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鹏程听见声音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可看到的却让他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但终究还是没有,只是看着叶蓉儿。
和早上一样的情形,只是情况却完全不同。
叶蓉儿又看了傅鹏程一眼,却见傅鹏程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看着她,她的心理防线早已崩塌,只剩下她残存的意志还支撑着她,让她能够不倒下去。
只是傅鹏程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定要把她侮辱的这么彻底么!?
叶蓉儿想了一下,还是选择背对他。
“好了,好了,你看。”叶蓉儿将最后的腰带系上,低头俯视自己,看有没有哪里漏洞,然后对着晓七说。
梅三青揉着还有些生疼的头坐起身来,第一反应是摸怀里的药瓶,见药还在她才安心,昨夜出了尼姑庵后便在山林间迷了路,也不知怎么就睡在这里,还好马匹就在身边,她已然又耽误了一日,若没了马要她怎么赶路。
“绿酒一杯歌一遍……”
我诚心祈愿,来生再见,哪怕我受尽人生劫难。
“再拜陈三愿……”
叶蓉儿示意他起身,摊手,向麴谷讨东西,麴谷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与叶蓉儿。
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颗药丸,做得跟甜糖一般,叶蓉儿毫不犹豫,将其放入口中,抿一口,再吞入腹中,转身对麴谷笑道:“回去告诉皇上,说这次的味道很甜。”
叶蓉儿那一笑,让麴谷失神,天下会有这样的人,吞毒药也会笑的那样的美,没有一丝怨憾之色,自从皇上登基至今,每年,他都会按时给面前的人送上天下奇毒‘不离’,此毒无解,一旦服过一颗,此生就再也离不开此药必须终生服用,按时服药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一旦停药,就是死路一条。
薛子辰一副败给她的表情,万分无奈的说:“你可是皇上的妃子诶,那邢南是什么人?是皇上的护卫!皇上的妃子跟那个太监走的太近了都是要给别人指责的,你还这么大方的去找一个护卫?”
叶蓉儿稍稍一愣,却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个没事儿的,这就是傅鹏程的事儿了,咱们不用管。本来就是他理亏,因为我这辈子都嫁不了人了,他还再不许我找个男人说说话了?”叶蓉儿依旧是满不在乎,说完就要起身。
薛言泽和薛子辰听了叶蓉儿的话都是一愣,却还是纵容的跟着叶蓉儿起身。
“难道将军大人就从不恨皇上?”连他都觉得不平。
“不痛不痒,为何要恨,何况我对皇上绝无二心。”
“为了王爷,这么做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自己心甘情愿,不埋怨任何人。
良久,天叶寺山门后一隐蔽处走出一人,玄衣傲骨,眼中盛满玩味,嘴里吟出三个字:“叶蓉儿。”尽管是炎夏,但禅院中参天树木将烈日的灼热挡去不少,院里落下绿阴点点。山间风朗,搅的青枝闲摆,绿叶轻颤,簌簌声不绝于耳,使得禅房中更显清寂。
禅房中一清雅男子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和那一室光景和谐融洽,手中把玩着一支蓉签,指腹轻抚签文,似有所思。
这一世红尘翻滚,我会永远记得陌上那一眼。
“一愿郎君千岁……”
其实,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在我心里,在我眼前。
“二愿妾身长健……”
你要我活着,我便活,如果这是你的心意,你的心愿,我一定成全,就算今生一切都已晦暗,可是我对你的爱还如最初那样鲜活。
“三愿如同梁上燕……”
多么多么渴望永不分离,那样浓烈的眷恋,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却原来一开始就小视了你的情意。
起身时手碰到某个东西,发出几声弦音,梅三青侧头低看却是一把琴,若没记错是昨日师太所弹的那把,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呢?梅三青抱起琴再四下张望,当时就吓的脸色苍白,她居然就睡在一处古墓旁,墓很整洁,料是经常有人打理,墓碑上并无墓主人的记载,只有几句话:
无双棋,无双琴,
无双人破无双局。
正当梅三青惊讶时,墓旁的洞穴中游弋出一条白蛇,比碗口还粗的蛇身尤其吓人,梅三青当即退都软了,脚就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蛇本凶兽,可这条蛇的眼神清明并不具兽性,在梅三青身侧徘徊一会儿后忽的咬上梅三青肩头,梅三青吃痛,本以为要死了,等疼痛过后,也没有什么不妥,再去寻那条白蛇时早没了踪麴谷,梅三青不敢多留,抱了琴上马,慌不择路下,顺着小道疾走。
他偷偷潜进皇宫欲带她离开,然而她却不走,只是哭着对他说‘对不起’,看见她的眼泪,叶真才知道,她心爱的女人心里已经另驻了他人,他本该恨她才对,然而他却怪罪于自己没能留住她的心。
有一种爱,即使今生得不到,但能默默地守护着,也是一种幸福。
于是,叶真凭借修习的医术做了个御医,常出入于后宫,能见到她的笑颜他便满足,在他的悉心调理下,她不仅活过了医师断言的五载,而且本不适合怀孕的身子,还顺利地怀上了龙种,先后生下二皇子和三皇子。
叶真为她续命十二载,终敌不过命数,最后她仍是香消玉殒,容华早逝。
“那女子是?”叶蓉儿不知觉的问道。
“她叫沈如霜,是前一任的婉怡皇贵妃。”
晓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晓七,好了没,王府的花轿在外面候着了,我们来牵小姐出去的。”
晓七忙跑进屋子拿上那珠光闪闪的凤冠,小心的给叶蓉儿戴上,最后用红绸布给她盖上。
叶蓉儿暗自高兴,晓七这丫头鬼精了,一定看出她的衣服不对,还好那些人来催促,不然又得解释或者被拖着换衣了。
叶蓉儿头被盖头盖着,红通通一片,愣愣的被人搀扶着绕出去,一路上差点没晕过去。
傅鹏程见叶蓉儿突然转了身背对自己,还在疑惑的时候,却看见叶蓉儿除去了上身仅剩的那件衣物,稍稍一顿,又动手除去了全身仅剩的一件衣物。
傅鹏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升温,不知是什么怂恿了他,他竟一把抱起了叶蓉儿,迫不及待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这种久违的感觉令他兴奋且恐惧,可身体上的急躁却指使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