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南珩高冷得很,辛妍觉得自己这番打扮白费了。
辛妍在心中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杀气腾腾地去厨房,洗菜择菜,拎起菜刀砰砰砰。动静大得引起两只虫子。两只虫子触角piu的乱摆,又机警地钻到水中。
应南珩懒懒地睁开眼,循着声音来向看去。
厨房门没关,他能看到奴才那抹穿着小黄裙的背影,小腰柔软,姿态娉婷,挺像黄色的百合花,还是花瓣上戴着露珠的那种。他突然想,若是把花瓣撕碎,塞到嘴里磨牙,感觉肯定很好。
应南珩幸福的眯起眼睛,舔舔嘴角。
“哗啦……”
倒油,下菜,翻炒。
浓烈的饭菜香味飘出来。
应南珩眼睛一下子亮了。
为了观察、适应现代生活,他便宜行事化身成猫。自然喽,猫就得吃猫粮。所以他每天都在吃各种口味的小鱼干。本以为小鱼干已经是人间美味,但奴才炒的菜,闻着也很香啊。要是加点螃蟹大虾小黄鱼就好了。
辛妍炒了两道素菜,煮了一碗汤,在微波炉中加热速冻手抓饼,在茶几上摆置好,准备吃早午饭。刚拿起筷子,筷子就被人从后面抽走了。同时,她手背上扫过一缕黑色柔软的长发。
辛妍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回头,脸颊上感受到一道温热的气息。她吓得不敢动,眼神乱瞟,恰好看到他鼓动的腮帮子。
原来应南珩闻到味道,出现在她身后,直接抢了她的筷子,弯腰,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方,夹着了块豆腐到嘴里,吃得正香。
吃就吃吧,能不用这么高难度的姿势吗?
而在她晃神时,两只大虫也跑出来,身体从几厘米长成半米,下端落在地上,上端的几十只手脚飞快抓盘子里的食物,不过几秒钟,盘子空了。
辛妍清楚地听到应南珩的磨牙声,“蠢货,居然敢抢本尊的食物。”
大虫连连告饶,“请大人赎罪,小姑娘做的饭太少,不够大人吃。”
辛妍:“……”
她还没吃呢!
不对,这就是她一个人的饭量,怎么他们也来凑热闹。
辛妍猛的拍桌子,沉下脸训斥,“你们住在我这里不交房租,我已经够仁慈了。居然还想白吃?买菜不用钱吗?水电不用钱吗?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信不信我立刻捉回一只鸡,把你们两个都吃掉!”
大虫面面相觑。他们挺想提醒辛妍,他们不怕鸡。但大猫守在一边,他们还是闭紧嘴,有眼色地跑了。
辛妍哼了一声,歪着身体看旁边的应南珩。
应南珩眼眸漆黑澄澈,倒影着她的影子,无辜又俊美。
但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辛妍脸色更冷,“南南……”
应南珩理亏,立刻放下筷子,“我没吃多少!”
这种情况,他怎么都得给个交代,支吾着说:“其实,我能挣钱。档案室那个蠢货说,这个时代有玄门中人,他们需要买符篆和法器。我超有能力的。”
辛妍微怔。
玄门中人?
她逛论坛灵异板块的时候,看到这么一笔:东北那边供养仙家,专门给人化解厄运。所谓仙家,就是动物成精。她这种情况,和出马仙差不多。
辛妍敢想敢做,立刻搜索相关信息,讲给应南珩听。
应南珩犹自在沉思。
两只大虫很激动,“小姑娘想当神婆啊?可以呀,有大人在,绝对没有你拿不下的任务。对了,灵异局有个外组悬赏令,上面经常公布一些有难度的案子,奖金超级高。”
外组悬赏令是针对人类修士发布的。故而昨天几只妖商量挣钱,都没想过这一层。但若是辛妍这个人类掺和进来,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辛妍谨慎的问:“当神婆,难吗?”
大虫说:“当神婆无外乎就是,捉鬼,看风水,算卦一类的。其中捉鬼最简单。大部分鬼长得都缺胳膊少腿,脸上留一头黑发,出场的时候叫两声,再冲着你嘿嘿傻笑。大人一巴掌拍下去,他们就玩完了。”
正在脑补鬼片的辛妍:“……”忍不住抖了抖。
应南珩觉察她怕,但不知道她怕什么。毕竟鬼这种东西,不就是一股怨气吗?那些怨气还不够他填肚子呢!
辛妍没再提这些事,重新做饭,躲在厨房中悄咪咪地填肚子……
下午时间,她猛敲键盘。
目前手头这本书的存稿,快被她用完了,她得多写一些。有时间的话争取开新书。
不知不觉到深夜。
辛妍揉着酸胀地眼睛,伸懒腰,长舒一口气。
余光瞥到窗户下打坐的应南珩。
不管是狸花猫,还是应南珩,在她忙的时候,都不会打扰她。而当她忙完了,注意力关注到他们身上时,他们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种不粘人很省心的态度,让她觉得舒服。
之后,她简单地吃了点零食,继续疯狂敲字。超额完成任务,已经一点多了。
辛妍觉得困,简单洗漱,躺床上闷头睡觉。但可能今天大脑活跃过度,她居然没睡着。
睡不着,就玩手机。
她写文,也看文。点开阅读软件,率先看到昨天导入的民国报纸。
这份民国报纸上的内容,她听辛孟讲过,一目十行看的很快。也让她发现犄角旮旯的辛孟没看到的内容。
这是一篇连载小说,作者名叫“叔尤散人”,大概是写一个名叫陈青的戏子,和张公馆三公子的爱恨情仇。她看到的这一段,恰好是三公子对戏子一见钟情,把人抢到公馆里,结尾卡在三公子把戏子堵房间的片段。
没想到民国的作者,也能卡的一手好文。
辛妍看得终于困了,手机扔在床柜上,闭眼很快就睡了。
意识陷入黑暗时,隐约听到一段留声机的唱声,还是柔腻的戏词。
“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我本当邀驸马同去浏览……怎奈他终日里愁锁眉间……”
辛妍这一觉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越睡越头疼,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过梦,但又实在想不起梦到了什么。索性懒散地躺在床上发呆。
客厅里,隐约传来辛孟的声音,“真是怪了,这些天各地突然多了离奇死亡的案件。这些案件的共同点,就在于被害人的身份都是搞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