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把魇兽留在了白夕身边,带着鲤儿来到太湖。
太湖边,润玉叮嘱了鲤儿几句,鲤儿便化会原身泥鳅跳入湖中。
“日久见人心,你不用特意做给我看”身旁的彦佑觉得润玉是特意做给他看的。
对于彦佑之言,润玉无任何不悦之色,神色如常“鲤儿毕竟也是你的弟弟,他的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动向,你都有权知晓。”
彦佑侧目“你总是活得这么滴水不漏,无可指摘,累不累?”
润玉眼神冷冽“总比死了或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要强。”
道不同,不相为谋,彦佑转身语出讽刺“大殿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界,刚又收回了百八里太湖,真是可喜可贺,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彦佑向润玉一抱拳“大殿,我们山水有相逢,告辞。”
润玉深叹口气“好吧,我不勉强你。”
彦佑憋憋嘴,摇摇头离开了太湖。
润玉站在岸边久久未曾离开,偌大的太湖显得自己如此的渺小。
无妨,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误解自己,只要夕儿站在自己身旁,我便心满意足。
润玉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太阳的光刺得润玉挣不开眼。
润玉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转身离开太湖,微风拂过吹得粉色的发带随风飞舞,单薄的背影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但向前行的脚步确是异常坚定。
润玉一回天界就一头扎进去了省经阁,他答应过白夕要帮她查洛霖和临秀之死的真相的。
拿出临行前白夕塞给自己的纸条,想到白夕对自己的耳语“这是爹爹临死前说得”
展开纸条,上面就两个字‘是,虚’。
润玉微微蹙眉,拿起竹简逐一排查带这两字的术法和法器。
省经阁自天界初立便被用来储存文案、典籍法典、术法和历任天帝执政心得。
由于年久,历任天帝在位时又经过多次修葺,许多典籍在修葺过程中早已丢得七七八八,只凭两个字根本无从查证。
水镜内,魇兽赖洋洋地爬在院中,打了个饱嗝吐出了个蓝色所见梦。
蓝色水泡呈现出洛霖和临秀被害得全过程。
经过花园的锦觅,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蓝色水泡,看了看被魇兽撞开的白夕的房门,这是白姐姐的所见梦。
水泡不久便消失在空中,魇兽再次吐出来一个蓝色梦珠。
“夕儿,父帝说此事事关旭凤,不易张扬,已将文案封在了省经阁。”
对面的白夕点头头,不语。
锦觅倒退两步,真的是凤凰杀了爹爹和临秀姨,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锦觅没有丝毫犹豫,化成白光来到天界,悄悄潜入省经阁,翻找着洛霖和临秀遇害的文案。
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锦觅的心像裂开般,这是他当时执着手亲自教己写得飞白体。
竹简上明确记载,是水神长女亲口对夜神大殿言是火神旭凤杀了两位上神。
锦觅将飞白体字迹的纸掉了个包,将纸纳入虚鼎。
白姐姐你为什么要包庇杀害爹爹和临秀姨的凶手!
锦觅离开省经阁后,竹简上的字迹慢慢消失,暗处女子微微勾唇。
没想到锦觅会看到白夕的梦境,没有问清楚就匆匆来了省经阁。
我看你们二人还如何能在一起。
此时在水镜,白夕睡梦中不断梦到洛霖被害的场景,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更曾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梦会被有心人利用,引发出往后的一出出悲剧。
一切上天早已注定。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后,洛霖和临秀的死因至今都没有任何线索,过来今夜子时白夕的守孝期便以期满三年。
三年期间润玉总是隔个三五天便来看望白夕。
润玉性格温和,善解人意,也不在众人面前摆架子,甚得花界众人赞许。
润玉每次来都会为众人带来一些稀奇玩意。
润玉知道老胡每次去天界惧怕广寒宫的玉兔,就觅来一面惊雷鼓。
知道连翘喜欢看外面的世界,可总是被自己的娘亲困在水镜,润玉便找来一个万象筒,可观世间万象。
知道长芳主总是惦念着玄灵斗姆元君写过的花经,便费劲心里为长芳主觅了花经全套。
将礼物送到众人手中“这段日子夕儿幸而有众人照顾,润玉实在是感激不尽。”
老胡笑眯眯道“夜神客气了。”
润玉微微一笑“我先去找夕儿”向众人一点头,越过众人去寻白夕。
“不知道,夜神以后会不会纳小妾”连翘低着头,一副小女儿怀春的娇羞模样。
“赶紧打消念头,夜神心里只有白夕,我看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老胡敲了下连翘的头。
连翘捂着头,噘嘴“我知道,我只是怎么一说,白夕真幸福,有夜神这么好的男人爱着。”
老胡也不禁感叹,这天家歹笋中,总算长出一根好竹子了。
屋内,白夕握着笔,桌子上一张张刚写好的墨宝,微风一吹,纸张随风飘扬,白夕低着头,用手臂压住不安分的纸张。
白夕写得认真,未发现润玉已来到桌前。
“听老胡他们说夕儿最近总是在自己屋里练字”润玉拿起桌上地墨宝“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们两人的字迹了。”
白夕低着头,手中动作未停,抬手润了润笔“现在整个花界的女精灵都在说夜神如何如何的好,只要你愿意给你做小妾也是愿意的”叹口气“老胡和连翘整日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么下去我都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
润玉微微一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放下“看来以后我要将你藏起来才行。”
润玉淡笑不语。
润玉落坐,正色“两日后,便是百年一次的瑶池大封,荼姚被废,此次父帝会在九霄云殿内举行封禅大典,适逢盛会,天界各族都会当场,父帝当日会正式宣布你继任水神。”
“我知道了,到时不必顾及我”忍耐太久,润玉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润玉握着白夕的手“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成功。”
白夕苦涩一笑,怎么办我已经无法再给你,你想要的未来了。
三年孝期已满,白夕换回平日里的衣服,便离开了花界回了洛湘府。
三年间锦觅向月下仙人借来无数话本子,旁敲侧击询问上神内丹精元的事。
锦觅认为白夕有意隐瞒事实真相,不管原因为何,都不重要,爹爹的仇她自己报。
白夕前脚刚走,旭凤得知锦觅孝期已过便来了花界。
此时此刻锦觅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旭凤。
锦觅将自己的一缕发丝送给旭凤,花言巧语想骗旭凤将发丝放在自己的精元处。
润玉离开花界,直接回了璇玑宫,刚回璇玑宫便吩咐邝露“通知鸟族和三方天将做好准备。”
邝露略显迟疑“殿下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不必”润玉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你告诉开阳明日留守璇玑宫,若是我败了,就将夕儿秘密送走。
“是”邝露退出殿外。
润玉端起太微赐得玉杯,嘴角微扬,父帝你的父爱来的太迟了。
讽刺的是曾经在自己真心实意是换来得是什么,如今在自己不需要时却又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儿子。
父帝在你心里还是信任旭凤多一点吧,而我始终是你一夜风流留下的污点。
想到此润玉将玉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夕前脚刚迈进殿们,一个白玉杯就滚到自己脚边。
“是谁敢惹我们的夜神殿下生这么大的气”白夕蹲身拾起玉杯“是不是还要什么地方没有安置妥当?”
润玉摇头,伸手“一切都以准备就绪。”
白夕将手放入润玉的掌中“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有事。”
润玉双手握着白夕的手,拉近,贴在自己胸口“明日一却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装作毫不知情,知不知道。”
“我知道,明日无论成败你都不会孤单。”窝进润玉的怀里,在颈间蹭了蹭。
身后抱住白夕的手,缓缓抬起,在白夕颈间一点,怀中人立刻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润玉单手接住白夕,抚上白夕的脸。
对不起,夕儿,你就安心睡上一觉,等你醒来什么也不用怕了。
这场孤注一掷的天地间豪赌,唯有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
我不能枉顾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