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会的……。”傅恒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他日盼夜盼,终于能回京了,他就能和她在一起了,可此时,姐姐却告诉她,凝儿已经成了皇上的贵人,他不信。
“傅恒,你要去哪里?”皇后见他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嘴里一直说着,不会的……不会的,心中有些害怕,便站起身来,追了过去。
“初夏,拦住他!”皇后对一旁的初夏喊道。
“是!”初夏立即跑了过去。
“傅恒,你脑子糊涂了,你怎能去找她?你是臣子,她是后妃,你想死吗?你想连累她也跟着你一起死吗?还有我富察家,还有姐姐,到时候谁都没有好下场!”皇后赶上去,一把拽住了傅恒的胳膊,低声喝道。
“姐姐,她一定是逼不得已的,我了解凝儿,她一定不想留在这宫中,我要带她走!”此时的傅恒,平日里的冷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脑子里全是魏凝儿的身影,全是心痛和担忧。
他答应过她,会娶她,会一辈子保护她,即便如今拦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皇帝,他也绝不会放手的。
“傅恒,你冷静下来,你先听姐姐说!”原本皇后还以为傅恒得知魏凝儿已是皇帝的贵人之时,便会认为是魏凝儿攀了高枝,会就此死了这条心,可没曾想到,傅恒竟然是那般的信魏凝儿,那般的喜爱魏凝儿。
“姐姐,我一刻也不愿将她留在这宫中了,当初的选择便是错误的,早知如此,当初便该不顾一切带她出宫去!”傅恒心痛欲裂。
“傅恒,即便你想带她出宫,但如今她的身份已是贵人,咱们要从长计议,你先别着急,好在如今你回京了,往后也能常常来看姐姐,我们慢慢商量!”事到如今,皇后怕傅恒会闹出事来,只得先稳住她。
任她如何猜测,也没曾想到,傅恒得知此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着急和莽撞。
这个弟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不曾见他如此,此时皇后已然知道了,傅恒对魏凝儿真是情根深种,不能放手了。
原本只以为他们相互倾心,却没曾想到了这般的地步。
傅恒的心仿佛被烛火烤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可此时他不得不让自个冷静些。
“姐姐,你想法子让我见见她!”片刻后,傅恒才对皇后低声道。
“这……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大罪……罢了,罢了,初夏,带他下去,给他换上小安子的衣衫,让王禄领着他去咸福宫,送些糕点过去,就说是本宫赐给魏贵人的!”皇后见他如此,即便知道会有危险,也任由他去了。
而此刻,得知傅恒已然回京的魏凝儿,正坐立不安,在寝殿中徘徊着。
“别走了,你晃得我眼睛疼,方才小易子去打听了,傅恒大人在皇后娘娘宫中呢,我若是你,便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若研忍不住说道。
“去长春宫!”魏凝儿眸色一沉,随即对若研说道。
“是,小主!”若研笑道,却引来魏凝儿一记白眼。
“哟……这刚从长春宫定省回来,又要去了,看来咱们魏贵人可真的是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呢!”魏凝儿领着屋里的人出了寝殿,到了外头,便被正在晒太阳的拂柳给拦住了。
“让开!”魏凝儿微微蹙眉,她对拂柳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瞧见她都觉得心烦。
拂柳故意往前一步,挺了挺肚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别提多嚣张了。
魏凝儿冷笑一声,对一旁的沈利道:“沈公公,秀贵人近日来脑子不好使,你立即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秀贵人好好的瞧瞧。”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拂柳双手叉腰,厉声喊道。
“这宫里除了你,不曾有第二个秀贵人了吧!”魏凝儿说罢,便往后退了一步,往她左边走去。
“站住!”拂柳却微微一闪,挡住了她。
魏凝儿微微蹙眉,随即笑了,定定的站在那儿:“姐姐既然想站着,妹妹自当陪着姐姐才是!”
“你……。”拂柳顿时泄下气来,她有孕在身,站上一会便觉得累,不禁对魏凝儿恨得牙痒痒的。
“你这个毒妇,我的孩子若是出了半分的差错,便是你害的!”事到如今,拂柳也只能拿孩子压压魏凝儿了。
自打皇贵妃薨了后,后宫众人越发不待见她,均给她脸色瞧,跟在皇贵妃身边许多年的拂柳却沾染上了皇贵妃心高气傲的性子,自然受不了,便常寻魏凝儿的麻烦。
“朕今日方才知晓,秀贵人竟然有指鹿为马的本事,当真是让朕开了眼界!”就在此时,皇帝那略带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皇上万福金安!”魏凝儿这才瞧见皇帝到了她们跟前,想来是他下了旨意,不许太监通传,众人才未曾察觉。
“皇上……。”拂柳身子微微颤抖,便要跪下去。
“姐姐要小心身子才是!”魏凝儿却一把扶住了她,笑道:“不然姐姐腹中龙种有闪失,便是皇上的不是了!”
“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说朕的不是!”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凝儿。
“臣妾不敢!”魏凝儿虽如此说,却已扶着拂柳站起身来。
“好了,都平身吧!”皇帝今儿刚召见了傅恒,心情甚好。
“是!”众奴才们这才站起身来。
“秀贵人,朕瞧着你是越发不守规矩了,从即日起,你便留在这咸福宫,不,留在你的西配殿中,一步也不许出西配殿!”皇帝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语中满是不耐烦之意。
“皇上,姐姐是有身子的人了,哪能日日足不出户,那岂不是对孩子不利,请皇上三思!”魏凝儿见拂柳看着自己,眼中的仇恨竟然是那般的深,心中冷笑不已,有的人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必了,朕瞧着她如此放肆,还是静养的好!”皇帝却不为所动,即便拂柳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可也注定了,这孩子即便安安稳稳降生,也不会得到他的喜爱。
“是!臣妾记住了!”拂柳含泪应道。
“凝儿,前几日朕在你宫中喝的花茶不错,再替朕泡一杯!”皇帝对魏凝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