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儿拍拍身上尘土,对着那少年将军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见司寇鸿轩。”
东郭凯定在看清楚叶蓉儿的容貌后大吃一惊,慌忙下马,上前两步单膝跪下,出口一句皇后娘娘,吓得周围的兵将也纷纷跪下,然后就如同涟漪一般扩散,一时间,这天下独她一人最高。
若不是那该死的混蛋出现在她面前,她还很想继续享受这般人上人的待遇。
“司寇鸿轩,我有话和你说。”叶蓉儿不羁扬声,激起一片抽气声,敢和皇帝这么说话,想死吗?
“注意你的措辞。”司寇鸿轩黑着脸沉声警告道,连日忙着出兵,他竟然把她恢复武功这茬给忘了。
“对你这样的混蛋不需要用敬语。”她就是要激怒他。
“放肆。”司寇鸿轩恼喝,以前纵容她那是在后宫,如今她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当面给他难堪,他如何能忍她。
他隔空挥出一掌,她飞身躲开,然后就势一扑,将他整个人扑落马下,两人滚作一团,皇帝的近卫正待要上前将胆大的皇后拿下,司寇鸿轩却喝道:“都给朕滚远点。”
皇帝都发话了,众人只得退避开来,然而也不敢走远,怕皇上会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会落个护驾不周之罪。
二人从地上爬起来,司寇鸿轩先几招还让着叶蓉儿,他毕竟还把她当作前些日子那柔弱的女子,而叶蓉儿才不留情面,对他,她早忍受够了,现在是有冤报冤,有气出气。
叶蓉儿一连三拳毫不客气招呼在司寇鸿轩的脸上,一拳是怒他让子辰受伤,一拳是帮阿略讨回公道,还一拳是报复他轻薄她。
身后的士兵看皇帝吃亏,欲上前帮忙,又被皇帝喝止住,扬言谁敢插手,他就要谁的命,众人哪里还敢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和皇后龙凤斗。
叶蓉儿还待要再给他一拳,却被司寇鸿轩架住。
“看来,我是不该把你当女人看。”说完,挥手也是一拳,打在叶蓉儿的左脸颊上。
哇,她的头铁做的么,那么硬,这一拳出去,他的手都有点麻。
叶蓉儿侧回被打偏的脸,委屈一涌而上,她什么都不管了,今天要不是她把他打醒,就是他把她打死,总之,她跟他拼了。
“司寇鸿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账。”
“你以为自己很委屈,阿略比你还委屈。”
“你知道阿略替你挡了多少次暗杀吗?”
“你知道阿略做皇太子,只是在做你的替罪羔羊吗?”
“你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欠你什么。”
“就是有欠,那也是你欠别人的。”
她给他一拳,他便回她一拳,然而叶蓉儿每一句都震在司寇鸿轩心上,渐渐的他不再还手,任她打个够。
打到最后,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气喘如牛。
众兵将全都傻了眼,眼看着皇帝和皇后挂彩,但又有皇命在先,不敢妄动,只得等着。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话让他难以置信。
“老子没必要骗你,想知道真相,问你那混账老爹去。”她说的愤愤然,这都是那不负责任的老头子惹的祸。
“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他多年的坚持,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自负如他,绝对无法接受。
“司寇鸿轩,你好自私,所有人都容着你,让着你,而你呢,只知道索取,你付出过吗?你没有,既没有付出,你凭什么得到?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叶蓉儿说道最后,竟大哭出声,她竟羡慕他,嫉妒他。
她所得到的,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而来,哪一件不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他是太容易得到了,所以才不懂得珍惜,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司寇鸿轩见叶蓉儿哭的伤心,从地上爬起身来,晃了几晃,然后一手抓起还赖在地上她,喝道:“少给朕丢人,闭嘴!”
怕啥,她最不怕的就是丢人,反正她的眼泪也不值几个钱,哭出来还好受点,最近她贼委屈。
“哇!”的一声,某人哭的更惊天动地。
士兵们不知道帝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帝和皇后打架,然后皇帝将皇后打哭了,此时队伍原地扎营,据说皇帝正在哄皇后开心。
皇帐中,两人相对而坐,司寇鸿轩拿取瘀膏药替叶蓉儿抹上,两人的伤几乎都伤在脸上,鼻青脸肿的好夸张,若不说这两人是帝后,谁猜得到。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他不明白,以她的身手,早可以远走高飞,还回来做什么。
“借我五万……不……三万人马就好,我可以替湖海平定内忧。”
“你……脑袋没被我打坏吧?”司寇鸿轩捧起她微有点肿得头,仔细检查着。他可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她一个阳炎的将军说替湖海平定内忧,谁信啊。
“这件事我是帮阿略做的,他现在分身不暇,我希望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凭什么信任你。”
“你清楚,这是一本万利的交易,我拿三万人马成不了气候,却能帮湖海安内,你也不希望湖海四分五裂,不是吗?”
“你爱上我皇弟了?”她会这么执着的理由,他只想到这么一个。
“是的。”她回的干脆,毫不遮掩,爱就爱了。“所以,我要还他这一份情,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司寇鸿轩一阵狂笑,对她道:“天真,你果然天真,好,朕就借你三万精兵,让朕看看,你如何和他划清界限。”
欠了债可以还钱,欠了命也可以偿命,但欠了情又该拿什么偿还,的确叫人拭目以待。
湖海三十六年念扇,朝廷出兵三万平复北方各部族,领兵之人,乃湖海锦后,小郡王东郭凯定为先锋,此番出兵,彻底将湖海各个部族融为一个整体,为湖海的万世基业奠定了稳固的基础,锦后司寇奇略,能征善战,成为历史上最具传奇的帝后之一。
话分两头,湖海的东南边境上,两军交战渐成胶着状态。
对阳炎而言,在进行了三个月的试探佯攻之后,湖海并未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这和湖海内部新旧政权的交替有着直接关系,此时正是全面进攻的大好时机。叶雅安认为东桦十六州在湖海中部,且东桦又是湖海第二都城,权势集中之地,想要强行攻下并不容易,所以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防无泉相对薄弱一些的燕云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