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再难寻迹
作者:意风雪      更新:2020-04-26 03:49      字数:2301

若说到武,不用问鹏天他也知道,鹏天对那战神定是赞誉有加。

“可是,未必不可能,难道太子殿下就没有争雄之心?。”鹏天谏言,太子可是湖海鸿蒙帝司寇骁戎最器重之子,鸿蒙帝一心逐鹿中原,天下人尽皆知,他不信太子殿下没有此份心思。

“二十年了,我湖海可曾越过岱柳半步?”司寇奇略一句质问,鹏天哑口无言。的确,鸿蒙帝英武不凡,不仅一统北方各部族,更是夺下幽燕二十六州,可那时,正是阳炎内忧之时,而如今,阳炎的帝王将相都非凡夫俗子,他湖海的机会更是渺茫,这时他方才明白太子殿下那一句‘时不予我’之意。

可司寇奇略的心思谁都不懂,他那句时不予我只是借口,他若想要,即使苍天不予,他亦会逆天而行,只是‘天下’这东西,争到手又如何,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受累的是君王,享福的是百姓。

更何况,那个时候,没人能与他并肩比翼,独他一人享万里孤单,岂不活受罪。

此时,司寇奇略正行在龙尾道上,地上一道黑麴谷滑过,紧接着空中传来一声鹰啸,他乍然止步,剑眉微扬,抬右臂,一苍鹰服落其上,他这一身龙威燕颔之势让身后的鹏天心生敬畏。

“小黑,又到哪里野去了,现在才回。”司寇奇略双眸潋滟生辉,盛满宠溺之情。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清晨,寻人的队伍才在前方目及范围内发现一匹缓缓而行的赤马,马背上的人,背麴谷薛条,收敛了浑身的霸气,更显孤单落寞,仿佛风一吹,人就会像树上枯叶,随风飘走,再难寻迹。

东郭哥眉带人赶上前来,唤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应,发现她的不对劲,他叫后面的人停步,自己纵马靠近,却见她闭目,头微微垂下,神情抱憾,气息微弱,几乎不可见,忙长臂一伸将人揽到自己的马背上,圈在怀中。

身后鹏天无语看天,明明是一只天空中的霸主,却偏偏要叫小黑。

朝会之后,司寇奇略回他的太子府,步入后寝殿的院子,靠近门房时,忽听见房中传出阵阵喘息娇呤之音。顿时眼中盛焰,解下腰间黑蛟,扬手就是一鞭,力道之大足可裂石开山,区区一道木门又如何低档的住,立时拦腰而断,落地生灰。

那个人似笑非笑往这边看过来,正巧与镜中的她对视一眼,害的她心里不由得一动,真是七八只小鹿乱撞啊。

“王爷客气了,夕玥告辞。”

“不送。”

通过镜子叶蓉儿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轻泛的笑意,不由得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这个人,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就是一只穿着羊皮的狼。

房间里的丫鬟侍女陆陆续续的出去后叶蓉儿才得意舒了一口气,回过身、秀眉一皱,默默地看着来人,可惜的是她色厉内荏的表演完全没有骗过对方。

叶涵衍手上拿着一只盒子,盒子精细华美,红底黑纹,很符合他皇亲贵胄的雍容矜贵气质,他带着冰雪初融后春风过境一样温煦的笑容画布走到她跟前将盒子往前一递。

“送给你的。”

叶蓉儿又冲紫菱笑笑,然后看看另外一个宫女,这个宫女要比紫菱稍大些,估计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也比紫菱看起来明艳许多,也不像刚刚那么怕她了。叶蓉儿挑了一支雕有牡丹花的金钗递给她:“这个给你,你叫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紫云!谢娘娘赏赐!”这次显然省事许多,紫云笑着答了叶蓉儿的话。

也许,司寇鸿轩对这个叫倩美的女子,仍然有情,否则就不止是打入冷宫这么便宜。

见倩美有些伤感,叶蓉儿立马转移话题:“我们不提男人,我们说孩子。”

“我儿子,司寇飞翰,取自天地至宝飞翰碧玉之名,今天刚满一周岁。”倩美笑道,眼里满是她怀里那一团骄傲。

也正是因为今天是她儿子的周岁生日,她才会亲自出冷宫去内务府领取一些米粮蔬果,又想替儿子做几件新衣,所以还挑了些其他宫妃挑剩下的布料,回来时太过开心,不小心撞倒了华贵人,结果挨了一巴掌。

叶蓉儿见倩美说的高兴,其实不免替她感到揪心,被自己的夫君打入冷宫,她肯定很伤心,但却不怨不怒,虽然受那些侍妾的气,但却守着孩子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这种容人的大度之心,她自认自己做不到。

这个女人是真的爱司寇鸿轩,否则决做不到如此,她好傻。

叶蓉儿酥手一伸,然后打开,一只简单但是精致的簪子,含苞欲放的花朵吐露着两串珊瑚做的流苏,簪子上刻着两个字:隐月。

她轻轻地按了一下花蕊,一声细小的声音隐现后簪子的末端骤然长了两寸,映着视线寒光四溢。

“胡扯!”却不料叶蓉儿理直气壮的反驳,“花开在枝头,花落树根处,零落成泥碾作尘,待来年,花魂依旧。”她好似在说自己,替花喊冤,这样忠贞不二的相守,即便无数次的轮回,依旧和树相伴。

“那树呢,得了花这么多的好处,他又做了什么值得花如此的托付?”他敢打赌,没有花开的时节,树下路过的人怕是一眼也不待见吧。

“没有理由,此树花绝不开在别处枝头。”那是花的依托,离不开就是离不开。

一席话,说的薛子辰哑口无言,她口中的花,花开时与树共荣,就算花谢也为树贡献最后的余力,如此说来人与人之间却不比这花与树,可笑他自诩聪明之人,苦苦寻觅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却不如他口中‘蠢蛋’,先一步认识到如此可贵的相依相偎。

她已经坚定了信念,而他还在徘徊。

那时他就该明白她就是那盛开时明媚灿烂,凋落时也无怨无悔的桃花,也不知现在才问她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收回思绪,低语依依。

等那男子站起身来,正要张口抱怨时脖子便被一条黑鞭缠住,然后,被执鞭之人像死狗一般拖着而走。

书房中二人,一个衣着整齐端坐于案前,阅书批注,一个站着,裸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一条薄单。

直站的司寇意致腿脚发麻,案前的人也没一句话,仿佛房中的他就是空气。

“二……二哥。”司寇意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桌案前的人眼也不抬一下,专注于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