苏笉的陈年旧事交代给池疏影。池疏影听她爹八卦过苏筝严牍一嘴,自然知道哪些不能提,何况苏筝各地督学,也见不到她。可苏笉……总有一天,苏世子,会明白什么叫做——造化弄人。
……
宁希1098年,九月初。
终于尘埃落定,将满两岁的皇长孙被抱在苏笑身前抚养,而太子楚瑜,等待他的是终生圈禁的命运。
西北撤兵,池疏影透露出和谈归降的意愿,池询恢复顺昌侯爵位,仍旧居于顺昌侯府。
文遥万芳等人命大,在苏竺安排下得以救治,池询复爵后,都被移到了顺昌侯府养伤。
轩玫做事缜密,收尾干净,都道是池疏影早年布局把暗桩打进了京城,没有任何人怀疑到她兴安郡主府上。
池疏影仍旧是每日陪着苏隽照顾他养伤,左右苏家不可能放她出去。只给苏竺一封没封住口的信请她代交文遥报平安外,池疏影老实得很,连要一两个亲信进苏府的意思都没有。
苏隽怕她寂寞不方便,主动问要不要放个人进来。打扇子扇凉的池疏影似笑非笑地问他,“怎的?嫌你自个儿命长啦?”
苏世子不以为然,“献国公府里,一个丫头而已,还能出什么事?”
“趁你病要你命,”池疏影呵呵两声,“我身边的人疯起来,我都管不住。”
想起来池疏影离开后,自己在桐州遭遇的疯狂暗杀……苏隽讪讪,唉,还是得自己辛苦点,多陪陪她吧……
老院判带着徒弟进来,检查一番,笑眯眯道,“恢复极好,这几日清早傍晚日头不毒时出门走动走动,无甚大碍。”
池疏影问,“不知他日后……”
“无事。”老院判收拾着药箱,说,“他年轻底子好,日后仔细调养恢复便可,无碍。”
池疏影终于放心,“有劳。”
老院判又说他在苏府留了月余,现下苏世子大好,他也该回台山行宫伴驾复命了。
苏隽道了辛苦,池疏影出门送行。回到屋里,看见苏隽已经坐起身,靠着迎枕等她。
见池疏影回来,苏隽把碗里剥好的石榴给她,“刚送来的,新下的石榴,给。”
池疏影心安理得地接过,一点没有被伤员伺候的别扭。显然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好吃吗?”
“嗯,甜,籽儿也软。”
于是苏隽剥的更欢快了。
“你在府里住的倒是安逸。”苏隽笑她,“也不见你和外面联系,不管你的人了?”
“管谁?”池疏影小口吃着石榴,慢悠悠地说,“爹娘那边娅卓回了信叫我放心。犬狄时候,我在外打仗,营地里事情都是娅卓操办,没什么不放心的。西北有丫丫他们主事,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而且……”池疏影挑眉,眨眼笑着看苏隽,“这不是要和你们商量西北归降的事儿么,给你个情面,安稳些,不给你们搞大动作。”
苏隽一乐,笑呵呵说,“那我多谢池姑娘赏脸?”
池疏影笑着受了,“嗯,是该谢我给你面子。”不是怕苏隽难交差,她压根没打算见那什么皇帝“谈一谈”。
苏隽失笑,连声答应,“是是是,以后啊,我做牛做马,报姑娘大恩!”
“去!”池疏影嗔他,“又胡说了。”
苏隽一笑不以为意,“疏影,你知道么,在桐州时候,你因为沐颜案子入狱后,我做过个梦。”
“什么梦?”
“梦见……”苏隽回忆着说,“挺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出任西北采访处置使,过了蛇口关,在敬州城外的一个茶摊上,遇到了你。”
“咱们第一次见……”池疏影问他,“不是在桐州城外么?我还扮成个黑脸老板娘,忘了?”
苏隽笑起来,“哪儿能忘啊,你把我打劫的那般狼狈,我还想,这笔账,我早晚得算回来。”
“你还拐着弯儿骂我一顿呢!”想起来那几封暗藏“机密”的家书,池疏影气的直笑,“我还真就一张一张看过,被你从头骂到尾!”
坏了,可不能惹池二小姐秋后算账。苏隽嘿嘿笑,“乖,不生气不生气,你看,我这是掐指一算啊,早料到和你三世有缘……”
“去你的!三世孽缘!”
自从苏隽伤口结痂能动了,时不时就要这么“调戏”池疏影一番,惹得池疏影又气又恼收拾他一顿,收拾的他讨好求饶,才能老实些。偏这一位重伤初愈的苏世子乐此不疲,半点没有朝堂上权臣勋贵的沉稳严肃。
池二小姐不客气,一个软枕扔过去,苏隽乐呵呵接住,知道池二小姐快发飙了,赶紧说,“你扯远了!你说奇不奇怪,就是敬州,我梦见的地方就是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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