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提莫娜湖区域后,我发现这个地方虽然统称提莫娜湖。可是湖区面积其实很小,就像林宝城的领域其实也并不大。
只能说,这个湖区是整片区域里最出名的地方。所以作为地标,人们习惯将这片雪原称作提莫娜而已。这里已经完全落入了鬼族德比长老的手里,变成布满暴雪和冰笼的冷酷地区。除了变异魔物在这里生活着,再没有别的生物了。
弗朗西斯先生告诉我们,德比长老本来是吸血鬼族的一员,但孤僻乖张的性格使他很难与别人相处。在冰天雪地中获得了元素的力量后,变成了魔物。说是鬼族长老,但其实更像魔物守护者……
早些时候,曾经有勇敢胆大的战士们来到这里寻找他留下的宝物,但鲜有人归来。只有很少的人带着伤和战利品凯旋,但都留下了后遗症。他们对那里决口不谈,只是告诫人们不要再去寻找诅咒的宝藏,否则将得不偿失。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提莫娜湖边缘的远古石柱,据说石柱曾经留下了空心晶体球的秘密。所以,我们想去一探究竟。
马车不停飞驰着,压碎了地上结冰冻结的沙土。子玄轻轻摆弄着她的头发,自从跟凯认识熟络以后,这丫头似乎更加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了。青春期的女孩子,我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嗤笑的表情。
顾伶姐几天劳顿,心情有点低落,精神恍惚。稍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条件反射地防御。其实让我不解的是顾伶姐的能力限制,本来她的能力并不弱,但是在这几次战斗中她好像完全没发挥她的能力。反而成为了被保护的对象,也许是陌生的环境让她感觉沦为了刀俎鱼肉,她更多依赖着我们的保护,反而自己却不怎么出手了。
我将头伸出窗外,询问弗朗西斯先生关于远古石柱的故事。
他想了想,缓缓道来。提莫娜湖的历史非常悠久,再被德比长老控制之前是无边海洋前的内海湾。据说生命起源于此,所以传说中的亚当圣地的地下城结界就在于此。这里是最古老文明的发源地,所以在这里,有着很多古老的石柱镌刻记录有曾经的铭文。
而他古籍里记载的空心晶体球最早便出现在这里的一处石柱上,此次前来,便是要找到那块石碑,然后翻译铭文找出真相。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古书记载年代久远,提莫娜湖如今变化如此大,我们可能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书中记录的地址。但幸运的是,在提莫娜湖大概中部偏北的地区,我们见到了那座古老的石碑。
一个巨大的石柱,上面刻满了不认识的铭文。这没什么惊奇的,但我觉得有意思的是,这里的白玉石柱和残缺围墙让我想起了梦中的画面。跟我梦里的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场景变了,这儿是漫天飞雪。而梦中的昏暗时刻提醒着我那儿充满了危险。
弗朗西斯先生拿出别在衣服上的单支眼镜,戴在睁大的眼睛上。他闭着一只眼,仔细的端详着这块石碑上的字体。看了又看,但他似乎没什么头绪。我们试图上前感受一下这石柱的质感,但是被他严厉的叫住了,他认为我们的轻易触碰很可能会毁掉这块石碑上的记录。
我们只能吐吐舌头,表示无奈。没办法,我们只能站的远远的,尽量不打扰大师翻译史诗杰作。但是他翻来覆去,抓破头皮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他尴尬地解释道这是他不熟悉这类语言的缘故,他坚称只要回到他的书屋,他一定可以破解其中的奥秘。
但是我们怎么可能把这块巨大的石柱运走呢?就靠他塞得满满的马车,可能就算我们都下车,他也未必能运回去啊。
他轻蔑的看了看我们,默默的念了一个咒语。可是奇怪的是,石柱并没任何反应,似乎懒得搭理他。他更加尴尬了,不停嘟哝着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神奇的石碑上,这块石碑仿佛有一种魔力,防止他记录的东西被别人复制带走。但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来保密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交给对的人才能翻译记录吗?
我们不得而知,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既没办法将石柱运回去,也没法复制上面的铭文。我们只能定定的盯着石碑,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弗朗西斯先生不愿离开,他一直死死的看着墙上的图腾。一直跟我们说着话,一边想着办法。他不愿认输,他觉得一定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执着。
他好像疯了一样,不停看着墙上的记录,一边念着法咒,一边想着破译方法。一开始是小声念咒,然后开始不停咆哮。我们拉都拉不住,他好像完全丧失了理智。
顾伶姐她们都被吓到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们都不知道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疯了……但我猜测大概是他以为答案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的痛苦吧。
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回事,我突然问了一句:“弗朗西斯先生,你是否认识一个女孩?她应该不属于你们的世界,可能她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他停住了手,转过头。瞪大血红的眼睛直视着我,样子可怕极了。但他什么也没做,倒是一下子恢复了心智,不停摇着头:“不,不……我什么都不认识,我哪会认识你们……世界的人……呢?”
他背过身,我知道他在深呼吸,调整他自己的心态。但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知道我不能再追问下去了,我也很确信他坚持跟着我们来到这里,一定跟女孩有分不开的关系。
我不打算告诉凯他们,这是一个秘密。如果弗朗西斯先生不愿告诉我们,必定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能让一个大男孩如此崩溃的场面,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凯抱着永远沉睡的妹妹的时候。我不知道弗朗西斯先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