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秋提起裙角,露出白色的绣红梅绣花鞋,抬起,就要踩在了牡丹花上时,顾吟春像疯了一般扑到颂秋脚前,双手护着牡丹花,嘴里疯狂的叫嚣道:“我不会再变成那个样!绝不!顾颂秋,这辈我绝对不是牡丹花!”
颂秋眼中微光一闪,这辈?真是有意思的话。颂秋那漆黑的眼眸宛如深海里吞噬一切的漩涡,看得顾吟春停了所有的动作,怔怔仰着脖看她。
“呵呵。”仿若银铃的清脆笑声从颂秋嘴里溢出,惊醒了倒地的顾吟春,也惊醒了周围的人,玉琴与玉荷连忙上前想要扶起顾吟春,却被颂秋接下的动作惊吓得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颂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顾吟春白皙的手背上,顾吟春刺痛尖叫。颂秋弯腰要用手指按住顾吟春嘴,勾起了嘴角,绽放了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极致的诱惑中散发着噬人的危险。
“妹妹,这牡丹花是我的。”
被疼痛折磨的顾吟春还没完全明白颂秋所的意思,就感觉手背一轻,颂秋缀着珍珠的裙摆在她眼前一晃而过,那只染上紫色水渍的白色绣花鞋消失在裙摆里。
紫色水渍?顾吟春傻傻地看向自己手中护着的牡丹花,哪里还有什么牡丹花,有的只是手心处那破碎、黏糊的紫色残迹。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顾吟春神色癫狂地盯着双手,嘴里念念有词,“苍天不公,苍天不公!”
“呵呵!”颂秋似听见了笑话一般笑出了声,她伸出一根手指嫌恶地挑起顾吟春的下巴,“苍天何时不公了?不公的明明是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颂秋不知道顾吟春的前世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世原身什么都没有做就被顾吟春害死了,若是顾吟春没有那么激进,她又怎么会复活在原身身上。佛,一啄一饮,因果循环。
颂秋收回手指,掏出手帕擦拭之后,递给玉烟,“回去烧了,晦气。”完,颂秋高声喊道:“平王殿下,若是再出现身,可就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躲在假山里的云渺一愣,脸上的怒气更盛,这恶妇早知他在,却还敢那样对吟春,真是该死。云渺一拳头垂在假山凹凸不平的山壁上,手背蹦出鲜血,“皇兄,这就是皇兄看重的人,果然很好。”
完,云渺负气出了假山,云澈叹气,目光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向那人群中傲然而立的人儿,想到那朵被她碾碎的牡丹花,失笑,真是不听话。
云渺扶起顾吟春,眼神阴狠地看着颂秋,似要把她抽筋扒皮一般,“顾颂秋,很好,很好。残害手足,顾家教养有方。”
颂秋却笑了,看着躲在云渺怀里瑟瑟发抖的顾吟春,“妹妹,我们刚刚不过在玩闹,妹妹不心摔破了手,可平王殿下却我在残害妹妹,妹妹呢?”
颂秋这睁眼瞎话的本事看得云渺傻眼,周围的人也都如傻了一般看着颂秋,似不明白颂秋怎么能在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仍面不改色的谎呢?
颂秋却老神在在地看着顾吟春,她敢这么自然是确定顾吟春会顺着她的话,顾吟春的紧闭可是顾玄明亲自解禁的,顾玄明肯定与顾吟春了什么,无论他们父女俩为的是什么,顾吟春今天必须维护她。
顾吟春身体僵硬,她从云渺怀中抬起头,立刻看到了颂秋那如同猫戏老鼠的眼神,她紧咬着牙,铁锈般的鲜血味充斥着她的神经,她从云渺怀中站起,退后半步,低着头半蹲着身体向云渺一字一句的道:“殿下误会了。”
“吟春……”云渺震惊地看着顾吟春不出话,颂秋却嫌不够一样,道:“殿下你看,妹妹也你误会了。殿下还不相信?唉!劳烦妹妹再为殿下解释清楚一点。”
颂秋的故作无奈的姿态让顾吟春恨不得立刻什么都不顾的上前去掐死她,可她不能,她要嫁给云渺,前世云渺为她孤苦而死,她要嫁给云渺,要让云渺幸福。
顾吟春拼命压下自己的心中满腔的恨意,唇边溢出的鲜血一点一点滴青石板上,沉重的声音如钟鼓之声**这云渺的心脏,“吟春,本王可以……”
顾吟春打断了云渺的话,“殿下真的误会了,刚刚我和姐姐在玩闹而已,臣女不心摔破了手,一切就是这样而已,请殿下不要再误会姐姐了。”
“吟春……”云渺用力握住顾吟春的肩膀,“为什么不出真相?本王可以帮你!若是丞相也护这个恶毒女,本王带你去面见父皇。”
云渺提出魏帝的本意是怕顾吟春顾忌顾玄明,可是他的这番好意却成了压死顾吟春的最后一根稻草。颂秋嘴角含笑地看着顾吟春屈膝,慢慢跪在了云渺跟前。
“殿下真的误会了,真的是臣女自己摔的,请殿下不要再这般固执了,不要再误会姐姐了。”顾吟春头磕在青石板上,同时掉落的还有她嘴间的鲜血和眼中的泪水。
云渺无法理解,他复杂地看着卑微地跪在他跟前的顾吟春,他在心里反问他自己,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他明明是在为她撑腰,为何最终变成了这样?!
是她,云渺猛地看向颂秋,见后者嘴角未收的笑意,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冲颂秋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打过去。
“云渺!”云澈及时抓住了云渺的手腕,眼中的怒气和担忧在接触到颂秋那狡黠的神情时消失殆尽,她可是亲手杀过人的女人。
云澈把云渺拉离开颂秋的身边,看着云渺那张满布愤怒的脸,沉声道:“云渺,你是东魏的平王,被再让孤第三次。”云澈看向一旁的九罗,“带你主回府。”
九罗迟疑地看了看云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顾吟春,最终上前从云澈手中接过云渺,不顾云渺反抗带走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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