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妍吃饱喝足,很down的情绪好转了。
她问应南珩:“现在该怎么办?”
应南珩说:“骷髅阵根本没有启动。对方只派出一只虾兵蟹将出来。没意思极了。可是本尊一时没找到出去的法门,只能困在这里。”
他说到出去的法门时,看了不远处的大坑一眼。
辛妍咬咬唇,很想把她刚才迷失在时间罅隙的事情告诉他。但那个世界的应南珩,和她相处的并不友好,她只要一想,就难受的很,根本说不出口。不过她站在大坑前,才迷失在时间罅隙中,那个大坑肯定有问题。
“那个大坑?”
应南珩垂着眼睑,指尖捻出一个手诀,发着荧光绿的千纸鹤翩翩而起,飞向大坑。
漆黑的世界里,千纸鹤带起一道绿光。光芒经久不散,照亮周围的垃圾。而千纸鹤消失在大坑里,大坑上方也散发出萤火虫般的光芒。
美不胜收。
辛妍看看旁边的应南珩。
应南珩的长相,可以说是想当出挑了。
姿容郎朗,神采奕奕,眉眼间总是凝聚着上位者的威仪和自信。
此时,他清隽的侧脸被荧光照亮,又显出一份神秘。活脱脱的景致,完全可以做成手机屏保了。
这样的男人……雄性,在任一个种族里,都是很受欢迎的存在。
他为什么会变成狸花猫,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辛妍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狸花猫的场景。
狸花猫!
而不是变化成人型的应南珩。
……
那天雨如瓢泼,狂风肆虐。
她撑着折叠伞从花展回来,废了好大劲儿才稳住伞柄。进了出租房的小区,膝盖以下的裤腿和鞋子都湿了。
到了公寓楼下,一边甩身上的水,一边翻口袋掏门卡。冷不丁听到非常细弱的“喵呜喵呜”的叫声。
雨声那么大,狂风那么狠,这道声音时断时续地传到辛妍耳中。她无意间扭头,看到旁边一个绿色的大垃圾下。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黑灰色狸花猫。狸花猫的毛全黏在身上,四只小爪子浸泡在污黑的雨水中,尾巴耷拉在身后,眼睛湿漉漉的,又懵懂又无辜。
她定定地看了它好久,忍不住想:它淋一场雨,会不会因为感冒丧命……
世上所有的生命,都该被温柔相待。
她心软了,举着合住的伞挡雨,小跑到垃圾桶边,拎着流浪猫的后脖子,把它抱在怀中。
流浪猫一直处于受惊状态,她能感到它小小的身体在剧烈战栗颤抖。即便回到家中,给它用热水冲了澡,用吹风机吹干毛发,小家伙眼中仍是满满的惊恐。还趁她不留意,钻到床底不出来。
没过几天,猫熟悉了新环境,熟悉了辛妍的气味,把辛妍和食物划上了等号,知道辛妍不会伤害它,它开始主动亲近她。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小家伙用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拱她脖子,用长着白色小尖刺的舌头添她,她多么高兴。
它需要她,她也需要它。他们相依为命,相互依靠。
现在,辛妍忍不住问自己,应南珩的出现是命运一早写好的注脚,还是偶然为之。
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些问题,让她心里难受。
和应南珩相处久了,她学会了他的某些思维习惯。比如,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
但情绪这东西,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所以辛妍有意识的深吸气,缓慢呼吸,转移注意力。
这时,应南珩说:“没想到大坑底下,还有厉害的东西。居然把本尊的灵力打散了。”
辛妍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应南珩冷哼,“当然是遇强则强。下去看看!”转而又说:“奴才,你若是害怕,就留在上面。”
“害怕”两个字,让辛妍狠狠变了脸色。
她算是看懂了,修行这东西就是条狗,你若是怕了,它就欺负你,你若是强硬,它就会跪添你。
辛妍坚定果断地说:“我不怕。”
两人瞬移到大坑前,齐齐低头看坑里面。
坑里面升腾出黑气的雾气,连千纸鹤残留的绿光都无法照亮。
应南珩双手手指翻飞,给他们两人结了一层有形的结界。样子很像水上乐园的玻璃球。
玻璃球轻柔地包裹着两人,移动到大坑上方,缓慢下降。
辛妍不知道应南珩怎么操作玻璃球的,反正她一点失重感都没感到,稳得如履平地。应南珩还在指尖燃起无色的火焰,用以照明。辛妍便能看到,墙壁上镂刻着符篆一类的字符。
应南珩若有所思,“这地下的东西果然不一般。这都是镇压类的符篆。”
辛妍猜测,“莫非是千年妖物?”
应南珩摇头。
再厉害的千年妖物,能比他毒吗?
辛妍有猜测,“莫非是借尸还魂?”
应南珩仍旧摇头,“不用做无用的揣测,到下面就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匀速的原因,玻璃球走了很久,很久,还没达到地底。
应南珩摆出自己的太师椅,和辛妍玩纸牌。
两个人的纸牌游戏,玩的花样并不多。比如蜘蛛纸牌,空当接龙。但聊胜于无。
两人一局一局玩下来,玩得两人都有些腻,玻璃球还没到底。因为周围都是相似的环境,辛妍都怀疑玻璃球其实并没有走,而是停在某处了。
应南珩见她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又摆出一个沙发,让辛妍睡觉。
辛妍看着这个和家里同款的沙发,忍不住问道:“你重新买的,还是把家里的沙发偷过来了?”
应南珩摸摸下巴,“怎么能用偷这么难听的词汇呢?本尊只是觉得沙发上的垫子很软,借用一下。”
沙发,还真是结合了太师椅和猫窝的存在。
辛妍撇撇嘴,侧身躺倒。
从倒下的视角看,应南珩的身影更高大了。
辛妍调整着睡姿,随口问他,“你呢?要休息吗?”
应南珩撩起衣摆,在太师椅上摆pose,“本尊打坐就够了。”
辛妍也想学他打坐。但她入门功夫没学好,打坐不利于睡眠。还是躺沙发上睡吧。
刚打了个盹儿,眼皮上就感到一阵刺眼的光。
辛妍下意识捂着眼皮,含糊地问应南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