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湾来了一个大人物,让这原本没有什么名气的地方,突然成了方寸城众多人都知道的地方,很多人为了讨好这个修为高深的大人物,即便是受到了冷落,依旧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九道湾有九条河水,河水从九华流下,途径此地,去往东海求见龙王,形成九道湾。
在这里的人可以很方便的打鱼,不过,那个仙人来到这里之后,不允许这里的人打鱼,在九道湾南边有一个草庐,名为素云斋,这就是那个仙人住的地方。
很多人都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经过这里,凡人对仙人从来都是恐惧大于尊敬,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九道湾风调雨顺,并不是很需要仙人做什么,因为这里不太适合妖怪聚集,也没有什么妖怪在这里兴风作浪。
白素云到这里的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风平浪静之后,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已经坚持了几十年的生活规律。
李恪醒来是被一滴豆大的水滴打醒的,水滴打在他的眉毛上,顺着眼角流下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陈雪的事情而流泪。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了?”
“能不能把我送回方寸城?”
“可以。”
胡萝卜对着周围点了三下,然后他们从面前的那扇门走了出去,面前就是仙学。
李恪没有因为胡萝卜的神奇而感慨,有一个人回到授业殿之后,如果三天之内还没有其他队员回来,这个任务就算是失败了,李恪不想已经成功的事情,就这么没了。
授业殿中,李恪把三颗三阶妖兽的妖核放在服务台上,三级任务,猎杀妖兽灰狼就这么结束了。
“奖励会发放到你的通行证上,你可以在方寸城中随意使用,也可以在流云钱庄中提现。”
服务台的那位女士任务交接之后,把服务台上的三颗妖核收了起来,这些东西是要上交的,没有人能私吞。
三百银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在方寸中潇洒一年的时间,即便是这一年的时间一直都在九条街也完全没有问题。
李恪那没有表情的脸,很难看出来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胡萝卜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变回那个成人的样子,看着李恪就这么离开了仙学,背影中的哀伤不言而喻。
“你要怎么才能从这种状态走出来?”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了李恪,而放弃多少。
白素云为了报恩,可以在等十六年,海东青可以在李恪的身边,一直守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胡萝卜来到了他的身边,就没有打算离开过,并不是为了他那特殊的先天一炁,任七有七张面具,此刻的她现在藏书楼上,没有带着面具,她也在担心。
经历过无垢仙帝的三千佳丽,对于男女之事,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即便是无垢仙帝也曾对她花言巧语,没有一次成功过的,她没有见到过无垢仙帝因为一个女人而悲伤,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做。
无垢仙帝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白素云并没有说陈雪真正死因,她甚至在后悔自己把陈雪已经死了说出来,她进了九道湾的草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给我一瓶酒,最烈的酒,再来一盘牛肉。”
仙学外的客久居中,李恪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四仰八叉的坐在那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到。
李恪模仿着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侠客,他心中有殇,即便是没有酒此时已经是醉了三分。
客久居是小酒馆,自然是有酒的,不过规定酒不对十六岁以下的人出售,李恪已经是十六岁的人,自然是有喝酒的能力了。
于是乎,一小壶酒放在他的面前。
“一壶桂花酿,这里是一碟牛肉,你先吃着,不够,我再给你拿一些。”
把东西拿过来的是老掌柜,已经是年纪一大把的人,在这里开一个小酒馆,无非也是消遣了自己最后的那些时光,他不觉得这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李恪毫不犹豫的,装模作样的把酒斟满,仰头便喝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虽然是没有什么酒劲的桂花酿,依旧让他觉得嘴里的辛辣之感,接连着咳嗦了不知多少声,才停下来。
客久居是仙学前的小酒馆,也就会有一些不得意的学生来这里,和一些酒,来释放一下自己的内心。
和李恪不同的是,那些来这里喝酒的人,要的都是一些灵酒,还是第一次有人喝这种没什么意思的酒,也能被呛到。
“小伙子,是不是被喜欢的小姑娘抛弃了,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才多大,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事伤心。”
老掌柜没有走,店里有伙计照顾着,他只不过是来这里仙人唠嗑的,那么和谁唠嗑不是唠嗑。
“这位爷爷高寿?”
喝了一杯,咳出去一半,进了李恪肚子里的没有多少,李恪却是有了醉态。
老掌柜的没有想到李恪会问这个,不过,这个问题一直都是他骄傲的,能够像他这么长寿的凡人,并不是很多。
“十几年前,得到仙学里的一个大人物的赠药,我现在的身体依旧很好,今年自然是活了九十有六个年头了。”
在这里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听到这个凡人老头竟然是有九十六,纷纷表示祝贺,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活到的年纪,要经历的事情,就更不是其他人能想象的到的。
“九十六,正好是我活六个来回了,如果你这九十六年,把自己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却突然从你的身边消失,你会怎么做?”
老掌柜犹豫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亲身体验更是没有的,略微沉思,说到。
“这的确是一个很伤心的事情,如果是我,弄不好会随之而去,毕竟是一辈子,一辈子里都只有这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
“她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走得时候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是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她一定是害怕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太过伤心。”
李恪再次灌下一杯酒,接着咳嗦了一阵子,眼睛中蒙着泪水,却没有落下来,老掌柜的也离开了,轻度悲伤可以缓解一下,重度的,只能是自己去发泄一下,他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妻子,心中也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