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问一问过往
但是怎么就不能这么用呢？
“好，好！”顾长卿抚掌哈哈大笑，“好一个趋利而避害，好一个不如换点钱！我喜欢你！我同意，你们退婚，你们今天必须退婚！”
他的话像是一个炸弹般引爆全场，刚才厅堂里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随即又是一阵古怪蔓延开来。
众人盯着顾长卿一脸惊讶，比刚才听说他介绍自己是媒人还惊讶。
刚才惊讶的只有萧家的人，这回宁长悠等人也是震惊满满。
“长卿，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那我们还是不是媒人？这媒人茶是不是没的喝了？”魏勇粗声粗气的问道，一旁的范玉堂也随声附和，只有贺修神色平静，显然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
宁长悠和苏璟对视一眼，转过头注意萧家众人的反应。
萧老太太面色不变，其他人却很气愤。
想反驳，反驳不了，一直都是自家视她为洪水猛兽，陡然发现对方也是一直在嫌弃自己家。萧大太太很想问问秦小姐为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宁长悠和苏璟同时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们还没发现刚才话中的不妥。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点破为好。
但是事情总是不能完全尽如人愿。
“唉，不对！”范玉堂突然一拍大腿，“我没听错吧，三哥刚才说什么？”
“没听错，是这小子说错了。”贺修猛然睁大眼睛反应过来。
他喜欢她？别闹了！话能不能好好说，人家怎么说还是 有婚约的人！
对于这种媒人秒变求娶者的闹剧，秦小姐再次哈哈大笑，随即带起一阵咳嗽。
身后的青青却淡定不下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喜欢我们家小姐？”
“对啊。”
当事人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你家小姐那么聪明，做她的丫环一定很幸福吧？”
青青思想单纯，一句话被带偏了思路，“当然了！我家小姐不但聪明还很能干呢！”
一旁的宁长悠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扶额，对着苏璟说道，“你也不管管他。”
“他不跑，我就不管。再说你不也没管。”
宁长悠一时语塞，最终一脸头痛的笑道，“我怎么管的住他。”
“你不管我不管，那就看萧家管不管吧。”
“你说你喜欢他？”萧老太太迟疑着问道。
“对啊，怎么了。”顾长卿想也没想就答道，“不过喜欢分很多种，男欢女爱的喜欢是一种，敬佩钦佩的喜欢也是一种。老太太年纪一把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多思。”
这一句话再一次成功的把萧老太太掀翻。
平心而论，她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在场有人多想了一句，她也就跟着多问了一句。可自己还没问出结果，已经被人搅的错过了方向。
她当然知道顾长卿对她不会有儿女之情，她也当然明白世上有敬佩的喜欢这一说法。
但有是一回事，说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你敢说，我就得问。万一你说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你们嫌弃她，我可不嫌弃，我愿意娶她为妻。”
得，这还特意回答了萧老太太心中的疑惑，回答大家心中子虚乌有的猜测。
“我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回头肯定被你们传的变味。既然这样，我就把话说的坦坦荡荡明明白白，你们要传，就照着我的原话传，少给我在里面添油加醋！”
顾长卿这句话说的气愤，萧家众人顿时面红耳赤。
“没错，我就是怀疑如今外面秦小姐的传言是你们传的。”
萧家虽然没有刻意传播秦小姐是天煞孤星的流言，但是却并没有主动将流言澄清或者压制。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起到了传播的作用。
“退婚的事，可没那么容易结束！我绝不会轻易放过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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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众人的脸色不好看。
萧老太太重新紧闭双眼消化怒气，萧大太太找人去请官府的人带着文书好过来公证。
萧二太太神情忐忑，萧三太太一副事不关己。
萧云燕倒是想说点什么，但是身份不够，只好闭嘴不言，只拿眼神狠狠的瞪着几位不速之客。
萧云菁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垂目不语，紧紧的缩在萧二太太身后。
因为苏璟等人的到来，客位就显得有些挤，宁长悠虽然身份最高却被挤的最靠边，紧挨着萧云菁。
萧云菁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身边陌生男子的气息，那是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墨香，常年以书相伴的人身上都有，她也不是第一次闻到，但这次却成功的勾起了她心中的好奇。
她悄悄的回过头，余光注视着一旁由着顾长卿打闹的宁长悠。就算偶尔被推搡到也只是笑着摇头，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好脾气。
“唉，你不是回赵国了么？怎么跑这来了？这可不顺路啊？”顾长卿揽着宁长悠，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接到了张强的来信，答应来萧家一趟。你知道，张老太爷对我父亲有恩，他要我帮的忙，我不能不忙。”
“然后呢？然后你就来了？你胆子还真不小，就不怕别人听说是你不给开门吗？”
宁长悠明白顾长卿这是在说他关于准备议亲的传言。
“满京城人家你去试试，只要家里有待嫁贵女，谁敢给你开门！”顾长卿继续刺他，拉着他左摇右摆，“要不然你也不用为了避嫌跑回山东，连我这兄弟都不要了。”
宁长悠微微一笑神情无奈，身子随着顾长卿左右晃动，羞的坐在他隔壁的萧云菁往边上缩了缩。
“其实你还不是最可怜的。你是想议亲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你，她是跟人议了亲却在八年以后惨遭退亲。说起来，你们俩要是凑成一对还是刚刚好。你说你答应上门的时候，是不是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这句话就越说越没边了。
宁长悠直起身子，抬手用青竹笛把顾长卿的手打开，责备的看了他一眼。
“我可没想的那么多。事实上我压根就没打算透露身份，我就没用自己的拜帖上门！”
“那你用了谁的拜帖？张强的拜帖可敲不开萧家的大门，萧家的面子大着呢，不会是拿了张老爷子的拜帖吧？”
顾长卿抬高了声，眼睛斜睨萧老太太的方向。
这话说的不对，张强的拜帖其实也可以进萧家的大门，虽然张强名声没有他父亲大，但是好歹也在是张仲的儿子。
他只是想骂萧家狗眼看人低。不过这次敲开张家大门的拜帖确实不是张强的，萧家想反驳也缺少事实根据。
“你看我，都没来得及自报身份，他们家那些护院就凶神恶煞的冲上来动手。幸亏小爷我是练过的，要不然指不定你今天就得去医馆里找我了。”
这句话就是倒打一耙了，别说萧家护院不会首先动手，就看魏勇是特意换了方便打架的衣服上门，就知道他们今天是有备而来，就是准备来这打一架出出气的。
宁长悠笑了笑，并没有把顾长卿的花花肠子点破。
“是张老太爷的拜帖。”
“拜帖上怎么写的？是不是写萧家为了退婚，视高皇帝赐婚为草芥，纵女杀人以悔婚。张某特派宁小王爷前来替秦小姐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顾长卿哈哈大笑，一旁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只有苏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轻轻咳嗽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宁长悠脸上有些尴尬，拜帖上当然不是这么写的，这样的拜帖别说敲开萧家的大门见到萧老太太，怕就算他自报家门也进不来。
但是这封拜帖确实有古怪，要不然他刚进门的时候也不会看到萧老太太的脸上余怒未消。
顾长卿的这句话萧家众人当然也听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愤怒。
萧大太太藏在袖中的手上紧紧的抓着一张纸，正是之前宁长悠的拜帖，来自张老太爷。
拜帖一般分两份，正帖写明身份家族与主人家的关系，附贴写明上门事由求见何人。
只要本人同意，用他人的拜帖上门求见不是不可以。但是附贴一般就由亲求上门的人写明姓氏地位原因。
像这样正帖写了他人的身份求见何人，附贴却又未写明所为何事，这样的拜帖真不多。
不是不多，是根本没有。
其实若是认真来说，这样的拜帖，即便是张老太爷的拜帖，萧家也不会收，因为不合规矩不知来人。
但是今天门房确实收了，还送到了老太太面前，因为他有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封拜帖，虽然写明是由张老太爷发起，每一笔每一划却是由已经去世多年的萧老太爷萧衍亲自提笔。
萧老太爷的书法虽然不如宁长悠父亲有名，但是萧家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受过他的指点。也许别人认不住他的字迹，但管家是肯定认识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封从哪看都不正常的拜帖才会被送到萧老太太面前，惹的萧老太太大怒，让宁长悠成功的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