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
他腾地坐起来,打量着四周,石墙铁门,自己现在应该是被关在了牢房里。
“大人,您终于醒了!”突然传来说话声,林溪讲视线转了过去,是那群被自己救下的汉子其中一人。
“你怎么也在这?”林溪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问道,他记得自己将这群人给救了。
“唉,大人,那贼人早就下了圈套,在猎阳宫周围早就布下了重兵,我们根本无路可逃。”为首的汉子说道。
林溪点了点头,以靖尺的谨慎,这样做也是意料之中。
“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林溪嘴上问道,心里却是在暗自调动灵力。
“回大人,小人木井。”木井连忙回道。
“木井...”林溪一愣,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木依,莫非自己是碰到了木依的祖辈人?顿时对木井心生好感。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城门?”林溪问道,尽量的将自己的语气放低一点,这些日子当将军当的自己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林溪很好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鸡蛋碰石头的事为什么木井等人却是真得去做了。
“我们是安平的子民。”木井笑着说道,这个看起来很是勇猛的大汉笑起来很是憨厚。
“大人不也是在与逆贼奸人战斗吗?为我安平尽力吗?”木井又说道,他对林溪很是敬佩,明明是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的将军,却是依旧不惧危险闯入城中。
林溪哑然,他对安平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若非要说有,只能说对那群特殊的人有感觉。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尽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数万将士的性命和将军的虚名,还有这所寄托自己一部分记忆的明湖城。
林溪不说话,木井便也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
林溪试过了,无论他怎么呼唤体内的灵力,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一丝波动。
开始他还有些怕自己的灵力被靖尺给废了,但转念一想,废了也就废了,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而且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
只是,没有力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啊。
正在林溪闭目养神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犯人醒了吗?”
“回靖大人,醒了。”
林溪闻声,知道是靖尺来了,就是不知道所为何事。
靖尺站在牢房外,看着闭目养神的林溪,嗤笑道:“林将军心态真好,死到临头了也不急不慌。”
林溪闻言睁开眼睛看着靖尺,目光炯炯。
靖尺看着这双眼睛感觉面前的林溪似乎换了一个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
“靖军师找我有什么事?”林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昨夜一番折腾,有些乱了。
“呵呵,林将军可别弄错了,我现在可是昆将军的军师,不是你林将军的。”靖尺又拿出自己那把星陨扇,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修好了。
“靖军师,你的铁扇子修好了啊?不知道可还有以前好使?”林溪盯着靖尺手上的星陨扇笑眯眯的说道。
说到扇子,靖尺心头一股火气又冒了上来,和林溪猜得不错,星陨扇虽然被修好了,但毕竟不如最初的状态,威力已是大不如从前。
“来人,将林将军带去城墙楼,我请林将军看一场老鹰捉小鸡的好戏。”靖尺本想耻笑几下林溪,却是反被林溪说起了火气,便不打算再和林溪废话了。
“是!”
“大人!”木井扑到铁槛前,伸出手想要拦住林溪。
林溪笑着朝他摇了摇头:“好好保重。”虽然他心里知道木井恐怕也难逃一死。
片刻后——
明湖城城墙楼上。
林溪面朝城外,双手被缚,左右各有一名手持长斧的悍兵。
“林将军,你看到了吗?那是您的军队。”靖尺指着距离明湖城最近的一片营帐,明明已是午时,却没有炊烟升起,只有一个个写着林字的红色旗帜在四处游走。
见林溪在沉思不说话,靖尺又说道:“那边,是我蒙亚的大军。”
林溪抬眼望去,在更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无数黑旗竖立,军营后方更是炊烟滚滚。
“待会我蒙亚大军就是老鹰,而小鸡嘛,自然就是巡北军了。”靖尺眯着眼说道,明明长得一副俊秀书生模样却是透出一股子猥琐奸邪之气。
昆蜢不知何时走到了林溪身后,而且已经命人在城墙楼上备好酒宴。
“给林将军松绑。”昆蜢坐到酒桌前,大手一挥。
林溪揉了揉自己被绑的生疼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昆蜢,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莫不是又要羞辱自己?
“林将军,请坐。”昆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林溪坐到自己的对面。
林溪没有耍脸色,而是一屁股坐到桌前。
靖尺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不好看,昆蜢让林溪坐下,却是没有喊他。
但是寄人篱下,靖尺也不敢表露不满,只是站在一旁心生郁气。
昆蜢啜着酒,抬眼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靖尺,忽的笑了起来:“哈哈,瞧我,怎么把靖军师给忘了,来人,再搬个板凳来。”
靖尺微皱着眉头,昆蜢真的是把自己忘了?糊鬼呢!
侍从拿来板凳,靖尺站在却是迟迟不肯坐下,脸色铁青。
林溪抬眼瞧着二人,不知道这二人又是什么情况,昆蜢看起来似乎不太待见靖尺啊。
“诶,靖军师,您快请坐啊!”昆蜢慢慢喝完杯中的酒,面露诧异之色的看着还不落座的靖尺。
靖尺看着足足矮了昆蜢和林溪半尺的小板凳,却是怎么也坐不下去,自己要是坐了,岂不是说自己低这二人一等?
昆蜢嘴角微不可闻的上扬,被坐在对面的林溪看的一清二楚,林溪这才终于看出来,这昆蜢果然是不待见靖尺,这是在给靖尺下马威呢!
昆蜢侧身一瞧,假装生气道:“这谁拿的凳子?如此矮小的板凳让靖将军如何坐得下?”
“回将军...是...是属下。”昆蜢的随行侍从站了出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怎么做事的!跟了我这么久做事还这么马马虎虎?”昆蜢面带怒色训斥道,看起来像是真生气了。
当然,若不是林溪看到那侍从和昆蜢眉来眼去的,还真就信了。
“属下这就去换!”
“哈哈,靖军师,还望不要介意,瞧我这侍从,跟了我这些久就以为自己是我的人了,做事就马虎了起来!看来还要多调教调教啊!”昆蜢面朝靖尺,摆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只是靖尺在他那横肉板实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出一点儿憨态。
林溪突然觉得,这戏,倒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