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玉烟早早地起来服侍顾颂秋,昨天她一夜无眠,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顾颂秋了醒来的时辰里便来到了顾颂秋的房间等着。
等到顾颂秋醒来洗漱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玉烟避重就轻地讲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查出来冷萧是平王派来的奸细,小姐中毒,太子殿下逼他把解药交出来,之后经过一番争斗初一从冷萧的手里拿到了解药,而冷萧丢了解药便自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顾颂秋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她即使能从中知道点猫腻,但是还真的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昨天,云澈告诉我冷萧不是自杀。”
顾颂秋试探性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之后,她就看到了玉烟脸上张皇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她和冷萧不是很熟,但是对于这二十个直接听命于她,保护她安全的暗卫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在她看来,冷萧绝不是一个会任务失败就自杀的人。
果然,结果不出她所料。
玉烟听闻顾颂秋的话语,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玉烟,当初你跟着我的时候答应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是主,你是仆,你的忠诚呢?”
玉烟一听此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
“嗯?”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本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小姐知不知道都可以,便没有多说,可是奴婢却是犯了大错。”
“我需不需要知道先在是成了你可以帮我决定的事情了吗?”
“小姐,奴婢错了。”说着,玉烟吓得赶紧磕起了头,她这次真的是犯了大错啊。
顾颂秋默默看着玉烟在“砰砰砰”地磕头,一时并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确实是玉烟想当然了,她要是不做出点反应的话,以后还不知道玉烟会犯什么样的错呢,她还是要给她点警告呢。
等过了一会儿,顾颂秋才说道:“好了,我也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肯定是不会背叛我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隐瞒,你知道吗?”
“奴婢知道错了,小姐,奴婢不该自以为是。”玉烟在顾颂秋说好了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低头诚恳认错。
这次她真的是犯大忌讳了,居然忘记要对小姐一直忠诚,她真是活该。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小姐。”
玉烟缓了缓口气,然后才深出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昨天晚上,小姐被诊出中了剧毒,太子带着院正赶来给小姐解了毒,说是过一会儿小姐自会醒来。之后太子便从老爷那里得到了调查的权利,一番盘问之后,锁定了冷萧便是奸细,也就是他之前在巫族刺杀小姐和太子,然后又给小姐下毒,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玉烟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了气愤。
“但是,后来也知道,其实是小姐和太子殿下设的一个局,可是没想到的是,平王和冷萧以防万一,给小姐下的毒不止一个,还有一个被之前的毒覆盖院正并没有查出来。”
“还有一个?”
顾颂秋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惊讶。
整个局都是她和云撤商量好的,本来想着以她为饵,来诱敌深入,可是最后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弄到了局里。
顾颂秋又不禁想到昨天她醒过来,云澈紧张而担忧地抱着她,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以身犯险了,这样的计策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那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何用这么小的代价,甚至可以说没有代价,来换得打击报复平王的机会,云澈都不再愿意的样子?
这明明是一件很值得去做的事情。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昨天她在生死一线啊。
“冷萧以此威胁太子殿下,让他自断一只手以及一条腿,这样他就会把解药给他。”
自断一只手和一条腿?
顾颂秋惊得从椅子上猛的坐了起来,姑不论自残之后他还能不能当上皇上,就是云澈本来健康的身体也没有了啊!
“小姐莫慌,本来太子殿下是答应了冷萧的要求,奴婢记得很清楚,太子殿下说‘我如今如此做,也不过是觉得阿秋比皇位更重要罢了’,这句话让丞相都感动不已。”
“那后来到底是怎么化解的?”顾颂秋知道昨天云撤来看她的时候,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
“后来,奴婢看到此景,深知要是太子殿下这么做救了小姐的话,小姐醒来也是痛不欲生的,所以奴婢便上前吃了有毒的糕点,想以此引开冷萧的注意力,让初一去把解药夺过来,然而初一夺药的时候一剑将冷萧杀了。这之后,便是小姐你醒了。”
玉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着冷萧的死去,可是顾颂秋还是从她的喘息声中听出了她对冷萧之死的悲伤,即使那人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可能并不友好,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玉烟不愿意说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顾颂秋还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走向居然是这个样子,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无法接受冷萧的死,玉烟对冷萧的感情,以及云澈对她那么深沉而厚重的爱。
顾颂秋虽然在自己内心深处已经决定放下于铮,跟云澈在一起,可是她其实并没有将云澈和夺回她给于铮的一切放在同等的地位上,所以她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好像是她欠了云澈了。
顾颂秋觉得自己听完玉烟的这一番话之后,心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好。
玉烟没有听到顾颂秋听完她说的这番话之后的任何反应,有些纳闷,于是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顾颂秋一脸纠结困苦的神情。
她也不知道顾颂秋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遂不敢轻易说话。
正在两人都在尴尬沉默的时候,映红走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映红也有些纳闷,但是她很有眼色地并没有问什么,只是开始禀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