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奇略对鸿蒙帝稍欠身行礼,问一句父皇安好,然后将那个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家伙纳入怀中。
如此这般暧昧的举动让鸿蒙帝斥责道:“成何体统。”
“我不许你纳她做太子妃,她的身份不配。”鸿蒙帝开门见山,毫无商酌的余地。
“除非我不是太子,否则她一定是我的太子妃。”司寇奇略沉声回道,势稳如山。说完抱起司寇奇略对鸿蒙帝再欠一身:“司寇奇略怀了身孕就不给父皇跪安了,如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父皇请自便。”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鸿蒙帝质疑道。
“是。”司寇奇略毫不犹豫的回道。
司寇奇略抱着司寇奇略离开,走出数步后,突然回转身,扬声道:“她的身份,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贵,她值得每一个人去尊敬,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温琪雅,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窝在他怀里的司寇奇略,闻言身体微僵,等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她直起身子问他:“温琪雅是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但听他的口气,何其珍惜。
司寇奇略扬笑,自是得意道:“在北方各族,温琪雅就是‘女神’的意思。”
“我是你心中的女神?”她喃喃细碎道。
他笑的欣慰,答案不言而喻。
“它还有一个意思。”良久,司寇奇略又道。
“是什么?”
“对自己的妻,我们也叫温琪雅。”一语缓缓而出,暖意洋洋。
司寇奇略再次窝进他怀中,重温他的体温。
司寇奇略深吸一口气,他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为何她孤立无援的小女人模样只在他的面前才显现出来。
花园中的鸿蒙帝,在见过司寇奇略后只余一个念头:此女决计不能留。
湖海男儿善骑射,每逢秋季帝王家定会举行狩猎比试,狩猎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优胜者更被封为勇士,所以只要是男儿,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勇士之称势在必得。
不仅男子兴奋,女子也一样激动,每当这个时候,湖海的女子便会自制箭羽,在比试当天交给心仪的男子,比试结束后,男子会将用该箭羽射中的猎物捧于女子面前,回应那女子的爱恋之情。
所以每年的秋狩格外隆重热闹,只见红旗遮日,白马迎风,个个男儿都是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司寇奇略看见这情景心痒的慌,恨自己不能亲自上场猎个痛快,难得出府游玩,却只能干瞅着,这个郁闷啊。
她一身白色衣裙,身后系着宽大的白狐披风,足可以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在披风的掩护下,她混在一帮女眷之中,竟也没人看出她隆起的肚子,一旁灵珊一身劲装,双刀斜挎,好不威风。
旌旗展扬,鼓声震天。
每届秋狩比试都是由上一届的勇士来射第一箭。司寇奇略从鸿蒙帝手中接过一支金箭,翻身跨上他的赤色宝马,在万众人的瞩目之中,纵马驰到司寇奇略身前,将她拉上马背,锁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掉转马头,缓行至围场中央。
司寇奇略带她拈弓,搭箭,握住她的手拉满弦,适时天空中飞过一群大雁,他对她道一句:“我要你分享我所有的荣耀。”
一语毕,释放出手中金箭,雁落于天。
司寇奇略将司寇奇略交给灵珊看护,临行前,司寇奇略神秘兮兮的叫住司寇奇略,从身上掏出一根竹制的箭羽塞到他的箭篓里,那一支普通的竹箭在一堆黑羽箭中格外扎眼。
司寇奇略背手将那一支竹箭拿出来一看,眼扫到箭尾处,剑眉微拢,沉声质问一句:“这啥毛?”箭尾上羽毛整体上都呈墨绿色,只是深浅不同,色杂不一。
“凤凰毛。”司寇奇略嬉笑道。
“说实话。”司寇奇略挑眉,鬼才信。
“孔雀毛。”
“你确定?”
“鸡毛啦,爱用不用,不用扔掉好了。”为了做这支箭,她拔了好几只公鸡的尾毛,现在太子府上的公鸡屁股全是光的。
其实司寇奇略也想过用黑羽给他做箭尾的,可买黑羽要花二两银子,她舍不得,她想过去拔小黑的毛,可小黑看见她一脸‘磨刀霍霍’的模样隔三丈远就飞的没影没踪,她也只能作罢,将黑手伸向那些无辜的公鸡。
司寇奇略伸手捏上司寇奇略的脸颊,力道刚好能将她的脸扯变形,却又不会感到疼,哭笑不得的回道:“你的‘好意’本太子就收下了。”算她能耐,拿鸡毛来应付他堂堂皇太子,说出去都丢人。
“嘿嘿,给我猎几只兔子。”她要烤着吃。
“还要别的什么不?”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吃烤兔子。
司寇奇略侧头想了半天最后道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兔子。”
接着司寇奇略又嘱咐几句,然后领着部众往山林深处而去。
宝善重楼随司寇奇略一同而行,他子辰马赶上太子的马,思虑半晌小心的问了一句:“那个女人是不是‘他’?”
司寇奇略一脸坦然道:“你曾经输给了她,应该心里有数。”这个宝善重楼,最大的优点就是鼻子好使,能辨出人身上的气味,即使再微小的不同他也嗅的出来,所以即使一个人的外貌发生改变,他也一样能认出那个人。
可是那个他感觉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成女人了呢?宝善重楼第一次对自己的鼻子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去问太子。
太子的一番回答已经很明显,可他还是无法相信,其实他是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女人的事实。如果宝善重楼知道自己输给的还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估计当时就得抹脖子,血溅当场。
不说宝善重楼的郁闷,单说司寇奇略此时更郁闷,瞧瞧那些女人的眼神,个个怨恨无比,好不骇人,瞪的她全身千疮百孔。再来一些流言蜚语,夹枪带棒的鞭笞,还是很伤人的。
司寇奇略一笑置之,嘴长人身上她也管不着,她不和一帮女人计较。
接近正午时,响起一声号角,嗡嗡响了好长时间,把在营帐里睡的正欢的司寇奇略生生给闹腾醒了。唤来慕晴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是有人猎到大的猎物,所以吹响了表功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