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是懂的话,她就不是叶蓉儿。
“总之,我不许你去,别忘了你是女人。”薛子辰一激动就摆出王爷那种专横的气势来压她。
女人二字让叶蓉儿倍感排斥,“怎么,宝亲王爷看不起女人吗?王爷可别忘了,阳炎的第一将军是我这个女人,战神也是我这个女人。”语中字字带刺。
她居然叫他王爷,极怒攻心之下,薛子辰甩出一句:“随你便。”长袖一挥头也不回的离去,留叶蓉儿一人在原地彷徨。
她一路上命人挖坑布陷阱,所以走的极慢,一日不到的路程她偏偏走了三日多。
她打定主意,只要对方出兵大举进攻,她这边就分散着跑,对方要不追,算他运气,对方要是来追,她就将人引到陷阱处,到时候可别怨她阴险毒辣哦。
她想叫他停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叶蓉儿眉目纠结,一双蓄着泪光的媚眼明显还写着‘惊恐’二字,她整个人虚软无力,浑身像要散了架似的疼,一身薄汗濡满她光裸的身躯,透着粉嫩的晶莹。
她发誓,她一定要宰了这个死老头子,她缓缓地倦起身子,感觉腹下聚起一股暖流,很温暖,四肢也渐渐恢复了力气,曾经她熟悉的感觉全涌了回来,就如同潮水一般将干涸的小渠灌满。
叶蓉儿猛的爬起身来,她闭上双眼,平心静气,她又能听见方圆十丈内细微的动静,那种感觉仿佛就连草叶上的露珠滚落泥土的声音她都能听的见,一切都是那样的生动。她欣喜的睁开眼眸,就连视力也更加清明,不自觉地轻送一掌到窗间,窗户应声开启,殿外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明,就连远处树木新叶上的绿纹,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记录官汇报完毕,正要离开时,却被叶雅安叫住。
“湖海军队的伤亡情况如何。”叶雅安询问道。
“湖海军折损士兵近五千人,将领三人,可喜的是,湖海三皇子意致王,被我军马踏成泥。”
同云北城城楼上,梅阔遥望天坛的方向,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在素衣的衬托下更显单薄,阴沉的一瞥之后,他竟渴望她所跪的并非是天,而是臣服在他的脚下,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宰。
此时,城外北面一前一后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掀起滚滚红尘,入城时被梅阔的人请到城楼之上。
两位传令官遏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还未等梅阔询问,便先禀明:“梅相大人,托皇后娘娘祈雨之福,北方一连下了三场大雨,夏旱已过,可谓天喜。”
“是吗?”阴沉的话音暗带杀机。梅阔只一个眼神,手下的人手起刀落,送两位传令官上了黄泉路。
“你说那家伙把钱都藏哪儿了?”司寇奇略醉倒在地,却仍然困惑这个问题。
“那人老东奔西走,钱不会带在身上,八成放钱庄里了。”薛子辰醉眼迷离,紧跟着也躺倒在地。
“你果然够聪明,朕明日就命人去各大钱庄,非把她的命根子给刨出来,挥霍掉,叫她心疼。”他这是报复。
“你倒是够坦白,可这招还不够狠,我们应该把冥钱撕一半烧给她,让那家伙看得着,用不了。”他来的更狠。
“祭品的食物全弄臭的,酸的。”
“酒全用醋代替。”
那一夜,若不是意致王一骑当先率一千精兵挡下阳炎三万伏兵,湖海军队的伤亡绝不止区区五千人。
叶雅安就如同五雷轰顶,浑浑噩噩时,有传令官进入议事大厅,言湖海使者送来一封书信,要三军都督叶雅安亲启。
叶雅安拆开书信,里面并没有别的,只有两张带褶皱的小纸签,那笔迹出自司寇意致之手。
第一张纸签上,写着:今夜子时,围困之军将遁走西南一线天,速调西北的军队追击。
两军在箭弩两倍射程之外停下,司寇奇略一身并未束甲,玄衣翩然,毅然行在队伍最前方,身侧是一身厚甲的司寇意致。
司寇意致对他的太子哥哥无语,铠甲虽然做不到刀枪不入,但至少也能挡一些暗箭流雨,这种时候还管什么风度,真个臭美。他哪里知道司寇奇略是怕对方认不出他,所以才没束甲的。
大老远叶蓉儿便认出那玄衣之人就是那个司寇奇略,于是纵马上前,身后冰绮和冰丽立即上前阻挡,王爷将他二人留在她身边,就是让他们把她看紧点,别让她胡来。
司寇奇略对身后众将比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原地待命,没他的号令,不许妄动一下,然后独自一人上前,步入阳炎的射程之内时,弓箭手正要放箭,叶蓉儿却示意他们不许放箭,随即子辰马绕过冰绮和冰丽,在司寇奇略近前停下。
这次连方不云都震到了!他的父亲是一国之主,是皇帝!自己也不曾像他们那样......但看他们两个的神情却看不到意思虚假!
方不予看了看叶蓉儿和薛言泽,眼中闪过一丝柔光!李逍山突然就有一种感觉,这是他们所说的话之中,最真实,最没有丝毫掩饰的一次!
“怎么不会!?”薛言泽已经开始咄咄逼人了!
“哎呀!不说这个啦!我们还要去妓院啦!要不等一下都没有漂亮姑娘了!”叶蓉儿制止了李若冰和薛言泽的“讨论”,笑着大声喊道!好像她们所说的与她无关一样!
李若冰本想再开口,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李逍山却拉过李若冰,向李若冰轻轻地摇摇头,虽然他也很好奇,但他却不想开口,因为她看到了叶蓉儿的强颜欢笑!随后就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就是嘛!我都要等不及了!”
什么嘛,她那么努力为了谁,是他曾经说‘如画江山与君共’,她才替他守着这半壁江山,就是想和他比翼齐飞,一起傲睨天下,变成女人就不行吗?
薛子辰一出门没走几步就后悔了,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对她发怒,原来他所有的气度、风度在她面前通通不堪一击。一遇上她的事,他就无法再平心静气。
恼怒的拍向一旁的门柱,叹口气,回转身又去找叶蓉儿。哪知她人已不在原处,他又去她所在的营帐,也没有找到人,四下打听,方才听说她一个人去了雨燕山的雪峰峭壁。
雨燕山有多高无法丈量,只知道山顶上终年积雪,而雪峰峭壁虽不是最高的地方,但无疑却是最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