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绍承下了车子,楚乐更加伤心难过了,一方面,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原以为她今生注定做他的妻子,转眼两人变成了毫无任何关系的路人;另一方面,看叶绍承有些憔悴的面孔,心里越发心疼,可见,这段时间他过得有多么不如意。
不顾一切的扑到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承,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只要你说出来,我改,我一定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乐如此亲昵的抱着叶绍承,心里涌出沽沽的酸意,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于是硬生生的别过脸去,不想再看。
“楚乐,我已经在发布会上说的很明白了。”面对女人的哭泣,叶绍承不为所动,说出的话更是决绝。
当断不断,后患无穷。
他本就不爱她,若是硬强迫自己和她这辈子捆绑在一起,与谁而言都不公平,他可以假装爱她,可是,天知道,那种滋味有多么难熬,天天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一辈子要如何存活?他不想勉强,亦不愿意将就。
“我不要听……”楚乐一听到叶绍承提那天发布会的事,整个人变得异常不理智,她一边哭着,一边捂住耳朵拼了命的摇着头,此时的她真的好无助,她已经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可眼前的男人偏偏不为所动,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他回心转意。
整整二十几年的情感啊,她深深的爱了他二十几年,这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真的能说放就放吗?让她情何以堪?
小时候的叶绍承外表看起来虽然冷酷,但是楚乐能感觉到,他从心里面关心着她,如宝贝一样的呵护着,不忍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今惜不同往日,如今的他们已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却异常冰冷。
楚乐原以为,他一个人执掌着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压力很大,所以他越是冰冷,她越要倍加呵护他,哪想到,在她满怀期待地终于等到了做他幸福新娘的时刻,他却狠狠的与她划清了界线。
楚乐的眼泪一刻都没有停息过,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了一大片,原本温柔甜美的声音也越发的沙哑,她感觉到喉咙干痛的厉害。
从他将她扔在定婚典礼上,决绝离开时,她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终日有眼泪相伴,如今,终于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让她怎么不动容,所以,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要把握说服他回头的机会。
楚乐紧紧的握着叶绍承的手不断的摇晃着、祈求着,指望他能正眼看她一眼,那就表明,他是在意她的,那么,她必定还有机会与他携手。
宋辞静静的贮立,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尘的感觉,看到这两个人如此亲近,她心里亦是不好受的;看到楚乐肝肥肠寸断的样子,又忍不住同情万分。
抬眸不由看向叶绍承,他亦是千年不化的寒冰神情,那独有的尊贵气势,即便人已到了落迫的境地,依然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让人不容小看,也就是这样的男人,让接近她的女人身不由己的沉沦其中,可结局却是残酷的,大概楚乐注定了要为他痛处了吧。
越想,宋辞的心里越是烦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为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情绪?他伤心她不好受,他憔悴不堪她亦是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见楚乐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叶绍承下意识抽离开,在楚乐惊讶的眼神中,他慢慢的凑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楚乐,我早就说过了,身为一个千金小姐不要自掉身价,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楚乐猛的一怔,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不,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要钱,不要名份,不要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我只要你,阿承,我知道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对吗?那你带我走好了,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可以吗?阿承……”
“可是我不爱你!”叶绍承立起身子,语气冰冷又寡淡,并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你条件那么好,身份尊贵,大可以去找到更爱你的男人,而我,再不是什么总裁,而是被叶家赶出门的一个流浪汉。”
“我不在乎,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爱你就够了,还有,我不在乎什么金钱地位,大不了我养你,可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听你的。”
楚乐继续努力着,到了如此境地,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什么名门望族,身份地位,说她贱好了,说她自甘堕落也罢,她不求别的,只求能够挽回这个男人的心。
僵持不休之时,一辆豪华的高级轿车驶了进来,猛然停下,彰显十足的霸气和威严,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楚乐的父亲楚雄。
一下车,一眼看到自己的女儿正不顾形象的拉着叶绍承的手祈求哭泣,老脸一黑,立刻拉了下来,想都没想,大步上前,一把将楚乐拽了过来,“乐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楚家的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自掉身价?赶快跟我回家!”
“放开我!”楚乐一脸气愤的甩来楚雄的手,愤恨的瞪着自己的父亲,“这一切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非要把我们的关系建立在利益上,非要搞什么商场联姻,现在好了,阿承他不爱我了,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楚雄的脸一僵,一向乖巧听话的宝贝乖乖女,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大叫,再怎么说,楚雄也是一个长辈,在商场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自己的女儿如此一吼,脸上一阵青紫,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到底是亲生的,既便楚乐对自己大不敬,可他也不舍得责怪她。无奈的叹息一声,语气尽量保持平和,“乐乐,乖,你一向都听话的,我们先回家,再从长计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