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怎样的事情,竟然要如此隐藏,不出动大批的人力物力是绝对找不出来。
显然他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逼死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山洞中。
薛言泽精通医术,又是个习武之人,不难判断出尸骨的性别与特性,这人生前是四十来岁,武功不在他薛言泽之下,尸骨有些犯黑,生前有中毒的迹象,得不到治疗,耗力过度而死的。
薛言泽手抵着下颚,脑海中不断猜测着,这个死者的生前,是仇深似海的江湖客,还是牵扯深远,心里面有种预感,特别的不简单。
“呵,你这破坏神一到宫里朕的御花园可遭了殃,这次没把哪块倒霉的镇妖神兽给扔水里吧。”薛无泉戏言。
“没……没有。”叶蓉儿回的心虚,她来的路上看一座麒麟碑挡路,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一脚给踹成两截,不知道能不能粘回去。
“过来,把这东西给换上,让朕瞧瞧。”薛无泉说完,宫女便呈上大红的凤霞。
“真要穿?”叶蓉儿为难道,其实这段时间薛无泉让她做什么她都绝对服从,可这凤霞吧,那是皇后穿的,不过皇后的凤袍是黑缎金凤而已。
“想抗命?”薛无泉话语阴沉。
“不……不敢。”
叶蓉儿刚答完就被宫女们簇拥着领了下去。
脑海有东西一闪,墙壁上好像也有些东西的,将火把举得高高的,细细的搜索着每一面的石壁。
用手指感受着石壁的起伏不平,有一处的石壁参差不齐的,面积还很大,离得远一些,火把定定的照耀着。
就是这个女子,在皇帝面前不会自称臣妾,在其他宫妃侍从之前也从来不用本宫自称,她只会说‘我’,叫人倍觉亲近,侍从常提醒她注意措辞,她总会摆手示意无妨,若催的急了,她就会摆出一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死皮模样,让人拿她无可奈何;她会在御医们把脉时小声地拜托他们别开太苦的药,坦言她喜欢甜的。
总之,她是一个随性之人,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不禁怀疑外面的传言,她万不像‘媚主惑世’的人。
“朕说过,不许你下床的。”狂暴的猛兽瞬间收起兽性,话语虽然依然沉闷,却比刚刚可以掀翻屋顶的怒吼要柔和不知多少分。
“在床上都躺了一个多月了,想出去透透气。”叶蓉儿一面回着话,一面偷偷的向身边的人示意,让他们快些离开,御医们如获大释,纷纷无声退离。
炮灰们刚一走,叶蓉儿便撑不住,颤悠着身子扶住一旁的椅子,司寇鸿轩见状,忙将她扶住,正欲唤回御医,却被叶蓉儿拦住。
汪承业张着大嘴,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蓉儿小姐,你都快成神算子了,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蓉儿解释说:“我从你身上闻到一股很浓厚的酒味,我就知道你到附近的地方喝酒去了,而且还是豪饮的那种,肯定是痛快淋漓。至于是什么地方,这里附近也就只有若林巷喝酒才能让人痛快,其他的地方都是小饮小酌的,肯定满足不了你这个慕容虎卫大将军。
“叶蓉儿。”声音洪亮,还不错。
嗯,怎么是姓叶的呢,他可得问清楚:“你是叶大将军的什么人?”若是亲戚可就不好办了,打不得,骂不得,可是棘手活儿。
“大人开玩笑呢,我要是和叶家沾亲带故还能跑前锋营来受罪,少说也该是个都尉,小的我这是运气好,祖上不巧就姓叶了,沾了叶大将军的光。”
萧知玉见他说的低微,想来也是,叶大将军位高权重,三个儿子也都有世袭的爵位,一氏豪门不会委屈自家子弟,何况火头军中不就有个叫叶牛的火夫么,还不也姓叶,这样一来萧知玉也宽了心,他便可放心大胆的‘照顾’。
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你是从若林巷回来的。要说雇马车那就更简单了,你的脚边还有一点的马粪残渣,想来是交涉时,不小心踩到的,再加上你有点醉,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踩到这样的东西。”
“剩下的,也都好猜了。我从你破烂的衣服袖口猜出你跟人闹了一点不愉快,而至于是谁。我从你依旧是走路回来猜到的。如果你踩了马粪残渣,却没有坐上马车,这就说明了你跟那个车夫肯定是吵了架,并且差点动手打起来。”叶蓉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有点想睡觉的感觉,阳光真是灿烂啊。
青衣男子冷笑了一下,月色在他眼角眉梢淬成了冰冷的锋利,疯了?她没有那么容易疯,毕竟这一个也是林风致教出来的。
“没关系,本王倒是想看一看她能疯到什么程度!”
他迈步朝房间走去,房门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推来,房间里的一切便不可抑制的映入眼中,遍地血色,他迈步在这样的血色里,来到墙角边,看着蜷缩在那里的女子。
白衣凌乱,血色沾染,赤着脚蜷缩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男子,青衣男子俯下身,挑起她消瘦的下巴,说道:“他已经死,高兴了吗?”
司寇奇略忽感无力,一个老的他要挂心,这个小的他也要操心,还有一个带球乱跑的要他担心,这一帮人就不能让他省半点心么。然这种甜蜜的负担却令他倍感温馨,他庆幸自己有能力让他们依,让他们靠。
“二哥,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司寇意致一改痞样,正经道。
“怎么,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那阳炎的梅家果然有问题,我派出去的探子,只回来了一成,我怀疑那梅家的身后应该有更大的势力才对。”能够和一国的暗部所抗衡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就只有这些?”司寇奇略质疑道,以暗部的能力怎可能就只查到这么一点没用的消息。
司寇意致汗颜,身为暗部之首的他有些无地自容。
上面很像一封书信,不算长也不短,是用内力写上去的,虽然篇幅不是很大,但对于一个身受毒害或创伤的人来说,只能是加快他死亡速度。
是这个死者写的,难怪骨头会犯黑,运用内力会较快毒性的蔓延。
将石壁上还完好无损的字迹仔细的看了一遍,那外露的薄唇越抿嘴越紧,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着,像要捏出水来,感觉此刻的薛言泽透着阴霾之气。
木屑在昏暗的石洞内,悄然的飘落着,那燃着的枯枝在薛言泽的失神中,只剩下一点点就要烧到他的手掌。
手中的灼热感将有些失常的他,拉了回来,忙松手任手中的火心掉落。
火堆消耗殆尽了,石洞又要恢复黑暗,可是火苗熄灭的时候,石洞的景象依然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