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顾长卿会做的事
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厅堂，厅堂里只剩下顾长卿、秦小姐和一众下人。
青青因为刚才就发困睡觉，所以秦小姐安排她回屋去睡，自己则在这边陪着顾长卿督促着下人收拾。
其实说督促也算不上，毕竟她和顾长卿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住进来两天忙的顾不上吃饭，对于家中一切大小事务根本插不上手。
不过幸好还有阿杜在。
阿杜是顾长卿最重用的小厮，负责训练今天买进来的一众下人，这个时候站在厅堂正中指挥着下人们忙上忙下。当然，是代替顾长卿指挥。
用顾长卿的话说，只要他还在丰城一天，秦府的大小事情全部都交由他做主，当然干活的就是阿杜。
“阿杜的眼光不错，”顾长卿赞许，“这次的人都是他挑的，看着手脚还挺麻利。”
秦小姐也跟着点头赞同，“确实挺不错，辛苦阿杜了。”
顾长卿与有荣焉，笑着走到阿杜身边拍他的肩膀。
“听到没有，我跟秦小姐都夸你呢，没想到你小子还有做大管家的潜质。”
其实刚才的对话阿杜早就听在耳朵里，如今听见自己没个正行的主子想打趣自己，忍不住笑着附和几句。
“那当然，我可不止只会跟你干上房揭瓦的事。”
阿杜说的是顾长卿曾经潜入高后宠臣骆彬的府中，趁着雨夜把寝屋瓦片拆个精光，害得对方堂堂一个侯爷大半夜的被淋成落汤鸡的事。
这件事情是顾长卿的黑历史，但是也是光荣战斗史，当然阿杜现在提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哄自己主人高兴，一方面也可以不大不小的刺他一下。
果然顾长卿狠狠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以后，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你小子，专门揭我老底！”
阿杜对顾长卿这种半是威胁半个打趣的话早已免疫，转过头继续吩咐下人做事，直接给主子一个后脑勺。
顾长卿笑着走回到秦小姐面前，看着秦小姐脸上竟然也露出打趣的神色，惊讶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你听说了？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传到丰城来了。”
其实顾长卿的所作所为就算传到丰城来了，以秦嫃嫃当初足不出户的性子也不会知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那是你会做的事。”
被人认为上房揭瓦是会做的事，顾长卿倒是毫不在意。
“等你回头进了京城，碰见了那个倒霉鬼，我再跟你详细说说。”
秦小姐含笑点头，施礼告退，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人做，自己不如回去睡觉。
“秦小姐，”阿杜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匆匆走过来，“这个是不是您落下的？”
顾长卿跟上来，看见瓷瓶恍然大悟。
“所以刚才你用了这个？”
秦小姐点了点头，对着顾长卿笑的很有深意。
顾长卿想起昨日在宁长悠的屋子里，自己也是没有一会就睡着了，原以为是因为太困了，但从今天昏昏欲睡的半屋子的人来看，弄不好和这香露脱不了关系。
“这东西真有用啊？”顾长卿哈哈大笑，“这瓶送我可好。”
秦小姐笑的满足且自豪，这种香露是当年哥哥特意为受伤的战士制的，受伤的疼痛经常折磨的战士整夜无法入眠，而这种无色无味的东西比任何安眠香的效果都好，范围要广持续时间也要长。
顾长卿见秦小姐没有反对，一把就将瓷瓶收进怀中，伸手对秦小姐道谢，略过两人大步朝院外走去。
要是去的晚了宁长悠睡了，自己可就少了一个分享炫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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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黑色的夜，最终总是不得不败给初升的光明，当亮光一点点将黑暗吞噬的时候，萧云卓已经起身在院子里练功。
早睡早起是他多年以来养起来的习惯，虽然这两天因为各种琐事打扰了自己的固定作息，但一旦闲下来他还是会纠正过来。
比如说今天，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他回到家第三天了，以往出门以后回家，这一天会是他代表萧家尤其是萧家大房走访各个亲友的日子，但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一耽搁，他就不得不首先巡视自家的各种商铺。
而且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才安分了一天的萧云燕强烈要求跟着他出门，此时早早起床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看着他舞剑。自己哥哥舞剑确实好看，但是现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更能吸引她的注意。毕竟哥哥的婚约已经解除，暂时没有人和她抢哥哥。
萧云卓一套剑法练完，额头上泛出汗珠，侯着的随侍连忙递过帕子，他接过随意抹了一下就扔回去，脚步不停朝着净房走去。
净房里不一会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过了一会就见萧云卓神清气爽的走里面走出来。
萧云燕在一旁看的欢喜，深深为有一个如此风姿卓越的哥哥感到自豪。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仆妇，询问萧云卓是否已经准备出发。这个仆妇是萧云菁身边的下人，一直侯在门外张望着里面的动静，就等着萧云卓练功完毕。
萧云卓点了点头，含笑走到萧云燕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看人家菁菁多懂规矩，哪像你这样没大没小，大清早往我院子里钻？”
萧云燕不服气的撅了噘嘴，搂着萧云卓的胳膊往外走。
“那是因为我是你的亲妹妹！菁菁虽然也是你的妹妹，但只是堂妹，当然要避讳一些。”
萧云卓不愿意大清早和自己妹妹闹不愉快，总归是这些规矩上的小事情，自己已经决定到京城以后再找人指点规矩，这个时候就由着她最后的天真烂漫过段日子吧。
萧云菁果然已经等在二门门口，含笑看着结伴而来的兄妹两人，嘴角笑意甜甜眼里满是羡慕。
“云卓哥哥和燕燕的感情真好。”
萧云燕骄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
“那当然，哥哥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萧云卓对着萧云菁温柔的笑笑。
“走吧。”
他不能说自己是大家的哥哥，这句话太搞笑了，但是让他假装没看见萧云菁眼中的羡慕，他好像也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最终只好一个安慰的眼神，顺带将话题绕开，这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这样的神情动作在别人眼里看来，又会是怎么样的理解呢。
萧云菁低下头，搅着帕子隐下自己眼中的羡慕。
二房没有男丁，自己的母亲一直没能生出儿子，这不仅仅是二房的痛，萧二老爷和萧二太太的痛，也是她的痛。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
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咱们家的绸缎铺子和成衣铺子让人给砸了！”
什么？这不可能！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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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燕呆呆的站在自家铺子的面前，望着面前的一切狼藉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身旁的萧云菁也是一脸的惊愕。
这太不可思议了！以萧家在丰城的地位，以萧衍和蒋琬当年对丰城的贡献，别说砸铺子了，就是买东西还价都不会有。
店铺门口“童叟无欺”的牌子已经被人卸下来踩的全是脚印，看的出踩的时候还狠狠的下过重力，牌子的中间明显快断了。
这是在狠狠的打脸呐！到底是谁那么痛恨萧家，要下那么重的手啊！
掌柜跟在萧云卓面前老泪纵横，萧云卓的脸上则是一片肃杀之色，双手虽然看似随意的放在两侧，但握紧拳头上青筋遍布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件事情出现的时机和做事的手段，除了那伙人他想不出如今丰城会对萧家下如此重手。
“哥哥！一定是秦嫃嫃！一定是秦嫃嫃带着人过来砸的！”萧云燕疯狂的喊道，“自从前天她离开萧家，咱们萧家的日子就没顺过！她真是个扫把星！”
这话说的毫无道理，虽然这件事一定和秦小姐有关，但是人家既然已经离开萧家，那萧家出现各种乌七八糟的事可就不能全怪到她头上了。
店铺周围的好事者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猜测受此大辱的萧家还做出什么反应。
“一共几家铺子？”
萧云卓阴沉着嗓音问道，随侍上前回禀。
“三家，一家金饰铺子，一家绸缎铺子，一家成衣铺子。受损情况都差不多，主要针对的是门面，物品损耗不大。”
打人只打脸，这种做法的寻仇意味就太明显。
萧云卓冷哼一声，朝着铺子里面走去。
不同于被随意扔在门口的童叟无欺的牌子，门板只是被暴力拆解以后一块一块整齐的码在入口出，名曰步步高升。踩着门板走进去，里面的布料就没那么幸运了，横七竖八的扔满了整个店面，有些还被直接扔在了地上。
但就像随侍说的那样，受损不是很严重，要是眼中的话就直接被撕成碎布条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铺子被砸了！”
萧二老爷像是一阵风一样往里冲，踩在门口步步高升的门板上时还差点被绊一跤。
“谁在门口堆这些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