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萧面对顾颂秋的发怒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今日的是，三人像是已经约定好了一半，绝对一个字不对外泄露。

顾颂秋坐在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言不发的冷萧，不禁冷笑道：“你不是吧？那好那我来猜猜？”

顾颂秋点着头，努力压制着心中将要爆发出来夫人愤怒，“你看见初一在那里看玉烟习武，你心中多少有些不满，然后去找初一决斗是吗？”

冷萧沉默不发，他知道，这么简单的事，顾颂秋一下便能想出来了。

“初一不想伤你，一直躲避，但是一时躲避不慎，被你伤到了是吧？”

冷萧的态度让顾颂秋肯定自己全部都猜对了，“冷萧，你可知初一的伤口有多深，你可是初一他，流了多少血？你那一剑可是让初一骨头都露出来了。”

冷萧只知道初一受伤了，又哪里能想得到他伤得竟然这么重？

“他有没有事？”这句话冷萧几乎是下意识问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他下手的确太重了，当时怎么就没个分寸呢？

“你先回答我，他为什么会吃到你一箭？初一的武功远比你高，可当时他为什么会受伤？”顾颂秋不急着回答冷萧的问题，她反而要一步步引冷萧将今日的事情一一告知自己。

冷萧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因为，我提起了玉烟姑娘。”果然是玉烟，果然只有玉烟可以让他慌神，只有玉烟是她的软肋。

顾颂秋点带你头，一切都在她的猜想中，“那你呢？”

冷萧不禁苦笑，“主在问冷萧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所有的动作，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清楚得很，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冷萧喜欢玉烟，顾颂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过是比初一更加克制了些，否则他今日又怎么会对初一大打出手？

冷萧不禁笑道，“冷萧自知瞒不住主，但是冷萧恳请主，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我自然不会，但是也请你将这份感情藏好，你知道的，玉烟她不会属于你的，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顾颂秋自然是护短的，初一与冷萧之间，她倒是更希望玉烟会选择初一。

冷萧不禁凝神，虽然自己早就已经约定好什么都不会，但是他好像已经什么都与主了。

“不是吧？那我在换一个问法，玉烟为什么会哭着回来？”这才是顾颂秋最想问的，知道了这个，就能知道玉烟为什么反常了。

冷萧依旧是一阵沉默，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依旧是缄口不提。

“冷萧，你可知道，玉烟今日终于愿意与初一接触了，玉烟今日终于露出了我们久违的笑容，二个月过去了，她到今天才好了一些。我要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玉烟为什么就出去了一日不到的时间，为什么就打回原形了？”这番话是顾颂秋对冷萧的真心话，也是想让冷萧明白，能让玉烟走出来的，只有初一一人。

顾颂秋每的一句话，都像刀那样，扎在冷萧的心上，伤害玉烟的不是自己，能补偿的也不会是自己。

本来以为当初玉烟找自己习武学剑自己就会有一丝机会，所以每当初一过来时，他都会将初一赶走，他怕玉烟会发现初一，他害怕玉烟会被初一这些一点一滴感动，他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

“因为……”冷萧过了许久，才出声。他已经确定以及完全不可能了，在玉烟跑掉初一追上去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可能了，因为追在她身后的人永远不是自己。

冷萧继续道，“因为玉烟姑娘的面纱，意外脱落。”

面纱脱落，看起来不过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对于玉烟来，这可不就是面纱脱落这么简单了，这直接是对她自尊心的一种打击。

顾颂秋听到冷萧的这个答案，突然就明白玉烟的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大了，她打心底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毁容了，面纱只不过是她的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罢了。面纱的意外脱落，无疑就是揭穿了她自己骗自己的谎言。

“主，冷萧知道玉烟姑娘心中没有自己，但是冷萧不愿玉烟受这样的苦，今日的事情是冷萧的错，是冷萧太冲动了，还请主责罚。”

顾颂秋摇摇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责罚的必要了，你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冷萧低头，双手抱拳回了声“是”，但是他依旧没有起来离开。

“可还有什么事？”不愿意走就代表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顾颂秋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人，有事情，只要好好，都能商量。

“回主，冷萧日后可还有机会教玉烟姑娘练剑？”还有机会吗？还能再见到她吗？

顾颂秋被这一桩桩的事情烦得有些头疼，她摇了摇头，“看玉烟愿不愿意，如果她还想学，我也不会阻止。”

冷萧点头，又了遍“谢主”，便起身离开了。

玉烟还会愿意让自己教她学剑吗？应该是不愿意了吧，如果没有自己，她的面纱又怎么会脱落，如果没有自己今天的冲动，初一与玉烟，现在应该是携手相伴，一同从后山回来。

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真心祝福他们二个，冷萧这辈都做不到，听着同僚在讨论如何撮合初一与玉烟的时候，他的一切高兴与兴奋都是假的。他也同样爱着玉烟，只不过是比别人晚点发现而已，不过是晚了一点而已，怎么就成这样了。

冷萧一心想着要治愈玉烟，却没想到，在玉烟快要好起来的时候，却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回原地，打回原形。

这真是讽刺，也真的是可笑……可能这一生都注定，与玉烟无缘了。主得对，就应该将这份感情，永藏心底。

冷萧回去的一路上思索了许多，一直在想些那些没有发生的如果。可惜啊，这个世界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即使再来一遍，他也当不上队长，也增加不了与玉烟相处的时间，玉烟更加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如果有如果，他一定，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因为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全力保护她，让她永远不要受到伤害。

还有，如果有如果的话，冷萧希望，自己不要喜欢上玉烟，就让玉烟与初一二人相恋，而自己在与同僚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能真心实意地去祝福他们。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