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吃痛,舍掉灵珊不追,回身向司寇奇略扑奔而来,带起一片尘土,连地面都跟着在震动。
司寇奇略自知力量差距悬殊,在潜意识下使出一招凤翔,眼见巨熊扑来,以枪撑地将自己弹到半空,在空中握紧长枪,拼了全力从巨熊头顶刺下,那长枪几乎全部没入巨熊体内。
巨熊连哀嚎都没有发出就一命呜呼,轰然趴向地面,司寇奇略也跟着倒在巨熊背上,在熊背上轱辘两下,缓解还未平复的激动,为何生死一线的边缘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热血沸腾,她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忽的司寇奇略蹙眉,手不自觉地抚上肚腹,笑骂道:“这个小东西,娘激动就算了,你激动个啥。”要激动也别踢她嘛,不知道很痛吗。
灵珊赶上来将司寇奇略扶起,关心道:“你没事吧?”
司寇奇略摆手,示意她很好,如果肚子里的家伙不踢她的话,她会更好。
“商量件事呗。”灵珊道。
“啥?”
“太子要是罚我,你得去给我求情。”
这个,她尽力。
两人正在熊背上嘀咕,四周已围上许多人,纷纷高呼‘丹特图’。
“啥意思?”司寇奇略问。
“他们赞你是勇士。”灵珊回道。
“可是我是女人耶。”司寇奇略无辜道。
灵珊斜一眼司寇奇略,心道:你也算女人?
忽然杀出一队卫兵,将司寇奇略拿下,司寇奇略正疑惑间,只见鸿蒙帝走近她身前,抬手掐住她脖子,喝问:“你是阳炎叶家的什么人?”
她为何会使叶家的枪法,那一招凤翔,五年前他曾在战场上见阳炎的战神使过,记忆犹新。
她到底是谁?
司寇奇略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懂鸿蒙帝那句话的意思,眼里盛满无辜,咽喉被扼制住的她也不能为自己辩驳。
这老头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她都快被他勒断气儿了,还要她怎么回话,你就是想让马跑也得给马吃草啊。
情急之下,司寇奇略内力骤出,振臂将扣伏住她双肩的两个侍卫给抡了出去,腾出两只手去掰开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谁知没有掰开不说反而使得鸿蒙帝更加用力,司寇奇略只好伸右手去掐鸿蒙帝的脖子,欲逼他松手,却不料出手时被鸿蒙帝将她的右手擒住,逼的她只好用左手去抓。
哪知自己的手臂比那老头子的短了一截,眼睁睁的够不上,无奈之下只好见什么抓什么,一把楸住鸿蒙帝的胡子。
这下可好,两个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先松手,一个因颜面失尽而面色叶青,一个因喘不过气憋得一脸通红。
鸿蒙帝吃痛的瞪眼,那意思是:给朕松手。
司寇奇略以眼还眼,来一个:你先松手我就松。
灵珊见情况不妙,忙上前跪地求情:“皇上开恩,太子妃就算有再大的不是也请念在她怀着您的皇太孙份上,绕她一命。”先缓着老皇帝等太子回来再做打算。
鸿蒙帝微愣,顺着台阶往下,先松开掐住司寇奇略喉咙的手,司寇奇略重获呼吸的一瞬间也松开楸住老皇帝胡子的手,拍胸口一阵猛咳,无意间扫到左手那一手的毛,心下一惊,不着痕迹在胸口磨蹭几下,湮灭掉被她抓落的龙须这个足以杀头的罪证。
“看在朕的龙孙份上饶你一次。”鸿蒙帝宽宏大量的道一句。
司寇奇略伸手抓上鸿蒙帝的龙袍,吃力地道:“你若是还想见这个龙孙出世,就马上传御医吧。”说完,腿脚无力身子一沉往地上坠去。
老皇帝眼明手快的将司寇奇略像拎兔子一般拎住,叫人去传御医,然后颇不情愿的抱起司寇奇略步回他的龙帐,有这样的儿媳,他这老骨头怕是会吃不消。
司寇奇略在山林中猎了不少奇珍异兽,他的黑羽箭,在使用之后都会命人全部找回,然后销毁,独那人送他的鸡尾箭,他格外珍惜,使用过后都会亲自去拾回,然后擦拭的干干净净。
“怎么,今天这么勇猛。”闾丘鹏天问道,这山间的猛虎、猎豹今儿个算是倒了霉,遇到了这一位天神。
司寇奇略将手中宝贝在闾丘鹏天面前一晃,自是一番得意。
“你这箭用的是啥毛?”闾丘鹏天憨直的问,他没见过这样的毛。
“凤凰毛。”他死都不承认那是鸡毛。
闾丘鹏天不疑有它,还颇羡慕,他也想要一根凤尾箭。
二人正说笑间,就见一个太子的亲兵子辰马急驰而来,寻到太子殿下一个翻身下马,向太子禀报围场上发生的一切,司寇奇略越听脸色越黑,和郡主打架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跑去杀熊、还敢抓他皇帝老子的胡子,她活腻歪了。但听到她晕过去,他立马下令回营,一骑当先的往回奔。
那个亲兵傻眼,最重要的他还没说呢。
司寇奇略赶回营时已是傍晚,围场上格外安静,他往她所在的营帐而去,里面空无一人,不止是她的营帐,其他女眷的营帐中也鲜少有人在。
他抓住几个巡逻的士兵一问,才知道人都聚在皇帝的营帐前,忙寻了过去。途中碰到几个女眷,见到他时的眼神没有以前的爱慕反而像见到情敌一般分外眼红,司寇奇略疑惑间已行到皇帝营帐前。
眼前的景象可真壮观,空地上横七竖八、里三层外三圈的躺了一地的人,而他的妻,挺着个大肚子抱着个酒坛子还在和人对干。
一个已醉得不成人形的家伙歪歪扭扭的晃到太子面前,吐着一口酒气道:“太子殿……殿下,您可……可回来了,一定要……要给属……属下们做主。”言毕,直挺挺的躺回地上。
才走两步,又被一个醉汉拉住腿脚:“太子殿下,求……求您将太子妃殿下领……领回去吧,这日子没……没法过了。”女人都被太子妃勾走了,他们全都要打光棍。
“灵珊!”司寇奇略吼道。
灵珊从女人堆中挣扎出来,连滚带爬的摔到司寇奇略跟前。
“怎么回事?”司寇奇略喝问。
“女眷们说那帮武士还不如太子妃勇猛骠悍,纷纷反悔不嫁,势要跟了太子妃,惹得武士们群起激愤所以和太子妃拼酒,然后就如您所见这般。”灵珊今日才知道女人执着起来才是最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