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夺命无形——隐之国的谚语
自古以来,愿意委身于地面之下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好吃懒做的穷汉,酗酒者,嗜赌者等等,这些人不愿意接受地居者,海居者甚至是空居者的录用,只愿意在这地穴一般的阴暗之处,为魔鬼打工换取些许钱财,再到地表吃喝玩乐,过着这样一般的潇洒惬意的生活。
然而另一类,便是让人提及就觉得刺骨寒意的正统地居者——隐之国国民。
隐之国分为三个部落,分别为和式部,隐客行,寒鸦,至于为什么这三个部落会愿意共同被外人称作隐之国,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并不像地表上面的城池住民那般融合,但是他们共同居住地下的原因相同,这里的环境能够磨练他们的意志与能力。
“寒鸦是魔鬼哟,和式部是屠戮者哟,隐客行是摄魂者哟,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晴空万里还是阴云密布,无论周围寸草不生还是铜墙铁壁,他们都能循着你的鼻息,掐住你的咽喉,当你见到面纱之下鬼魂的脸时,你的眼珠早已被剜出。”这是一首在矮人堡的酒庄中传唱的歌曲,总有一些酗酒者被扔出酒庄以后,喜欢在街道上哼唱着再回到地底。
而在另一边,类似被古墟城流放的药剂师们携妻带子穿过废丘,奔波在庇斯河流域。他们嫌弃废丘,嫌弃以处理各个城市送来的垃圾而获利的胖子废丘城主,所以不愿定居于此。
又经过半个月的跋涉,他们来到密林之中。经过鹰啸城铁骑的追捕,古墟城的鼠疫,还有恶劣的热带环境,他们一行还剩下只有三十四人。其中成年男性十八人,女性十二人,男孩三个,女孩一个。
穿过密林的庇斯河支流为他们提供了水源,让他们在这里升起了炊烟,男性们在争论是继续沿着庇斯河向下游走去还是寻找这附近的城堡,交付一些税金定居下来,毕竟空居环境中的人,特别是以医药谋生的人,向来是不缺钱的。
这边的女人们一些正发着牢骚挑起脚底的水泡,而另一些则在忧愁的望着那几个孩子们,剩下的一两个正在忙碌着做饭。
这四个孩子分别是阿荣,阿叶,戴维斯,安娜,
四个人在河流旁边戏水,一路走来本来不是很熟悉的四人渐渐成了好友。阿荣和阿叶是明显的华族血统,安娜像是东正教众,而戴维斯顶着一头红发,蓝色的眼眸中透露着冰凉,实在不好分析是什么血统。
阿荣嚷嚷着要吃鱼,说着就下河去捉。而一旁的安娜完全不像个女孩子,也挽起裤腿,沿着河岸开始随着阿荣一起下到河中。
一旁的戴维斯只是拿着小刀在旁边的木墩上刻字,他总是这么沉默不语。
阿叶反而在一旁帮着那些煮饭的妇女们捡拾柴火。他和周围的女人们攀谈着,逗笑着,闷闷不乐的女人们听着阿叶的笑话,眉头逐渐舒展,有些甚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叶忙完了这边,回到河边观看阿荣和安娜捉鱼,看来阿荣的成果还不如安娜。阿叶不禁嘲笑着阿荣,阿荣执拗起来,偏要跑到河中间去捉,湍急的水流一下将阿荣推倒。
“阿荣,小心。”阿叶叫着冲向河中,安娜也转过头来去救落水的阿荣,安娜奋力把阿荣拖到水流速度较慢的地方,自己却落入河中央,她显得有些慌乱,双手在拍打着水面。而阿荣逃命似的爬上了岸,剧烈地咳嗽着。
阿叶跳入水中救起安娜,自己却被慌乱的安娜推回水中,脑袋撞击到凸起的滑石昏厥过去,随着河流向下游漂浮而去。
戴维斯见大人们过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收起了雕刻的小刀。
“阿叶呢!阿叶呢!”一个女人疯了似地摇晃着阿荣,阿荣啼哭起来。
“他被卷进河流,向下游去了。”安娜恢复了镇定。
女人的啼哭声招来了在一旁讨论的男人们,还没等人群聚集齐,所有的女人应声倒地,每个人的额头,面颊,脖颈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安娜也随之消失了。
正在河边调整呼吸,啼哭着的阿荣随着一阵寒鸦飞过,消失在鸦群中。平静的水面多了几层水波,之后几个乌黑的身影消失不见。
密林上空响起了刀与剑的碰撞看来和式部和隐客行的鬼魅们起了冲突。这让密林中的男人们显得有些慌乱,他们摸出自己开颅用的刀具,背对背颤栗着。
树的叶子像流星一般撞击着地面,不一会便安静下来。就在男人们以为风平浪静之时,四个手持长柄刀刃的鬼影一般的人,在人群中穿梭之后,所有男人都应声倒下了。
当一位鬼影合起印有秃头头像的刀刃时,他的腹部被飞来的短刀刺穿,戴维斯躲在树后静静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短刀告诉自己,那些不是鬼而是确确实实的人。
戴维斯的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昏厥过去。
古墟城中的十二名研制出治疗鼠疫的药剂师仿佛躲过了一劫,是谁动用这么大的架势,雇佣整个隐之国的部落来追杀这些人?
这些药剂师,他们又做了什么?
密林中的火光消失之后,不到第二天天亮,这些尸体就都变成了野兽们的盘中肉,整个古墟城出走的药剂师全都变成了这样的下场。
经过密林的路人们瓜分了那些药剂师留着密林中的金币银币和奇形八怪的药瓶。
河流下游不远处的矮人堡酒庄,看来要过几天彻夜不眠的日子了,酒鬼,赌徒们有了钱都会像着了魔似的往矮人堡里送。
随着庇斯河支流向下流飘去的阿叶在黎明到来之时逐渐清醒过来,他趴在河岸边的石滩上,缓缓站起身来,他借用河水擦洗过脸,向着有人的地方走去。
“你好,请问我在什么地方?”阿叶轻轻地拍了拍背对着他的矮人。
“你好呀!小酒鬼,这里是矮人堡。我叫塔威克,嗯,你可以叫我塔克,或者威克。嗯。。你知道的我们不喜欢叫别人的全名,那可太费事啦!”在河边装取河水的矮人啰啰嗦嗦地回答道。
“我叫叶幺,你可以叫我阿叶,或着叫小幺也好。请问往密林怎么走?”阿叶和着地气地附和着。
“奥,你要去密林?我想想,你可以沿着河流,向上步行两天的路程就能到,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那里的野兽,奥,可是巨大无比呀。我们矮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塔威克又是一段啰啰嗦嗦的话。
“谢谢,你可真逗,我看起来可不像矮人。”阿叶第一次见到矮人就被他们的喜感所吸引了。
阿叶和塔威克聊得很投机。
经过一番波折,阿叶来回颠簸四天也未能找到那些药剂师们。不过他也没有那么想念他们,因为自己的父母早已死于鼠疫,他的叔母虽然非常关心他,但是他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感触。
阿叶回到了矮人堡,经过和塔威克啰啰嗦嗦的聊天,成功博得了塔威克和他挺着大肚子的妻子的喜爱,就这样阿叶留在了塔威克的小酒馆做了酒侍。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天气还是那么燥热,塔威克的小酒馆人气爆棚。因为他花重金去莫比乌斯湾请来魅舞着来助兴,所有人都在为塔威克喜得千金而祝贺。
“嘿,小子,你——新来的?”醉醺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