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颂秋刚从金氏院中回来就见秦诺已经在房中等候她。他一见颂秋眼中就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险些差点不顾忌他此刻扮演的身份。
颂秋给映红使了眼神,映红手指微微一动,一道银光从她手中一闪而过。秦诺侧身避开映红的银针,理智回笼,右手握拳在嘴前咳嗽了两声,“我昨日翻了一书,找到了一些适合大姐的方,不知大姐可否屏退旁人?”
颂秋挥手让房间你的丫鬟们都退下,就连映红她都没有留下,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与秦诺两人时,秦诺立刻拿出那灰色的玉珏问道:“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
“给我下毒之人与这个的主人有过接触。可惜,让那人跑了。”颂秋没有选择隐瞒,云澈过秦诺是可信之人,更重要的是即便她的消息来源皆源自云澈,她现在不,并不代表秦诺就无法从其他地方得知。
颂秋话的时候,秦诺一直在打量她,见她不似谎的样,才道:“这玉珏的制作方式乃是神医谷的独门秘方,旁人无法得知。”
颂秋皱眉,秦诺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诉她了,她问道:“那秦大夫可否告诉颂秋,神医谷可有会制作玉珏的人失踪?”
秦诺倒是没有犹豫,直言道:“神医谷现在会制作玉珏的人只有两人,一个是老夫,一人是老夫的师兄。师兄不可能在出现在魏都,神医谷的自古以来的规矩,嫡系必须有一人坐镇神医谷。”
颂秋又问,“秦大夫的师兄与北赢可有关系?”
秦诺摇头,“师兄乃是东魏名门之后,虽曾在北赢行医,但与北赢绝无任何关系。你这女娃若是怀疑,还不如怀疑老夫,老夫身上可有一半的北赢血统。”
这事情颂秋还真不知道,想到那卷耳草的发簪,可秦诺这态度过于坦荡,反而让颂秋不好猜忌,“秦大夫,可认识这个?”
颂秋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出卷耳草的简图,秦诺看了好一会,不确定地道:“这是卷耳草?”
颂秋点头,“正是北赢的卷耳草。”
秦诺皱眉,“你这女娃的话不对,这卷耳草东魏也有,其他国家也有,哪里是北赢独有的。”
“那看来是颂秋误会了。”颂秋脸上出现懊恼的情绪,“颂秋常看介绍北赢的书籍,错以为这卷耳草是北赢独有,还误会了秦大夫。”
秦诺摆摆手,“无事,这卷耳草确实在北赢最多,其他地方都很少,你一个女娃娃不知道很正常。这卷耳草也是在那人那里发现的?”
“正是。”
“怪哉怪哉!”秦诺摇头,“这卷耳草并非什么名贵药材,但也不常见,为何这人要带着卷耳草,真真是奇怪。”
颂秋见秦诺以为那人是携带着卷耳草,却并没有纠正,她不了解秦诺,也不信任于他,她只会告知秦诺,秦诺可能从别处得知的消息,“劳烦秦大夫下去再好好想想,神医谷中是否有玉珏流出?”
秦诺见颂秋只是提出让他想想,并未强迫于他出答案,虽然颂秋未必能强迫他,但这个态度他是十分满意的,“老夫会好好查查,给你一个交代。”
“有秦大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颂秋要的就是这句话,对于神医谷曾经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兴趣,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
送走秦诺之后颂秋召见了玉烟,这是上次玉烟被送回来那天之后,颂秋第一次召见玉烟。
不一会,玉烟走进房间,她此刻的脸色看起来极为不好,身型上也比上次消瘦了几分。
“奴婢见过姐。”玉烟声音低哑,听起来有气无力。
颂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苦肉计是她与玉烟的计划,玉烟现在对自己越狠就越能取信与平王。若是贴身丫鬟发生了这种事情,身为姐的颂秋却毫无顾忌的接受了,这才会令人生疑。
颂秋问道,“你可见曾在顾吟春那里见过这个图形?”
她再一次手沾茶水在桌上画出卷耳草的模样,玉烟上前看着,皱起眉在脑里寻找了一转,然后摇头,“奴婢并未见过这个图形。”
颂秋又问:“卷耳草这个三个字,可曾从顾吟春嘴里听过?”
玉烟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奴婢觉得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过,但是具体是哪里奴婢现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望姐恕罪。”
颂秋又怎会真的责罚与玉烟,不过她却提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那茶盏碎裂飞溅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玉烟连忙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那微红的看得颂秋满意。
玉烟此刻表现得越是可怜,顾吟春才会相信颂秋是真的不待见玉烟,这样顾吟春才会为了让玉烟取信颂秋,故意去给玉烟制造一些机会。而这些会成为送颂秋反过来整治顾吟春的证据。
颂秋继续问道:“忘忧这间香料铺,你可有印象?”
“二姐去过几次,每次去都会添置一些香料,但是买回来没多久就会赏给我们这些奴婢。”
自己不用,却还去了几次,不是有鬼是什么。颂秋叹气,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抓到这背后之人了,“你可有见过她与何人过话?”
玉烟仔细回想了一下,“二姐每次去都只是挑选香料,并不会与店里的伙计交谈,每次去也都很匆忙。”玉烟也曾猜想过那家店是否与顾吟春有着某种关系,可是顾吟春一年到头最多也不过只去了三次,玉烟也就渐渐忘了这件事情。
果然,那香料铺只是一个幌,恐怕再查也查不出什么。颂秋皱眉,这种抓不着头绪的时刻最是烦人了。
颂秋揉了揉眉心,看着玉烟道:“顾吟春已经晾了你两日了,最迟明日就该来见你了。”
“奴婢会时刻注意。”
“下去吧。”
玉烟从地上爬起,用手拨了拨额头的散发,做出试图遮掩,却令额头红印更加明显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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