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陈天宇,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色女摸了手早就憋下了一口恶气,又眼瞧着怪事就这样光天化日下发生在自己身上,震惊和被别人夺去身体的怒火在心里一窜一窜的升腾,叫嚣,想的全都是拉上这个人找个没人的地儿打上一架消消火气,最不济的恶狠狠的骂一顿发泄也好,妈的,居然敢觊觎老子的身体!
可他却没想这人却是个怂包,居然被自己拽一下就蒙圈了。
陈大少眼睁睁看着对面自己的那双眼睛不受控制的上下乱翻,壮硕的身体左右摇晃,反射性的向旁边躲去,还一边在心里坏笑,敢占我身体,看我不摔死你丫的。
可又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不能把自己这张帅惨了的脸摔坏,最终陈大少得出结论,人可以以后收拾,但帅脸一定不能摔!便忙上前想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陈大少忘了,自己早和一个女生交换了身体。而且这个女生还不是一般人,她热爱宅腐生活,讨厌阳光和运动,不爱吃蔬菜,还要死不活的对水果过敏。大好的青春年华,逛个街也能要了她半条命,体质却堪比卧病在床十余年的老太太。
陈天宇不知道,自己那双伸出去友好之手的命运也早就被这女人异于常人的身体敲定了......
无视旁人各种八卦的眼神,被自己的身体压着餐厅角落里不能动弹的陈天宇双目望天,不,天花板,欲哭无泪,早知道有这一天,老子才不会天天练这些劳什子肌肉,靠,重死老子了!
陈大少像只兔子一样被自己压得死死的,推不动,踢不开,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使出来吃奶的力气抽出双臂,在自己身体上上下摸索着。
忽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掏出来一看,浑身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我的手机宝贝,你真是老子的救星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天天想着换手机了。
开屏,解锁,打开通讯录,拨出了那个最上面的联系人,动作一气呵成。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死党郝洋那欠揍的声音不轻不缓的传了过来:“我说天宇,不就头次到餐厅买饭吗,至于失踪半个多小时吗,你再不回来我可要报警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郝洋的声音这么好听呢。
“喂,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郝洋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也有点急了,声音终于正经了点。
陈天宇纠结了,到底该怎么把这人叫过来呢,用自己的语气呢,还是……
电话那边,一阵女声支支吾吾,“天宇,陈天宇在食府里晕倒了,你快来吧!”
郝洋一听顿时乐了:“我靠,那小子居然还玩晕倒这一套,美女你别怕啊,哥们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在那里替我照顾好天宇,千万不准离开哦~”
陈天宇气炸了,自家这从小长大的哥们这德行别人不清楚,自己还能不知道吗。郝洋现在一定以为自己泡妞不成就在那装晕呢,这玩意儿只怕没个半小时是不会来的。
这种情况下,只怕自己越打电话催他越能拖。郝洋,死羊崽子,郝贱人!可又能怎么办,朋友是自己交的,哭着也要处完。陈天宇只觉得饭堂周围到处弥漫着可恶的回声:也要处完,要处完,处完,完......
我靠!陈天宇向着天花板抹了把泪,又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好兄弟就应该在兄弟泡妞的时候学会不做痕迹的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以便于俩人慢慢培养感情,这是两兄弟多年来心照不宣的准则。
果然在半小时后餐厅的大爷大妈们要收拾赶人的时候,郝洋才一身骚包白色休闲装,帅气逼人的姗姗来迟了。
自家哥们脑袋朝下看不清面容,长手长脚小山似的死死压住一个女生,混小子,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这女孩经得起你这么压吗。郝贱人在心里开骂了。
又看这女生,只露了两只手在外面不动弹,隐隐看见那歪在一边的脸还有点变形......郝洋一惊,我靠,这人不会真晕了吧!赶忙把上面的兄弟死猪般的拖拉起放在一边的座椅上,又转过身要去拉那个已经全身发麻的女生。
刚才因为兄弟没被自己注意到的那个女孩......亚麻色的长长卷发,哔!如水婉转的眼眸,哔!清凉雪纺的漏脐衫,哔!性感的牛仔热裤,哔!哔!哔!全没有!!
只见那个半短不长乌黑直发的眼镜女一双眼镜恨恨盯着自己:“死羊崽子,还不把你哥拉起来!”
郝洋举着雷劈一样的表情蹲下身子打量起这人,这个女人。哎呦我去,这居高临下的眼神,这不屑一顾的语气,还有这多年未提的,陈天宇对自己专用的“昵称”,妈的,太像了!回想起眼前这人的反差举动,还能在陈天宇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解锁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郝贱人自小便想象力丰富,也敢接受新鲜事儿。对这些奇怪的事情越想越惊奇。
莫非……
“天宇,哥?”
陈天宇黑着脸:“全身都麻了,给我揉揉!”
“哎!”这指使起自己郝少爷来理所当然的神情,肯定是自己的兄弟没错了!忙上前小媳妇般替陈天宇揉身体:“天宇,你怎么会......”说着他努着嘴指向正趴在餐桌上的那具身体。
陈天宇用已经缓过来的一只胳膊遮住眼睛不再说话,一副认栽的神情。当郝洋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那张陌生的嘴唇里突然恨恨道:“给、我、看、好、他!“
郝洋看着这个被咬紧的牙关,心里也是慌乱乱的,连忙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