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一看见高升,那火就不打一处来,他气咻咻地跳过来。
冲高升吹胡子瞪眼:“你还有脸来找我们,快点打出去。”
“师父”高升扑通跪倒在地:“师父,那天不是我要跑,是我父亲拖着我,我身不由已呀。”
他说着流下泪来,咚咚磕头。
貔貅又要发难,却被丹朱止住:“这不怪你,当时情况紧急,能逃出来就是好的,你父亲他没有事吧。”
丹朱伸手去拉高升,让他起来民。
“他没事,我们昨到大人堂,就去了国相府,今天我想去王宫找你,在街上听说馆驿有华国画师招收徒弟,我就想着是不是师父,到这里一看,还果真是师父。”
“啊,你们真的认识,他真是你徒弟呀”厘克惊奇的说。
“是的,他叫高升,是我徒弟”丹朱说。
“那咱接下来是要考他们吗?”厘克问。
“是,再在把这些人都叫到卷棚去,在那里让他们画一画,让我看看水平。”
丹朱说着就带着貔貅和高升朝卷棚去了。
厘克连忙吩咐人把报名的人都叫进来。
馆驿的卷棚很大,地面是用木版扣的,非常平整光滑。
不过,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显得非常拥挤,众人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讨论着画师怎么怎么样。
卷棚内吵吵嚷嚷,一片嗡嗡声。貔貅蹦到桌子上,看着乱哄哄的人群,貔貅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石灯猛地一墩。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吓了一跳,一齐朝这里望来,只见卷棚中间的大桌子上蹲着一个龙头熊,它下瞪着双眼,怒目而视。
“你是什么东西,跳到桌子上干嘛。”
“唉呀,没想到驿丞的宠物这么蒙,这么可爱。”
“真好看,一会去找驿丞问问,看有小崽没有,有的话我也想养一只。”
“我也想要,它好可爱。”
“哇,好可爱的小东西”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少年伸出手想抓貔貅,貔貅毫不客气的朝分喷出一股火苗。
火苗一下子把他的手包围起来,看着闪烁着蓝光的火苗,众人大亥,再也不敢出声,规规矩矩坐着。再也不敢大声喧哗。
“怎么你们不说了,轮到我说话了,现在我宣布三件事,都听好了。
第一件事:我是本场主考官貔貅老师,不是什么宠物,再次声明,只有通过我的才能参加下一场考试。
第二件事:考场纪律,没规矩不成方园,你们想学画的就要尊守考场纪律。
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大声喧哗,不准抄袭。
第三件事:看见我没,我就蹲在这,你们照着我画,我每隔一换一个姿势,谁能画的像,就算过关。
违犯者就是自动放弃学画的资格。
哗啦一股水从貔貅鼻子中喷出,浇灭了那个少年手上的火。
少年揉着发红的手,惊惧的看着貔貅。
貔貅并不理他,而是高傲地昂起头,宣布开始。
众人不在说话,各自拿起笔,在宽大的树叶上画了起来。
有的人刚画了眼睛,貔貅就转了个身,刚画了尾巴,它又侧卧起来。
貔貅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式,用不同的角度向人们展示它的美,它的蒙,同时它也在观察着众人。
看他们有的不断地画画这,又画画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丹朱和厘克此时正在馆驿的二楼上,通过窗口看着貔貅的表演,丹朱笑了。
阿貅想的这个主意不错,很容易就能看出谁是老手,谁是新手,谁又是滥竽充数的。
那些没真本事的,面对不断变化的貔貅,他们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有些新手更是手忙脚乱,一会画眼睛,一会画鼻子,顾些失彼,根本画不出一幅完整的图像。
当然在这百十人中也有十几人,他们观察了貔貅一会后,就不再看它,而是认真的画起来。
丹朱让厘克记下那十几人的名字,只等时间到了,看他们画的怎么样。
他们到二楼并不完全是看他们画画的。
最主要的还是来看颜料的。
这里堆放着一些做颜料的材料,据说这些都是当年厘清画师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从天下各地收集来的。
这座小楼就曾经是厘清画师的家,在他离开后,被用做了馆驿,但小楼一直是封存的,从来不允许人进入。
厘王特地把钥匙给了厘克,让他带丹朱上来查看。
厘克在前面带路,他们到了楼上,厘克说:“这里是厘清先师的故居,一直保持着原样,很少能有人来,灰尘落的有些多,您担待些。”
“是啊,没关系,没关系,我明天就搬到这里,打扫一下就好。”
“您看,当年一楼是个教室,这里有个讲台,厘清先师就是在这里学画,他也在这里教授过画画。
不过时间不长,仅仅半年后,他参与那场大战再也没回来过。
穿过大厅,来到傍边的一个书房,屋子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画案,案子周围放着十几把椅子。”
画案上铺着一幅巨大的画,它几乎和厘桌案一样大。
“这里是厘清画师和众人商量剪除年兽的地方,厘克擦去尘土,那幅画竟然是年兽的写真图。”
画的是维妙维肖,非常逼真,还在上面标明那些地方不能攻击,那些地方可以攻击,那些是致命的等等,确实是非常祥细。
丹朱看了,感慨不已,厘清先师可真是个认真的人。
他们又走到二楼,这里有厘清仙师的卧室,毫不例外是宽大的床铺,在他卧室的柜子里,放着一包一包颜料,上面注明色彩和产地。
它们有采自南极的丹砂,采自东极的金黄色,采自西方不周山的青黛,还有北冥幽都的玄墨,以及中岳山上的紫天葵色。
这些都是制作五色墨的原料。丹朱看到这些,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制作方法,这些他是从那里得来的,他并不清楚。不过有了方法自然就能做出五色墨来。
“丹朱画师,你看这里还有一堆笔,可我看怕是不能用了,”厘克一摸,那些笔上的笔豪竟然化成了粉末。
丹朱拿起笔管,这笔管却是用铁竹打磨,非常光滑,虽然时代久远,却依然能用。
“这个没有关系,你去捉上几只山羊,剪下毛,我来做笔头。”
“好,厘克当即就命人去剪羊毛来用。”
丹朱说:“最好再前些狼毛,这样做出来的更好用些。”
“狼毛,有,我昨天刚打了一只狼,小三子,马上去把狼皮取来给先生。”
“是”厘克的跟随小三子急忙回去取狼皮。
他们又转了一圈,看了看,丹朱说:“把这些需要的搬到我屋里吧,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厘清先师吧。”
“好”厘克舒出了一口气,厘王说让他带丹朱来看看,看能不能找些东西用,并未说让丹朱住在这里。
刚才丹朱说要打扫干净,住过来时他一直提心吊胆,深怕厘王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