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承的话让宋辞无言以对,有些尴尬,又有些小小的喜悦,总之是喜掺半,忧也掺半。
“上一次在酒会上,看着你身穿华丽的服饰,挽着夜昊一同前往,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以为你们两个人是一对了。”叶绍承定定的看着宋辞说道。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嘛!”宋辞连忙摇头,不免失笑,他们本就不是同类人,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呢,更何况,她只是将夜昊当成朋友啊。
“可是,你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真的很像天生的一对。”他又说道。
“像并不是代就真有此事,当初,你和楚乐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呀,可事实证明……”她一时口误,竟然说到了以前的事,可是话才说到一半,连忙停住,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连忙吐吐笑头,“对不起,我跑题了。”
“你在乎吗?”叶绍承问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在乎的。”
宋辞没有回答,她向来对感情方面都是个后知后觉的人,那个时候的她,严格遵守自己的本份,根本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他会发生什么,冲其量就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后来又有几次偶遇,再最后……无非就是病人与医生的关系罢了,可是……
可是,现在她真的说不准了,一想到某个画面,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亲昵相依的画面,她便有种呼吸受阻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她没有立场吃他的醋,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叶氏董事长,而她,依然是平凡的那个她。
两个人的谈话或许太过投入,没有留意到病床上的宋海,小手指轻轻勾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段时间一定经历了一场生死般的较量对吗?”宋辞又问道,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脸上的伤明显了些,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可还是不难看出有一道清晰的痕迹,像是皮鞭留下的。
那一刻,她真想伸手轻抚他的脸,真的好心疼他。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而已。”他淡淡一笑说道,都已经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了,但被他轻描淡写的略过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遇到了风险,而且是那种一旦设入,再度脱身就很难的风险。”宋辞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什么,可是心里还是忍心不住的后怕。
叶绍承却淡淡一笑,“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经历过,才不枉事上走一遭。”
“但是,难道你就不怕吗?若是对方真的想要至于你死地,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的亲人们该如何接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也只有在心中偷偷想想而已。
“像我这样的出身的人,注定就要过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生活,当我决定设险时,便早已将生死置之肚外了,如果我按照爷爷决定的,直接将那份书面文件放到叶昆达的面前,然后再将叶氏收于我的囊中,说实话,我会觉得心里难安,再不济,他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也知道,叶昆达还有很多辅左他的手下,就算我手上有尚方宝剑,也难以让众人心服口服。”
“所以,我直接去了叶家的老宅,因为发生了口角,我与叶昆达起了正面冲突,后来,我被他关押起来,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对我起了杀心,身为叶氏的子孙,我有义务维护叶家的财产,更不可能坐享其成的享受眼下的荣华富贵,也不想做他手下的傀儡,我知道,这也是爷爷内心里的想法,所以才会把所有的重担都给了我,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对我寄予了厚望,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叶绍承有感而发的说出这么一通肺腑之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脸上的伤也是那个那个男人干的吧?他打你了?”宋辞看着他脸上的伤问道,“你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伤?”
“小伤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他简短的两句话,轻描淡写略过。
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而是一直在心中运筹帷幄,他之所以以身犯险,求得就是一个心安理得,为了这个所谓的心安,他竟然差点丧了命?
果然是个让人难以读懂的男人啊,那一刻,宋辞才深深的感觉到,原来自己并不是太懂这个男人。
“可你为什么会说,有我一半的功劳呢?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一直不解他方才的这句话,于是便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叶绍承看着她,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丝温柔的笑,说道,“我被赶出叶家后,别人不是疏远我,就是对我冷嘲热讽,可是你没有,你没有因为我的身份不一样而躲着我,反而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给我鼓励,我可以这么直白的和你说,当我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你的样子,以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才会让我没有放弃自己,我坚持下来了,否测,大概我也没有机会再站在你面前了。”
宋辞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疼,还是庆幸,泪水划过脸庞、肆意。
见此,叶绍承伸出手,轻轻为她试干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的让她几乎产生了幻觉,她有些慌乱的移开眼晴,不敢再去与他对视,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被他那多情的眼神吸进去。
“你刚才提到了宋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也是你爷爷最信任的人吧?”
叶绍承没有否认,诚实的点头,“是的,他是我爷爷的司机兼秘书,只是他身上的缺陷没有真正上过台面,可我爷爷知道他为人本份实诚,没有放弃过他,在叶昆达将我爷爷逼出叶氏后,为了防患于未燃,就提前写下了遗嘱交给宋叔来保管。”
“叶昆达本来与宋叔没有太深的交集,再加上他是个聋哑人,也没有多加为难,大概在叶昆达的眼里,一个聋哑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波吧,只不过,他还是太低估了。”说到这里,叶绍承的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