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想,告诉你,要是救不了卓蓉儿,朕就不当这个皇帝了。你看着办吧!那个侯丞相好让他当吧!”何必让他当这个身不由己的皇帝,爱谁谁做!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音响起,少帝白净的脸上浮起一个红色的掌印。太后大怒!想她如此精明的人,怎么生得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对得起先皇吗?跪下!”
那侯丞相本就不怀好意,他这样随随便便就说什么让位,成何提统!
少帝被一震立时乖乖跪下,眼中泛着泪光,他何曾落迫至此!抬头看太后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心想她气什么?最冤的是自己啊!无端非要嫁那样的女人才会闹出这结局。只是看到母后生气不免心生愧疚,阮华荣偷偷抬眼向小海子求救。
“太后惜怒,陛下救人心切才会情急如此。”
“说,你哪错了?”
“……”阮华荣依然执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太后也一言不发,母子二人僵在那里反倒让小海子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不要这样。”
小海子跪到阮华荣面前与他对跪,一边暗使眼色给他,示意他给太后说好话。
“朕知错了!母后,朕不该顶撞母后!不该出言不逊!不该不知长进!”
想到牢里卓高格的殷殷期盼,阮华荣终于开口认错,并保证道。
“朕以后定会加倍勤奋,不负母后期望,所以求母后发发慈悲,救救卓高格吧,要不然朕会终生愧疚的!”
“嗨!你且起身吧,容哀家想想。那女儿确是可怜。”
太后想到卓高格之事多少也与她有关,她只道丞相的长女是个才德兼备之人,却想不到次女如此不堪。本以为春柔入宫可以皆大欢喜,如果她像长女那样兴许能成为一代德后。真是世事弄人,如今这般田地怨不得帝妃不和了。
阮华荣如此执着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想必连日来他也受了不少苦吧!应该知道教训了。
阮华荣离开太后宫中,太后就陷入救人的苦思中了。
眼下能救人的人少之又少,第一对方得靠得住,第二得有能力能救人,第三一但事情败露还得能压下事态。到底该托谁?太后脑子里闪过朝内所有二品以上的人,皇家这边的人出手救人难!侯家那边的肯救人的少!中立派的名字也一一默念过,终于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镇南将军杨逸明。
夜半,皇宫内殿异常沉静,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清楚。这个时间是不准掌灯也不准出行的,可是一顶暗轿却稍稍的由中宫殿而出。经过重重宫门没入夜色之中。
杨逸明是此次卓家的监察官,所谓监察通常是委派亲信之人担当,杨逸明会冒险救人吗?杨逸明出身武将世家现年三十,将功显赫,屡立奇功,且为人正直,不骄不躁在朝中口评不错。又是侯丞相家姻亲,在朝中自然是如日中天。
此时夜深人静,杨逸明的将军府亦大门紧闭。抬头看正中门匾大字端正威武,人如其风。轿子稳然停了下,下女抬起轿帘,太后一般贵妇人打扮从轿中走出。下女前去敲门,半刻有人应声。
“谁啊?深夜到访?”
听声音是看门房的老者,很不悦深夜被人打扰。
“老丈我们有事求见杨将军,请开门!”
“你们是谁?”
“我们是杨将军的故人。”
“将军大人现下已睡下,若无要事怎可打扰?”
“请将此信物交给杨将军即知!”
自门缝递进一个金色的锦缎绣囊,门房带着进去传话了,让她们在外面等候。
下女曾问为何不暗里拟道懿旨给杨逸明,可太后却说书信传递难免日后落人把柄。想来太后也是考虑周全,亲临府上杨逸明多少得给个面子的。果然不错,杨逸明收到物件后立刻迎出府门,将太后迎进府中。
“不知太后深夜到访有何赐教?”杨逸明行礼问安。
“将军不必多礼,哀家深夜叨扰实在冒昧,此次前来是有事要烦劳将军的。”
“太后尽管吩咐!”
“此事说来惭愧,哀家放眼朝中此事唯有杨将军能胜任。”太后顿了下接着说。“不瞒杨将军,哀家是为卓高格之事而来。哀家希望将军能私下里帮个忙。”
“这个……不知太后吩咐臣何事?”
此案是他亲自押送自然记得,难不成太后是要他私下放人么?杨逸明玩笑的想。
“哀家明白这是为难将军,只是哀家是实在没办法才劳烦将军,哀家请将军卖皇家一个恩情。”
“太后严重了。但说无防臣尽力而为!”
“哀家请将军放一个人!”
太后表情严肃的说明来意。此事说来关系重大,一但败露牵连严重,可要是杨逸明的话侯丞相不会太过为难。
“谁?”果然,杨逸明的心沉了一下,私下里私放人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并且他从未做过违法之事也无需乱纪。
“卓高格的小女儿。”
“……”杨逸明沉默了,他在考虑事情的轻重及后果。“此事有些难办?”
“哀家知道此事是为难杨将军,但以将军之力私底下放一个人也非难事,将军亲自出面上面不会详查的。”
以杨逸明的身份即使事情败露也不会深究的,当然如果顺利的话也不一定能被细查出来。
“哀家会记得将军的功劳,日后定当回报。”
“臣怎敢劳娘娘挂记,此事……臣尽力而为就是。”
杨逸明仔细思量过后终于答复太后,他决定要救卓蓉儿,太后亲自求到府上这面子自然难拂,他脑中浮过卓高格女儿那秀丽的小脸,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好!此事就有劳将军了。哀家先且回宫了。”
太后得到答复后微微颔首,总算了却阮华荣一桩心事,这下他该安心了吧。
“臣恭送太后回宫。”
“那哀家静候将军佳音。”
太后乘回官轿再次潜入夜色,子时出宫丑时回宫,此事好似鬼神不觉。不过这种夜半出宫的机会还真是稀罕。
麻烦事就转交给杨逸明了,要刀下留人他得好好想想。
卓家的案子案情以定,所谓多做取证根本无义意,只是在牢中多关几日大概月底结案。所有亲族全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