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之若的身影终于走远,厉恒闻才继续开口:“你别忘了厉氏还是我在当家做主,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厉君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弄死厉恒闻,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母亲一辈子的心血都掌握在厉恒闻手里。
当年,她母亲执掌陆氏,陆氏集团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要比厉氏有名得多。不过,后来他母亲去世,陆氏的情况就急转直下,股票一跌再跌,趁这个时候,厉氏吞并了陆氏,让陆氏成了他名下一家可有可无的小公司,甚至多次想出售它!
可那是他母亲努力了一辈子的心血啊!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厉君行恨,恨厉恒闻的冷漠无情,但是,他现在偏偏又没有办法做什么,因为厉恒闻是厉氏的董事长,手上握有最多的股份,拥有最大的决定权,如果真的惹火了他,他可以立刻卖掉。
他不想他母亲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被毁掉!
所以,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厉君行也只能屈服,“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你能乖乖地娶了安之若……”
“不可能!”
“看来你是不想要你母亲的心血了?”
厉恒闻说的很轻松,因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厉君行必定会妥协。
“好……”厉君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手背上早已青筋暴跳。
厉恒闻,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属于我和我母亲的,我迟早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也不用花费那么多口舌了……”厉恒闻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呵!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厉君行想要跟他斗,还是在练个几年吧!
要说厉恒闻,当初完全白手起家,能坐今天这个位置上,不得不说是手段了得。
“那我可以走了吧?”厉君行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可以,不过下个月月底,可别忘了你的订婚……”
……
与此同时,医院里。
不知不觉,庄临在医院里已经躺了将近半个月了,而这半个月来都是许乐在照顾他。
“乐乐,我好痒啊……”庄临趴在病床上,拱啊拱的,不停地蹭着自己的伤口。
因为伤口在结痂阶段,所以会痒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庄临这样子——
实在是很头疼啊!
许乐有些无奈地走到床边,像哄孩子一样哄道:“好了,好了,你别拱了,好不容易才结的痂,你可千万别弄破了!”
这些天,戚碧灵就跟她说的一样,没有再来看过庄临,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把一切都交给了许乐。
“可是真的很痒啊!”庄临委屈兮兮地盯着许乐,雌雄莫辩的脸上写满了可怜。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真的真的很痒啊……
看庄临别扭得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许乐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床沿坐下,望着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不可以,万一破了可是会留疤的哦!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在你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疤痕吧……”
要换了以前的许乐,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耐心来哄一个,已成年人。不过,在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后,她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别看庄临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可他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孩子,拥有独属于孩子的纯真与任性。他可以为了救人舍去生命,同样也可以为了一颗糖而撒泼打闹,他的世界很善良,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