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让人家女孩拿大头!”
房东义愤填膺。
然而吴穹连理都没理他,只是看着女孩,等待她的反应。
女孩显然愣了愣,旋即微不可查的瞪了吴穹一眼,心里也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半晌后才暗暗紧咬贝齿,硬挤出三个字来。
“没问题!”
“那……水电费也是你负责。”
“可以!”
女孩显然强忍着不发作。
“嗯,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合租,要是你睡觉打嗝磨牙放屁,尽早跟我打招呼啊,我休息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
“你……”
女孩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个混蛋……不仅抠门,还这么招人恨!
房东更是听得一脸愕然,满头黑线的盯着吴穹,暗骂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男人?
“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嗯,暂时就这些。”吴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答应的这么爽快,哪里像是身上没钱的样子?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直到听到吴穹这话,女孩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挤出爽朗的微笑,上前几步伸出玉手。
“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室友喽,认识一下,我叫叶……我叫石音。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音音就好。”
“吴穹。”
伸手相握,吴穹不由眉头一挑,这软糯的手感,貌似有些熟悉啊!
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么快速交锋了一次。
十分钟后。
房东生无可恋的带着两人上楼,给了钥匙。
电梯里吴穹试探性的询问石音:“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总觉得你有些熟悉……”
“你跟所有女孩子都这么搭讪的吗?”
石音心头一凛,脸上却不露出丝毫破绽。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电梯门开,吴穹先走出去,石音紧攥着粉拳这才缓缓松开。
“好险,差点露馅。”
“哼,本小姐可是很记仇的,昨晚的事还没完呢,吴穹你给我等着吧,本小姐非把你查清楚不可!”
石音银牙紧咬,撅了撅嘴唇,冲吴穹的背影示威似得挥了挥粉拳。
“该死的男人。”
想起昨晚的事,石音的俏脸都不由泛起一丝红晕。
昨晚自己虽然是偷偷潜入医院调查他不错,但谁让那该死的胎记好巧不巧就长在他屁股上?
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成功扒下他的裤子,反倒被吴穹当做女流氓给反制住,甚至匆忙逃离时还被他摘掉一只耳环。
要不是自己冰雪聪明,提前给脸上蒙上薄纱,恐怕早已被他看见了自己的脸……
“来日方长,这页翻过去了,本小姐暂时不跟你计较。”
小心翼翼的另外一只耳环收好,石音这才跟上吴穹的脚步。
半个小时后。
石音有些愕然的望着面前犹如狗窝一般的房间,心里头顿时哀嚎一片。
她哪儿住过这么小的房间?而且她一个大小姐,哪儿会做铺床这种杂事?而且虽然有厨房,可自己好像还不会做饭啊!以后难不成饿死么?
显然,自己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
……
百草堂。
这是在整个华夏都屈指可数的连锁中药房,在全国不知道开了多少家分店。
原本每天门庭若市的热闹医馆,今天却高挂着打烊的牌子。
所有的店员跟问诊大夫都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视线全都落在药材柜台里的那道身影身上。
那是个留着利落短发,雷厉风行的女孩。
在在场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传说!整个中医界的传说。
苗芷兰!
七岁继承苗医大统,历经十数年,将百草堂发扬光大……
此刻的她正不时捏起几味中药放在鼻尖轻嗅,时而露出微笑,有时却蹙起眉头。
随着她表情的变化,周围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不知道多少人都把心悬到了嗓子眼。
“刘大夫,这味杜仲明显炒制不够,而且年限不一药效大相径庭,你怎么能把它们乱放在一起呢?”
“胡闹。”
淡然开口,那如同空谷灵音一般的话语却让主治大夫刘景天瞬间如坠冰窟!
“是我管理疏忽,我……只此一次,以后绝不会,绝不会了!”
刘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急忙道。
“请辞吧。”
苗芷兰似乎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此话一出,不知道多少人都瞪大了眼睛。
中医馆的主治大夫,就这么直接给炒鱿鱼了?
然而更奇怪的还是刘景天,听到苗芷兰要辞退自己,他不怒反喜,心里头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让自己请辞,而不是让苗芷兰赶出去,否则自己在中医界可就真的没法混下去了!
“为医者,当有仁心。若是连这点最基本的准则都忘了,你便不配穿上医袍!希望各位以此为戒,不要让我再发现犯这种低级错误。”
“毕竟如今中医没落,从爷爷创立百草堂开始,我们一路经历风风雨雨,能撑到现在,全靠良好的口碑。求生不易,若是有人妄图给这块招牌抹黑,我苗芷兰第一个不允许!”
女孩语气瞬间冷冽。
没人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在北海医界,苗芷兰是绝对的说一不二。
一句话,绝对可以让这些人全都丢了饭碗!
就在所有人都擦着额头冷汗,生怕再有什么纰漏惹怒了这尊神灵的时候,苗芷兰却低头,轻咦了一声。
顿时让在场众人的心再度悬到了嗓子眼里。
只见她伸出两指,夹起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药方。
“这……是谁写的?”
“哦,这份药方是前几天来的一个年轻人口述,然后我们记下来的。”
一个学徒打扮的女孩开口道。
“你确定是他一味药一味药的口述,然后你们给他抓的药?”
苗芷兰黛眉紧蹙,心头暗暗吃惊,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抓药的人若不是记忆力极其惊人,便是对这些药极为熟悉!
可奇怪的是,这一百多味药里面,竟然有半数都是毒性略微超过药性的!
“嗯,没错,那个男人身体很差,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我们这里一次。而且每次来也不多说,就是一口气说出药名,然后拿到药就走……”
女学徒显然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