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那些军功你都不要了?”刘元起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这些军功足可以给你谋一个县尉的实缺,你可要想好了——”
事实上,对于历史上的刘备来说,还是非常非常想要当官的,从他小时候的言行可以看出来,刘备的内心还是非常骄傲的,只可惜他父亲早逝,没有留下太多的遗产。
后来,虽然在宗族的支持上,前往雒阳游学,成了卢植的学生,但却没有借此进入官-场,回家之后,也只能以织席贩履为生,这让他遭到了不少人的耻笑。
正因为如此,他才渴望得到一个官职,来证明自己,后来,在被督邮遣散之后,刘备才会如此的愤恨,将其绑在树上,狠狠的鞭打一番。
作为穿越者,刘天也很想当官,但他却知道,继续呆在幽州根本就没有任何前途,还不如借此良机,前往中原,抱上卢植的大-腿。
于是,他就拱拱手,解释道:“叔父大人,幽州此地,偏狭苦寒,各大家族盘根错节,就算是坐上了县尉,恐怕也只能蹉跎岁月,此时中原大战四起,我想借此良机,再立新功,在中原谋取一个更好的职位。”
“唉,还是太年轻……”刘元起暗叹一声,立功受职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幽州豪族众多,难道中原就不是吗?于是就继续劝说道:“玄德,你与卢师分别已近十年,到了中原,若是无法相认,你该如何是好呀?”
事实上,这才是刘天最为致命的问题,以他现在的身份,别说是跟卢植相认了,可能连面都见不到一次,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成绩很差的学生,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他给忘了。
要是等他辛辛苦苦的跑到中原,结果却在卢植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或者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不就成了骑虎难下了吗?
不过还好,刘天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下场,牢牢的掌握住了这件事的主动权,到时候,相不相认就不是卢植所能决定的了。
只可惜,这些东西却根本不能说出来,于是他微微抬起头,装出一脸的傲色:“叔父,中原也不是只有卢公一人,我的两人贤弟骁勇善战,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就算卢师不认,我们也能依靠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片天地!”
“幼稚!跟你有关系的卢公都靠不上,还想指望别人呀?”刘元起叹了一口气,看到刘天神色坚定,恐怕继续劝说下去,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就只能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算了,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
“多谢叔父成全——”刘天虽然知道自己的计划很是周全,但却不能明说,只能拱手行礼道:“在粮饷方面,还是叔父大人多多费心……”
“我知道了,你们这次功勋卓著,若是仔细操作一番,确实可以筹集到不少粮饷……”
随后,刘天见他神色倦怠,就告辞离开了,算是将军功的操作全都交给了刘元起,毕竟他自己对古代官-场一点儿都不了解。
回到住处之后,刘天就发现关张二人和简雍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一个木盒,三人脸上满是笑意。
一看到他走进来,简雍就拍了拍那个木盒,欢快的说道:“玄德,刚刚刘财送来一份厚礼,你那位族亲这次可一点儿都不小气了呀!”
“刘财?”刘天略微思索一下,就想了起来,自己在出征之前,把高桥马鞍弄了出来,还帮助他们扩大生产,在别人仿制之前,大赚了一笔。
不过,刘财跟叔父刘元起并无关系,而是另外一家的仆从,他们虽然是同族宗亲,但平时却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刘天走上前去,跪坐在三人旁边,随口问道:“是吗?他们送来多少钱呀?”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现在,他又很是需要钱财。
“我记得刘财曾经说过,将会送来重谢,如果你们的谢礼不够厚重的话,哼哼……”刘天眯着眼睛,暗自思索自己能做些什么?
“呵呵……”简雍呵呵一笑,道:“你绝对想不到,他们竟然送来了一百两黄金——”说着,就打开木盒,露出一块块金灿灿的金饼。
“哇!这么多!”两世为人,刘天还是第一见到真正的黄金,而且还是满满的一盒子,随手拿出一块,感觉沉甸甸的,上下打量一番,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原本他还打算,像电视里面那样,放在嘴里咬一下呢,可是转眼一想,他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报道,说是金钱是日常生活中最脏的东西——字面意义上的脏。
试想一下,一张纸币,在日常流通的过程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触摸,上面肯定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细菌和有毒物质,说它很脏也毫不夸张。
当然了,像黄金这种价值高昂的贵金属,肯定会很少在市面上流通,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碰过它,要是万一上一个清点黄金的人,刚刚上厕所没洗手呢?
想到这里,刘天就把那块黄金扔到盒子里,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大方!”
“那是——”简雍也满脸兴奋的说道:“我估摸着,他们几乎把一半的利润都送了过来,玄德,你这次可让人家大为破费了呀!”
“这哪里是我的功劳?”刘天摇摇头,拍了拍张飞的胳膊,道:“靠的还是翼德的威名,有这样的猛士坐镇,谁敢拖-欠我们的好处呀?”
“大哥……”张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大家全都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进来禀告,说是张-世-平来访。
“张-世-平?”刘天跟他们对视一眼,虽然对这个名字早已耳熟,之前能够招募乡勇,也多亏人家的资助,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本人,没想到居然亲自赶了过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此时,简雍却大笑一声,道:“玄德,又来了一个不敢拖-欠好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