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起来吧。”苏笉摆摆手,说,“宫里当差,不比你们在家里。别以为你们在贵妃跟前就是凑个趣儿的,一颗心九颗窍,该操的心该长的心眼一样也不能少,该稳住的时候天塌也不许慌,明白?”
“谢大人教诲,奴婢记得了。”
“回去自己给贵妃娘娘交代,老实领罚。”
“是。”
苏笉幽幽盯着矮矮的屋宇,大门上加了把重锁,里面关着江媛。
“这般尊容还想兴风作浪,吃饱了撑的。”苏笉冷冷一笑,“明儿起,午饭不必送了。”
“是。”
……
苏隽一路飞奔过去,在一条偏僻的宫巷里追上了池疏影。
“你可叫我好找!”苏隽快跑几步堵住她,低头仔细看着她,小心地问,“真生气了?”
池疏影也低着头不看他,闷声道,“没有。”
“分明就是生气了,还想骗我?”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让开。”
“你抬头。”
“你让开!”
“那你抬头我瞧瞧。”
“你挡着我路了。”
“疏影,”苏隽轻笑,说,“我从小在宫里长大,路比你熟,这一条路前面是敬事房,你要去?”
哦,池疏影掉头往回走。
“诶诶,”苏隽赶紧绕过去,赔罪说,“好了好了,我的不是,方才说的话不对。我向道歉,不生气了,成么?”
“没生你的气,用不着给我道歉。”
得,气的不轻。
“唉,”苏隽叹气,说,“五姐同江后有旧怨,事出有因,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
池疏影撂下一句又要转身,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看见苏隽!不想听他说什么苏笉江后!
“你别走啊!”
苏隽又绕过去拦她,转来转去苏隽也累,索性按住池疏影肩膀把她往宫墙一带,伸出胳膊撑在她两侧,就把她牢牢堵在面前——
“死囚上路前还问句遗言呢,疏影,你好歹听我说一句,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一句,说完了?”池疏影不耐烦地推他,“说完了让开!”
“诶疼!”苏隽呲牙咧嘴,却任池疏影怎么推他也不松手,“姑奶奶,我伤还没好利索呐,方才追你这一路跑的我一身汗,又痒又疼,好姑娘你下手轻一点。”
池疏影不敢动了,被苏隽的影子罩着,低着头扭过去不看他,“我说了没生你气,你想多了。”
“没生气?”苏隽也低下头仔细看她,“没生气你红眼睛了?”
“没有。”池疏影不承认,咬着嘴唇闷声说,“我生我自己气,和你没关系。”
“生自个儿气做什么?”
“用你管?”
“好了。”苏隽轻笑,“来,我在这儿站着,有什么不高兴的撒吧,要不要给你咬一口?”
池疏影白他一眼,“你才属小狗呢!”
苏隽看了她一会儿……
这是条偏僻的小巷,冷冷清清的没人往来——
“汪。”
“汪汪。”
空寂的宫巷里突然响起两声惟妙惟肖的狗叫声,池疏影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苏隽!
池疏影绷不住又气又笑,“你干嘛呀!”
“笑了?笑了就好。”苏隽也笑一下,抬手擦掉池疏影眼角的泪花,温声说,“你别生闷气,有什么尽可与我说,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惹你不快了。”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那你真是生自己的气喽?那就更不值了。”苏隽说,“你看,你生气,我不知道缘由,既心疼,又要费心思哄你开心,你还心里不畅快,何必?”
池疏影睨他一眼,小声嘟囔一声,“歪理。”
苏隽笑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生气了?”
池疏影垂眸,不语。半晌,她低声道,“你别问了,和你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
看到苏隽毫不意外江后存在的那一刻,看到苏笉苏隽对虐待江后习以为常的那一刻,池疏影突然意识到一件她再不能自欺欺人的事情——哥哥同他们的恩怨,远远没有结束……
若哥哥只求安身保命,她有西北,足矣。可哥哥的志向,会仅仅如此么?江后没有死,哥哥现身京城,这后面……池疏影不敢深想。
她是生气,气她自己。能怪谁呢?谁也不怨。
池疏影心烦意乱。
苏隽仔细看着她,看她蹙眉烦乱的模样,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凑近池疏影耳边,他说,“我懂了,你是气你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放着本公子这般体贴优秀的夫婿不要,偏在那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后悔了吧?”苏隽眉开眼笑,“来得及啊!你们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礼没下聘没定,八字两撇都找不见,你就……哎呦疼!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习惯可要改改,天底下可没几个本公子这般好脾气的男人!”
池疏影又白他一眼。
“疏影,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慕,但你不能禁止我友好不过分地向你表达爱慕的诉求!”
“你闭嘴!什么歪理。”
苏隽叹了口气,为他可怜的感情默哀。
“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吧?”苏隽放开池疏影,慢悠悠往回走着说,“五姐小时候,同先帝太子有过婚约。”
“嗯……嗯?”
池疏影一愣,脸上表情分外复杂,“你是说……你五姐,和楚琛……什么?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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