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叶蓉儿抬眼就看见一个绝美女子握着司嘉年的手。
她有些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就要退出去。
司嘉年心急就吼道:“叶蓉儿不准走。”说完,丢下刀就向叶蓉儿走来,由于幅度太大,导致他指尖被刀锋化了一下都没注意到。
贺浩淼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个女子啊。
“司嘉年我没事的,你去把你要做的做完吧。”叶蓉儿想逃离这里。
她又不是圣人,从她对自己说要接受司嘉年之时,她并不比司嘉年对自己用情少。
那次赵诗翠和他在一起,她站在门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故作无所谓。
可是这次司嘉年居然跑到膳房和另外一女子亲热,故意把众人驱散到底是要干嘛呢?
其实她就是看着昨天司嘉年为自己亲手做了莲子羹,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的,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没想到会见到这一幕。
司嘉年从叶蓉儿身后一下圈住她,说:“你答应过的,不会离开我的。”
叶蓉儿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他身上真的好暖,可是他曾经把这份温暖分给过多少人呢?
本来他就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啊,不应该为难以改变之事徒自悲伤吧。
“叶蓉儿,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司嘉年有些着急,生怕叶蓉儿误会什么。
叶蓉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听你说。”
贺浩淼觉得站在那里并不适合,将手上的水渍擦干之后,就从两人身边擦肩离开。
叶蓉儿那时刚好侧头,却见到贺浩淼那双褐色眸子,眸子里的东西她并不理解。分明是平淡到无奇的眼神,但是却莫名地流露出一抹伤悲。
反正她知道,这个女人和赵诗翠之类的人不胫相同。
司嘉年看着贺浩淼走后,就把怀中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握住了叶蓉儿的手,说:“昨天我有尝到莲子羹的味道,有些淡了,所以我今天找贺浩淼她来教我,因为我手拙,所以她有些着急,她想把刀抢过来,正好你进门,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叶蓉儿和司嘉年对视了一会,然后清浅地笑笑,突然踮脚,在司嘉年的唇间落下一吻,轻柔似雪花飘零。
司嘉年有些惊讶,然后笑得很是朗爽,说:“叶蓉儿我就当这个是回报吧。”
叶蓉儿“嗯”了一声,眼角一瞟,触及司嘉年手上还在滚血的伤口,有些心疼地说:“你手上的伤口难道不疼吗?”
司嘉年疑惑地低头,看到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还有惊讶,说:“什么时候弄的,我居然都没发现。”
“真傻。”
司嘉年不可置否,于是躲避地回头,他看见蒸笼上冒出的袅袅白烟后,完全没了平常世家公子的矜持,有些着急就跑了进去。
叶蓉儿看着手忙脚乱的他真是哭笑不得,她靠在门框上,说:“加点水进去就好了。”
司嘉年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叶蓉儿,在缸中舀了一瓢之后,然后颤颤巍巍地倒入锅中。
因为他倒水的幅度实在是太大,足足溅了一半水在身上。
叶蓉儿笑到捧腹,最后有些脚软,蹲在地上指着司嘉年狼狈的样子笑意不止。
叶蓉儿当即心想:柳弘阔应该可以放心了,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她小时都没有过。
此时司嘉年像个束手无策的孩子,满脸愁容看着叶蓉儿。
她有些无奈,走到灶边,将莲子和银耳放进锅中,然后快速利落的切好红枣,然后将桌上的百合洗净,通通加入进去。
司嘉年突然心间涌上从未有过的满足。
身在帝王家,他总记得那句:君子远庖厨。可是在叶蓉儿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世俗规矩,有的只是随心做自己想做的即可。
而且看着叶蓉儿有条不紊为自己下厨之时,他想,也许这就是普通百姓所说的家的感觉。
他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拥住叶蓉儿,叶蓉儿有些嫌弃地打了下司嘉年的手,说:“别在这里妨碍我,你衣服还是湿的,不如你先去处理下伤口,换身衣服。”
司嘉年贪恋叶蓉儿发间清香,就像个少年似的对叶蓉儿撒娇:“我要陪着你。”
叶蓉儿打了个寒噤,没想到司嘉年有朝一日会这样对她说话。
司嘉年突然想到什么说:“叶蓉儿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但说无妨。”
司嘉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口:“叶家当年家大业大,你又是叶家独女,你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叶蓉儿动作未停,道:“因为柳弘阔啊。”
她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没在开口,只有水汽顶着盖子发出咕咕声响和袅袅雾气。
叶蓉儿伸手盖住腰间司嘉年的手掌,说:“这里的工作差不多了,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好,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司嘉年突然道:“你有帮他包扎过吗?”
叶蓉儿点头道:“嗯。”
叶蓉儿感觉到腰上的力道紧了几分,然后就听见司嘉年忿忿地说:“叶蓉儿,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坦白得让我讨厌。”
“因为我不想瞒你。”
其实叶蓉儿真正想说的是:我瞒着你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总是这样,该说的时候不说,而说起话来的时候却是伤人。
司嘉年松开叶蓉儿道:“那好,我再问一个问题。”
叶蓉儿道:“一边说一边走吧,你手上的血还没止呢。”
“叶蓉儿,那个给你送药的到底是什么人?”
叶蓉儿的步子顿住,骗司嘉年道:“送药?怎么会有人给我送药呢?那个药我一直都有,放在柜子底层。你以前又不常去我那,自然不知道。”
“你当我是谁?那是托月斋的金疮药,他们连朝堂的面都不卖,你是怎么得到的?”司嘉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言。
叶蓉儿垂眸,道:“好吧,也不是不能提起,盗王之王你有否听说过?”
司嘉年点头,这个称号好像经常听官府的人提起。
“他是我除了柳弘阔之外最好的朋友,名叫蓟修洁。”叶蓉儿与司嘉年对视,眸子里清明,全然一副坦诚的模样。
司嘉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说:“你和柳弘阔真是仅仅只是朋友吗?”
叶蓉儿蹙眉:“司嘉年,你有些不太对劲。”
“你回答我!”他没控制住,冲着叶蓉儿吼了一句,然后又觉得不妥,便低声道歉,说:“是我失礼了,不该吼你。”
“无妨,只不过司嘉年到底发生什么了?”叶蓉儿敏锐地感觉到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司嘉年苦笑,道:“那日你被下药的时候,你把我认成了柳弘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