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两年的时间悄然过去。这两年里,天珏提议的汇百家武功相互借鉴学习有了很不错的效果。观海宗的武功天珏和海东青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每天习文练武,简直不要太枯燥,唯一的乐趣是和着几个师兄弟一起小调皮,闲下来教小叶武功,小叶天赋也不赖,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不知不觉间,天珏与海东青已将小叶当做了自己的妹妹,谁欺负她就是欺负这二人,然后不管对方是师兄还是师弟,二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找别人决斗,渐渐地观海宗的弟子都知道有个叫小叶的小女孩惹不得。
渐渐地两人发现观海宗没了人可以惹了,师傅那辈又不能惹,观海城每个角落都让两人踏了个遍,两人越发觉得枯燥。偶尔会遇见练武不想练被逼暴走的小叶,两人都是连哄带骗的平息。
于是两人商量悄悄离开观海宗,离开观海城。
“咱们走吧!”海东青卧在观海宗的大树的树枝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观海宗外面。
“答应过爹我们会听宗主的话,要不问问再走?”天珏坐在树下,抬头看向吊儿郎当的海东青。
“问的话师傅肯定不允许的,虽然规定是十五岁以下弟子没有门内长者带队是不能出观海城,但师傅没对我们说啊!所以我们违反的是规定,却没违背爹的话,何况爹说了,要尽力铲奸除恶,我们去行侠仗义可是依照爹说的。”海东青咧嘴笑着说。
“有道理,走!我们铲奸除恶去!”天珏说着,便起身打算离开。
“换身行头,不然我们很容易被发现。”海东青从树上跃下一把抓住天珏道。
二人匆匆回屋,换了身衣服,剑用布缠着,悄悄离开了观海宗向城门行去。
来到城门,附近二人见一拖草的马车打算出城,二人悄悄钻进草里。观海城没发生什么大事,所以进出城门都比较轻松。随着马车出城二人感觉已经走远了,便悄悄从草里钻了出来,出来了二人就有些后悔了,这荒郊野岭炊烟都看不见一缕,但那草里待着又确实难受。
二人无奈的走向马车所走的方向,饿了还好天珏带了干粮,渴了也带有一些水,走了不知道多久眼见太阳也要落山了,还看不见一户人家,二人知道要在外面过夜了。
这时一位青年骑着驴,背着剑,喝着酒从二人身边行过。青年见着二人的时候惊讶的看着二人,二人也惊讶的看着青年,四只眼睛看着两只眼睛,青年被这么盯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咳咳,两位小兄弟,看你们年龄不大,还在这荒郊野外的,不怕遇见坏人?”青年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
“怕,天就要黑了,哥哥可愿意载我二人一程?”海东青一下子露出小孩子的样子来,走了一天了有个驴骑也不错啊。
“我这兄弟怕是载不了二位了,咦,你说天要黑了?黑了?”青年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
“大哥,你怎么走的,天都要黑了,能不能走快点,不然我俩要露宿荒郊了?”青年拍了一下驴的脑袋,自顾自的埋怨道,驴也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摇了摇头。
“莫非你也要喝酒?”说完青年真把酒壶的口对准驴嘴倒了下去,驴也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当驴喝了两口后,那青年醉眼熏熏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天珏和海东青。真是神了,这一驴一人。
驴喝了酒果然加快了脚步,青年扭过头来道:“两位小兄弟,荒郊野外太过危险,你二人好自为之,我有要务在身,便失陪了。”
看着越走越远的青年,海东青和天珏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这家伙,走就走为啥还要吓人!
还记得某天几位师兄弟练完功无聊时,便有几位分享了一些灵异的故事,情景大概有三点,夜路,荒郊,凉风嗖嗖。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刚好吹来,两人一个哆嗦。
“会不会真有鬼?”海东青抱着手臂打着冷颤道。
“哪有这种东西?”
“那你走这么快干嘛?”
“我赶路!”
天珏刚说完,数声狼嚎传来,再加上阴风惨惨,天珏毫不犹豫的施展轻功一路飞奔。海东青看着天珏背影,嘴角抽了抽随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全力赶路,一路轻功带飞奔,约莫二十分钟终于见到了一家客栈,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来到客栈门口,刚好瞧见正坐在屋顶喝酒的那个青年。
“哟,两位小兄弟神速啊!我才到不久,你俩就到了。”青年从屋顶跃了下来笑着看着二人,二人黑着脸看向青年,就是这家伙吓的。
两人一人瞪了青年一眼径直走进屋里,青年在后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心想自己挺友好的啊,这两人是咋了?
还好天珏带了一点钱,二人有了住的地方,询问海东青带了什么的时候,发现这家伙除了两套衣服和一把剑还有自己外,剩下的什么也没带。天珏扶着额头,感慨了一番。
“我二人是出来历练的嘛,钱财这东西。。。”海东青尴尬的辩解道,天珏也不想和这家伙继续废话什么,忘了就是忘了,这家伙总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入睡前海东青还在想,江湖其实也没那么乱,出来一天了也没遇见什么为非作歹的人,虽然这一天没遇见几个人,但二人走的路多啊。海东青枕着手臂怎么也睡不着,天珏早已进入梦乡。
海东青忽然想到正义,这中原大地的人心目中的正义和着自己的正义还是有些差距,胡思乱想一通没有个结果,索性翻个面睡觉。正在这时,门口砰的一声巨响,熟睡的天珏眼睛猛的睁开,而海东青已经提着剑走到门口了。
海东青轻轻打开门,见青年被店家的人围了一圈,海东青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头晕晕的,一头栽到了地上。刚起床的天珏又倒了回去。
“赚着这样的黑心钱晚上不做恶梦吗?”青年皱着眉头看着客栈的几人。
“你怎么会没事?”一妇人提着刀怒视青年。
“上头说清风岭有家人毒害来往练武之士,不过你们下毒的手段高啊,茶水里的东西,加上你们正在焚的东西,哪怕功力一甲子,也难逃毒手,可惜了,我自己有酒,喝的茶我也偷偷去房顶吐了。”青年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他们该死,为何平民百姓不可以习武?为何他们掌控话语权,他们争斗苦的是平民百姓!”妇人越说越生气,但他们打不赢眼前这青年,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今天我没看见或许会饶你们一命,但我今天看见了,你的手下打算对那两个小孩儿动手,你们这样与那些作恶的门派何异?杀人没有限度,所以你们得死!”青年说完,便缓缓拔出了背上的剑。
眨眼功夫便死得只剩妇人了,妇人没看清其余几人怎么死的,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哆嗦道:“你,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哦?很好奇。”青年收了剑,微笑着看向妇人,妇人见对方收剑以为对方怕了便道:“我是南剑门附属宗门太金宗的人。”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青年听见是宗门的人,眼睛一下子冷了,说完,一把掐住妇人脖子淡淡道:“我是你们说的魔道的人。”
青年杀完客栈的人便转身离开了,骑着小毛驴,喝着酒,一晃一晃的消失在月色中。月光下的清风岭还是很美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一片片竹叶落在道路上,看起来很平静,那竹林旁的客栈里发生的事,影响不了这片竹林的安静。
一缕阳光照在天珏的眼帘上,天珏缓缓睁开眼,头昏沉沉的,他用力甩了甩头,看见趴在门口的海东青,心里暗道不妙,当他发现海东青呼吸平缓,也没伤势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客栈里的人纷纷醒来,一个一个的走出了房间,看见客栈大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除了一张桌子被一具尸体砸坏了和护栏坏了一截之外,其他的都很完好,众人震惊的彼此互相观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娘的,这家店是黑店。”一个壮汉一拳砸向护栏,护栏碎了。
其余人叫嚣着要将客栈负责的其余人找出来,毕竟头晕脑涨的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发现都死完了后,便开始对昨晚出手却不知道是谁的人开始感激起来。
海东青知道是那位青年,忽然想到青年着急的离开,说是办事,原来早知道这家店有问题。
“是那位哥哥。”海东青对众人道。
“哪位哥哥?”壮汉听着海东青的莫名其妙的话,问道。
“骑着驴,喝着酒,背着剑,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的那个哥哥。”海东青这么一说众人里才有人像是有印象的点了点头。
“往后遇见他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得了吧,你那本事别让别人又救你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众人一人一句,天珏和海东青也不打算听这群大汉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便离开了。两人一边走,一边反思,这出门第一天就遇见这种事,要不是那个不知名的青年二人恐怕死得不能再死了。
二人忽然想到了李闲风常说的江湖险恶,总算明白为何李闲风总不放心二人涉足江湖了,原来那些真不是父亲唬小孩的话,可并不是每次都有这种运气,必须更加小心,否则下次便是尸体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