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舟看出张行之满怀心事。
“师兄,有些事情,真的有必要非去查清楚吗?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张行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张舟道:“你也听见了,这事背后还有那么多隐情!桓彬说了,在朝堂里明盛和阴合都有潜伏,这些人对帝国的危害极大!”
张舟无力反驳,而是感叹道:“这个大北河王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这个事,不是一两天能查清楚的,还要看机缘,如果不是有这次秦州的经历,有些事恐怕我这辈子也无法知道!”
张舟苦笑,秦州之行,他的“精彩”已经达到了闹心的程度,表面上士气高涨、意得志满的样子!可心里却有着不可以与人言的压力!
祠堂经历之后,他越想越觉得那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幻觉,而是某种外在事物,与自己建立了一种确实存在,却又说不清楚的联系!
这种情况不仅在这世闻所未闻,在前世都属于“胡说八道”系列,可却在自己身上确确实实的发生了,难以解释,无有借鉴!
他回想过往,自己在武学上的大彻大悟,感知上的突飞猛进,等等变化,以前他归纳于是机缘巧合,纯属意外!但这次幻觉太清晰了,让他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另有缘由,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溶洞的经历开始!有一种直觉,那个老者的面容很有可能就是俞金銮!
当初就是俞金銮在最后时刻给了自己一记重创,险些杀了自己。可自从经历了那个幻境后,他联想到,是不是对方在自己身上种下了什么,不然,自己怎么就平白无故可以听得见镇魔曲?又怎么可能受其影响如此之大?
他很多联想,来自于前世的小说,隐隐约约可以找到一丝雷同的痕迹,但那本就是没有根据的存在,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他处于一种不相信,却又不敢完全否定的纠结中!
桓彬怀疑自己会魔教武学,如果自己真的是不知不觉中,被打上了魔教的印记呢?那该怎么办?万一真的被桓彬抓到了什么确实的证据,会不会直接把自己镇压了?自己又有能力去反抗吗?
想想都头疼!
有些事可以谋划预判,有些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眼下消灭仇晓白才是首要!”
张行之的话打断了张舟的思绪。
“放心吧!你捡到的那个纸老虎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下一步就是考虑该怎么样把仇晓白堵在老窝里了!”
……
“师弟,想不到你现在变得如此强大,竟然能伤了仇晓白!”
“机缘巧合罢了!”
“如果不是他受了伤,恐怕我连逃出地道的机会都没有!”
“嘿嘿,师兄,我就喜欢你知恩图报的样子!”
“知道是知道,可是回报的问题,我想都没有想过,又怎么可能还?”
……
据金虎执事的交待,阴合地道一共有十一个出口,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封死了六个,张行之进入的那道石门,外面打不开,里面也一样打不开!都是以防万一,做一次性封堵用的。现在还剩五个出口,一旦不能把这个家伙堵在里面,让他跑了,遗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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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回来了,还带回了百十号寨民,并对张舟汇报了一些新的情况。
村寨间攻伐激烈,近乎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这些小寨子根本没有存活下去的机会。当初昌平曾在暗中和这些小寨子搞好关系,为自己以后铺路,所以那些小寨子对昌平比较信任。如今形势严峻,有人愿意接收他们,自然不敢留在寨子里等死,毫不犹豫的跟着昌平接受张舟的诏安!
“我已经联系到了五六个小寨子,陆陆续续都会过来,一共有七八百人!想再多联系一些,怕是很困难,因为现在已经杀乱套了,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已经做的不错了!在码头那里好好安置他们,千万别让这些人到城里来,明白吗?”
“侯爷放心,属下明白!”
“你也多多给我做些前期的宣传,告诉他们,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谁敢违反我的规矩,老子就点他的天灯!”
“天灯是啥?”
“不知道,可以问问你手下的那两个家伙,他们会告诉你的!”
……
昌平还探出了金老油的动向,他们出手比各寨之间的攻伐狠多了,所经之处,鸡犬不留!
张舟只是冷冷的看了昌平一眼,低声道:“这个事,你没有看见,明白吗?”
昌平一脸冷汗,连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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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国已经瘦了好几圈,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假,一直留在府里。
他几乎把毕生的亲情和溺爱全都给了唯一的孙女,孙女虽然有些任性,但对他这个爷爷极为孝敬,这次孙女偷偷跑去秦州,他也是知道的,但并未太过在意,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孙女就是他不可以触碰的逆鳞;为了孙女他甚至可以浑不讲理;为了孙女高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颜面!
别说打了王文礼一顿,就是杀了他都不解气!他倒是希望那个王松河敢来府上替儿子喊冤,正好把父子俩一起杀了才解恨!
可是王松河知道儿子被打了,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何止不敢出声,如果不是裴元昭已经说了,消息不准散出去,王松河百分百会领着儿子,在外面跪上一天一宿,打骂随意的请求原谅!
不声张,是他不想孙女出事,可绑匪的要求也让他颇为不解!
:如想孙女完好归来,两个月内,将靖王所部调离乌颖之地!
这就是绑匪的要求!可是绑匪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呢?靖王眼下正处于整合西南各州的最后阶段,一旦离开,很多布局可能就会前功尽弃!没有足够强大的理由,靖王根本不可能乖乖的听话回来?而如果自己这样向朝堂提议,也就相当于和靖王站到了对立面!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靖王在军中的影响力有多大!他和靖王对立,几乎就等同于把军队给分裂了!
他可以为了孙女不计后果,可是在皇家人眼中,在大局利益面前,自己的孙女又算得了什么呢?除非足够的利益可以进行交换,裴元昭手里能让赵琪玦动心的,只有军权了!陛下正是精力鼎盛之年,又怎么可能同意,靖王把帝国军权独揽手中的局面发生?
动不能动、换不能换!裴元昭一筹莫展,无处泄愤!
就在这时,门轻轻推开了!
没有通禀,谁敢这样大的胆子!就在心力憔悴的裴元昭,准备宣泄怒火时,人却呆住了,缓缓站起,双手不由得颤抖,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越擦拭越看不清,口中呢喃道:“是我眼睛花了吗?”
裴妍儿跑到裴元昭面前,噗通跪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爷爷,研儿让您担心了!您责罚研儿吧!”
裴元昭那顾什么其它,确定不是眼花,的确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回来了,忙跑过去,把裴妍儿拉了起来,又哭又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爷爷好想你啊!”
裴妍儿扑到裴元昭怀里,嚎啕大哭!
门外管事和仆人,一个个激动的悄声抹泪,而亲自护送回裴妍儿的霍晓云和古大城,则在会心一笑后,走出了大柱国府!
王文礼正满身包扎的等在门外,见两个人走出来,忙一瘸一拐的跑过去。
“发现目标了?”霍晓云率先低声问道。
“发现了四个可疑目标!”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嗯嗯,我能进去看看郡主吗?”
古大城眉头一挑。
“在码头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而霍晓云呵呵一笑。
“你不怕挨揍,那就进去吧!”
……
王文礼想起大柱国愤怒的模样,终于放弃了进府的念头。有些落寞的往回走,这时,一个皮囊极好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灰心,这次如果可以查出绑匪是谁,你可是奇功一件,大柱国对你也一定会另眼相看!”
“希望如此吧!李大哥,你的方法真的有用吗?”
“放心吧,那些绑匪绝对不是普通人,暗中一定会有人盯着大柱国府的一切动静,如果看见郡主回府,必然会惊慌,自然会有不正常的反应,一抓一个准!”
李寅拍着胸脯保证到!
“...让老子查出幕后主使,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王文礼恨恨说道。
“这个还用说?哥哥我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但一定为你尽心尽力!”
“大哥,别这样说,这次多亏你想到这一点,不然以后再想追查,就难有机会了!如果事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李寅在纨绔堆里能混得风生水起,靠得可不仅仅是酒肉银两的付出,他总是能及时的解决对方真正的急需,才一步步被人所重视!
王文礼回京后,直接就去了大柱国府上报信,结果被愤怒的大柱国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又被他爹囚禁在家,圈子里几个哥们知道后,偷偷帮他跑了出来,一顿酒肉安慰是跑不了的。
酒后,李寅送他回家,路上王文礼越想越难过,酒精作用下,实在忍不住内心焦虑,把裴妍儿被劫持的事说了出来。
李寅可是张舟手里最高级的碟子之一,长久磨砺,对问题的看法自然要比王文礼深得多,于是就告诉他:你在家里呆着没有用,让大柱国知道了,只会更加认定你是个“惹事不能平事”的货色,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于是给他出个主意,去京都码头等着,那里是京都进出的必经之路,龙蛇混杂,也是情报最多的地方,去那里守着,说不准可以有所收获!
王文礼深以为然,就给他爹留了封信,由李寅陪着去了京都码头。
王松河看到信,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惹事的儿子,但却没有命人把儿子抓回来,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父子一心,解决问题才是主要!去见大柱国他是不敢,自己去了估计也难逃挨揍的命运,于是给大柱国送了一封信,意思是王家已经开始全力以赴的运作,为郡主的安危而努力!
大柱国也不想错过一丝机会,暗中派霍晓云和古大城秘密到了码头,和王文礼一起进行暗中查探,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没有人可以形容,焦虑不安的王文礼,看见裴妍儿出现的那一瞬间,是怎么样的心情,李寅一再提醒不可以声张,才没有闹出什么“为爱嚎啕”的场面!
而李寅又给王文礼出了一个抓住对方眼线的主意,霍晓云和古大城也同意了。
这才有了王文礼派人提前回城布局,然后裴妍儿一路隐瞒回城,在府门前故意高调现身,引对方眼线现身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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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码头出现了一大批道士,认识标记、知道底细的人们纷纷避让,这些道士寻常人可惹不得,他们是隶属禁城御丹房的道士。
为首一个三十多岁,高大俊郎的道士,道袍华丽,举止洒脱,别有一番气质!
身后站着一位清瘦一些的老道,外观上二人道袍模式相同,但地位却明显有异!
“清钰师弟,这次去河州,一切都由你拿主意便是!”
“哦,清霖师兄,这样说就有些不妥了,咱们都是为师尊办事!”
“师弟,御丹房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就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师兄也深以为然,这次有机会陪师弟一同去河州,师兄凡事都心里有数,所以师弟不必自谦!”
“哈哈哈,师兄放心就是,咱们师出同门,理应相互照拂!”
清霖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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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娘收到张舟的信,马上找来飞子、关小楼和霍及克几个人。
张舟提到的物资,可以说是九州商业的最高机密了,这次需要长途征调自然不敢马虎,而且张舟还提到了需要人马支援。
九州商业台面上的武力,基本为商队扈从为主。夜叉加在一起,也就二百人左右,一半已经由马黑子带队在秦州了,所以这次不得不动用,飞子暗中培养的储备力量了。
如果说夜叉是张舟重点培养的苗子,是按班排长标准进行训练的,那么飞子这些年收拢的孤儿,就是随时可以扩张成型的武装基础!绝对忠心的存在。
“现在培训两年以上的,有近五百人,一年以上的可以达到一千二百人!”飞子汇报道!
“就先安排这五百人吧!其余人不要动!由霍及克带队,陪小楼一起护送物资去往秦州!”
霍及克虽然是关小楼的岳父,但自己的位置摆的极正,起身躬礼领命。
“小楼,你姐夫说了,这批货物极为重要,安全措施绝对不能疏忽!”
“放心吧!姐姐!没有任何问题的!”
关玉娘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姐夫曾经对你定下了什么措施,但我希望你记住,如果这些货物一旦出了问题,我主母的位置也就无法再坐下去了,明白吗?”
关小楼和在场的两位都是一愣,但看出关玉娘绝对不是开玩笑,齐齐站了起来。
“姐姐放心,我一定时刻盯着,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张舟自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关小楼不可能不害怕,这个时代的人固有思维中,主母位置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所有人,包括关小楼自己,都没有觉得,他如今可以掌管几千人规模的制造生产部门,依靠的是他的才学,固有思想,他之所以可以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因为他的亲姐姐是侯府主母!
主母如此提醒,飞子和霍及克自然也在意识上更加重视这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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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南七很郁闷,黎重先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顽固不化!自己已经是第三次登门拜访了,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看不到任何缓和的余地!大哥来信叮嘱,务必和黎家搞好关系,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梅长青笑了笑,安慰道:“将军别着急,只要咱们诚心足够,一定会改变他的!”
“唉,不瞒你说,如果不是大哥再三叮嘱,老子真想把这个老家伙……”
“将军啊!这可使不得!”
梅长青真怕他一冲动做出些什么过分的行为!
“我也就是说说,真的那样做可能会坏了大哥的谋划,我可不敢!”
“让你给吓死了!”
“一句话就能把梅总管吓死?”尤南七笑道。
梅长青现在任职九州商业龙蒙二州总管!
“别人不能,可是你能!”
梅长青白了他一眼。
“过些天一起回河州如何?”
“我不能等你了,蒙州商队的情况,我还要去看一看,只凭纸片子上写的,我可不放心!”
“嗯,好吧!听说那个汤恨有点手段!”
“嗯,信上说,他已经和北燕的人搭上了关系,但有很多事,他不知道深浅,这个事可不能马虎,宁可慢,不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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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东篱看着堆积如山的草料,对身边的乌尔瓦提说道:“我离开这些天,千万要谨慎一些!别出什么差错!”
“总管放心,乌尔瓦提会认真做好每一件事!”
“过几天西戎的商队就会返回,那些挑选出来的马匹,和准备参加总部护卫选拔的小伙子们,一同上路!”
“属下明白,还希望总管路上多照顾好我的儿子!”
“哈哈哈,乌尔瓦提,我记得前几天你还教训了你儿子一顿吧!怎么?现在还需要我照顾?”
乌尔瓦提的妻儿都留在河州,每年都会来天界山草场待上一阵子。
“这,这不一样的!”
看着乌尔瓦提尴尬的样子,呼延东篱哈哈大笑。
这时阿吉跑了过来,对呼延东篱抱拳道:“总管大人,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这次阿吉随他一起回河州!呼延东篱点了点头,拍了拍乌尔瓦提的肩膀道:“一切就托付你了,你的儿子我会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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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彩儿看着院子里,又一次被陈朝英打倒的林石头,笑容满脸!陈朝英虽然没有收林石头为徒,但每一次见面都会认真教导一番,林石头更是喜欢求教。
“好了,今天到这里吧!再打,你的乌大小姐要心疼了!”陈朝英开玩笑道。
“陈叔叔,我不会心疼,但是时间耽搁不起啊?”
“哈哈哈,对对,正事要紧!”
陈朝英和林石头快速收拾一下,和乌彩儿一起进屋。
“你也不用太着急,知道你今天准来,所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统统带走就可以了!”
“陈叔叔真的不打算回河州了?”
“不了,现在商队很多事还没有进入正轨,那些商铺也在建设当中!而且大人来信又有新的谋划,很多方面需要部署,实在是脱不开身!这里的情况我都已经写明了,你替我交上去即可!至于有什么意见,大人怎么说,我就这么做,没有意见!”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年会,怕……”
“哈哈,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能写明白报告,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陈朝英笑道。
“陈叔叔,还有一件事,侯爷那边需要的人手……”
“你个小丫头啊!就不能让我喘口气?”
“彩儿失礼了!”乌彩儿有点不好意思。
“咱们九州商业需要的人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那是需要层层考量和选拔,放心,时间上虽然会晚一些,但应该耽误不了大人的事!原因我都写明了,大人会谅解的!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
“陈叔叔请说!”
“现在靖王在西南紧密布局,自然会对一些事极为敏感,你如今在台面上做事,和乌家氏族的接触上,千万要小心些,明白吗?”
乌彩儿认真点点头道:“彩儿明白!谢谢陈叔叔提醒!”
就在乌彩儿准备带着林石头离开时,陈朝英在后面大声问了一句。
“石头,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莫错过了年华啊!”
乌彩儿闪电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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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最上游,已经是南平州的地界。一座简易的码头上,停靠的十余条船,正在逐一驶离。柳青山和曲十三并立船头。
“柳大哥,你这可是自作主张,和我无关啊!”
“大人问起来,自然是由我担着!”
“那就好!柳大哥你也知道,大人会给你面子,但不会惯着我,我真的怕挨骂!”
“哈哈,瞧你那点出息,九州商业上上下下想挨骂的人多了,可有这份殊荣的能有几个?别说,你的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唉,我敢糊弄吗?这次来的时候还被大人好顿考核,看大人当时的表情,如果不合格,估计当场就能把我踹到江里去!”
“实不相瞒,上次虽然没批评我,可是我也一身冷汗,这一年时间没少让你嫂子教我认字!现在想想,大人的确用心良苦!”
“嘿嘿,柳大哥,和你说个趣事,有一次我亲自跟船,有一个小娘模样可好看了,可是正眼都不曾瞧我一下!于是我就故意吟了一首诗: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哈哈哈,那小娘看我的眼神立马变了!”
“哈哈哈,行啊,你小子会作诗了!”
“我会个屁啊!是大人写给主母的,被我偷偷看见了!”
“完了,你惨了!这可是泄露机密!”
曲十三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哀叹道:“我这破嘴啊!”
柳青山得知张舟在秦州需要人手,虽然张舟没有深说,但柳青山担心他有事,所以私自选出一千名呼延精锐前往助力!
呼延家族虽然被九州商业归到麾下,从事建设运输,但真正的精锐一直没有荒废历练,这两年为九州商业各处商队提供的扈从,就近四千人!
分散起来,并不惹眼!虽然不善于山地攻伐,但也是骁勇善斗之士!
——————
小腹微微隆起的浅浅,望着正在认真书写的丈夫,笑道:“你就不能歇息一下!”
陆方城抬头看看妻子,笑着放下笔道:“好,歇一会儿!”
起身把浅浅让到自己的座位上。浅浅看了看陆方城书写的内容,笑问:“可有需要保密的?”
“夫人可以看见的,自然都是能够见人的!”
“这么说,有很多我看不到的喽?老实交代,有没有不可见人的私事!”浅浅故意不满道。
“哈哈,你就是我不可与人分享的所有私事!”
“贫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一个个跟着大人学的,都极会哄女人了!”
“哈哈,惭愧啊!方城一个夫人都应付不了,大人现在已经四个了!”
“难道你也想?”
“不想、不想!”
陆方城连连摆手!
……
“大人的创造力的确精妙,那娱乐城一旦开业,必然大火,而且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咱们的地下势力浮出水面!”
“那样你的责任不是会更多、更辛苦?”
陆方城摇摇头,踌躇满志道:“当初还是梅长青有远见,我万万也想不到九州商业会发展这样大,这份成就感比当官痛快多了!男儿志向,哪会觉得辛苦?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陈怀锦那个小子写信给我诉苦,说当官多么憋屈!如果不是大人压着,估计都能偷偷跑回来!”
“你可得好好劝劝他,别用你当官可悲的理论去影响怀锦!让大人知道了,非收拾你不可!”
“当然不会!大人筹谋深远,方城虽然不如,但也不会拖后腿啊!这次侯爷在秦州又有计划,依我看,再过十年,可能用不上十年,三大商业,恐怕只有咱们九州商业一支独秀了!”
“相公!”
“嗯?”
“没有大人,我现在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女仆,同样,大人信任你,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你千万不能自满疏忽,坏了大人的事!”
“放心吧,浅浅!方城不是目光短浅之人,更不会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九州商业不仅仅是你我的未来,也是我们孩子的未来!”
浅浅轻轻抚摸腹部,幸福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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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子在一个漂亮异族女孩的帮助下,翻身上马,那种“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忽子还是有些脸红!没等想好说什么,远远就传来了几声口哨,一队巡逻的雇佣军呼啸而过,明显是看到了忽子和女孩亲密接触的一幕,而骚扰起哄。
女孩有些羞涩,忽子反倒是来了气概。
“别搭理那些孙子!他们这是嫉妒!”
女孩点了点头,重新抬头,把缰绳递给忽子,柔声道:“你慢着点!”
“放心吧!”
话完拍马而去,绕着草场狂奔,不时做出几个惊险动作,把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旋即看见他没事,并对自己露鬼脸,才安心下来!
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大吼:“好你个忽子,又忘了禁令是不是!”
女孩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所措,就见弗达斯大步走了过来,女孩忙想跪下认错,替忽子被黑锅,就听见弗达斯身后传来嘿嘿的笑声。
“小嫂子,别怕,是我举报的!”
女孩显然和何琦很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像弗达斯行礼道:“总管大人,是我给忽子哥牵来的马,要怪罪就责罚我吧!”
弗达斯看忽子还没有骑回来,偷偷对女孩眨眨眼道:“怪罪什么?表扬你还来不及呢!”
何琦补充道:“你让忽子找回信心的事,河州已经知道了!主母都来信夸赞你了,好像说要把你调回去另有重用!”
女孩前面一喜,后面则是一愣,忙道:“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不能离开他!不是,是他离不开我,也不是……”
紧张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唉,没有办法,他总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啊!”何琦愁眉苦脸道。
“我愿意陪他一辈子!”女孩泫然欲泣。
弗达斯闻言哈哈大笑,一脚踢到何琦的屁股上。
“妈的,把兰儿姑娘惹哭了,看忽子不揍你!”
转脸对玉湖兰说道:“他是骗你的,主母已经说了你们俩的事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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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意亲自到陆家拜访。虽然陆戴文还是官居辅宰,但在朝堂上的话语却明显少了许多,之所以如此低调,那是为了不落给别人“二相争权”的口实,避免给太子造成不良影响,实际上,掌控吏部的陆家,地位更加超然、权势也更大。
接见曹意的是陆枫桥,这并不是陆戴文的怠慢,一是,在陆家,陆枫桥已经在府内台前主事,二是,曹意已经被陆家当成自己人,自然少了一些虚礼客套!
陆戴文接见,只能是官场交流,办正事,办实事都由陆枫桥出面!
陆枫桥看完张舟写给曹意的信,笑道:“这小子,上次太子婚宴上才向我询问过秦州,现在就开始下手了,动作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