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自知跑不掉,于是舍命相搏,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叶蓉儿的招式短时间他还招架的住,可时间一长绝不是对手,于是那人虚晃一招,眼瞄到惊愣不已的倩美,手一起,一记暗器袭向倩美。
那一瞬间,洞察出刺客诡计的叶蓉儿转身,一剑扫落暗器,同时,她也看见,那个混蛋司寇鸿轩,居然将身挡在倩美身前。
叶蓉儿哼笑,司寇鸿轩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嘛。
分神的瞬间,刺客再朝背对着他的叶蓉儿投去一记暗器,声东击西,这才是他的本意。
叶蓉儿闻身后的动静,心里明知转身也来不及,但仍旧作最后的抵抗,回转身扔出手中罡天剑,一道血光咋起,罡天穿透刺客咽喉,结束了那人的性命。
而本该袭向叶蓉儿的暗器却不知所踪。
这一切都那么突然,众人还在惊愕中时,叶蓉儿俯身拾回自己的罡天剑,那果然是好剑,虽是杀人的利器,但薄刃上却不沾一丝血迹,将罡天收回腰间,叶蓉儿扬声:“连我这一介女流都打不过的‘勇士’,看来各族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想要皇上放权,做梦去吧。”
话音刚落,一袭披风裹上叶蓉儿的身,替她遮挡住,叶蓉儿回首之际,司寇鸿轩却先一步将人抱起。
“将各族首领全都拿下,分别软禁起来,等查明行刺的真相,再行定夺。”轩帝话一砸下,众人见皇帝盛怒,纷纷跪下。
“还有,日后朕不想听见关于皇后的任何一句坏话,若有半句闲言碎语,朕要你们的命。”
群臣惶恐,全都俯地高呼,言皇后‘战色无双’,乃上天赐予湖海的神。
皇帝闻言龙颜稍齐,暗笑道,这人,难道真是神转世,而后抱着皇后步出大殿,回飞玉宫里为君王准备的寝殿。
回寝殿后,轩帝斥退所有宫人,叶蓉儿一个咸鱼翻身从司寇鸿轩的怀中脱出,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拿杯子倒满了水,喝的那一个猛,刚刚打得太过激烈,渴死她了。
司寇鸿轩看她那样,不觉好笑,点上一盏油灯,放于桌上。
“既然朕的皇后身体无恙,那是不是该履行为妻者应尽的职责。”
叶蓉儿闻言,一口水喷了司寇鸿轩一脸,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她恢复了内力,压根就不怕他司寇鸿轩。
“你要是打得过我,我这身,随便你怎么着。”她有这个自信,他决计打不过她,所以她不怕他。
司寇鸿轩忽然笑的狂妄,戏谑道:“你果然很天真,要拐一个女人,可不一定只靠武力。”
“什么意思?”叶蓉儿感觉不对劲,猛然跳起身,却顿觉无力。
司寇鸿轩上前一步抱起无力反抗的人儿,将人置于床上,轻抚她的脸颊,失神道:“西域进贡的迷香,无色无味,只对女人有用,让再猛的虎,也只能乖乖做一只小猫。”
叶蓉儿心都凉了,她这把可真是无路可逃,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啊。
“司寇鸿轩,你可别胡来,想想倩美,她会伤心的。”
“她不会,朕是帝王,三宫六院她必须学会忍受。”
呵,叶蓉儿笑自己是傻子,跟他说这些,他可是帝王,有的是风流的资本。不过,有一句,她不得不问他。
“司寇鸿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和倩美同时陷入危险,你只能救一个,那你会救谁?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言毕,叶蓉儿阖目,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司寇鸿轩摩挲她脸颊的手顿停,好半晌,他才定下决心,然而这个决心他下的并不坚决。
“两个朕都要。”
说完,他正要俯身吻上她的唇,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原来是宫人有急事禀报,司寇鸿轩这一离开,叶蓉儿便在迷香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不管是谁,她一定要杀了敢动她的人……
“那个不长进的混账东西!”
这本该是恨叶不成钢的严厉话语,从那人的薄唇中轻吐出来,却带五分薄怒、三分戏谑以及两分羡妒。
染霜的白袍上金龙张扬,彰显出他至高无上的尊贵,帝王的威势内敛深沉,难得一见的是,一向衣冠齐楚之人,却披散着一头青丝,让其垂至腰际,将君王的凌厉淡去三分,神情泰然自若,一双冷眸盛下几许柔,眼中全是自己怀里那小不点儿的身麴谷。
孩子虽小,却着一身红艳棉衫,上绣云锦龙纹,细腻精致的五官衬上红润的小脸蛋儿,可爱至极。
像是感受到抱他之人心绪烦躁,小家伙倒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挠在薛无泉的唇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如波光璀璨,牢牢盯着抱他之人,眼都不眨一下。
看着孩子那探究好奇的眼眸,薛无泉的心就如同幽潭里投下了一块大石,泛起圈圈涟漪,他一向清心寡欲,鲜少有能让他动情动心之事,而如今,他却常常感怀,心会莫名其妙的悸动,他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然而他并不排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反而异常珍惜。
原来爱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感觉……患得……患失……
然而,薛无泉的面上却浮出颇具深意且豪放的笑,他从未得到过又何来失去,好笑至极。忽有感,提起案前笔墨,诉一段衷情,他对她无法言明的感情,通通挥洒在一纸方寸之中,墨浓情重,一室暗香浮动。
年少相聚首,与君沐西风,
流年岁月艰,笑颜始相伴,
一朝风雨至,独上御楼东,
回首玉人眸,风景是何处?
薛无泉很清楚,她眼里的风景永远不会是自己,但他的眼里,独她这一景比江山还绝丽。是强摘这一朵解语花,还是退一步赏花落花开,他心里早有数。
可就这么放弃,他难免不甘心,既然相识一场,为不负曾经的相伴相知,让她永远忘不了他,应该不算过分吧。
未免与君相决绝,愿将生死换相思。
他对她的情,只作默默相守,即便是心之一隅,也知足……
薛无泉兀自沉思,适时东迎推门而入,惊了一室静溢,薛无泉眼睫轻垂,一合一开之际便将那惆怅散去,回归平淡,为君多年,他早学会如何收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