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哥……。”魏凝儿大叫一声,挣扎着想要抓住他。
冰若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起身:“娘娘,娘娘……。”
“文昊哥,别去……别去……。”
“娘娘!”冰若深怕魏凝儿会引来次刺客,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泣声道:“娘娘,为了您的小阿哥,求您冷静下来!”
魏凝儿闻言,慢慢停止了挣扎,泪水却越来越多。
“娘娘,您累了,歇一会吧!”冰若抱着她,泪如雨下,却不得不安慰她。
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魏凝儿哭累了,浑身毫无力气,呆呆的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冰若将魏凝儿从草丛里扶了起来,低声道:“娘娘,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可见那些刺客已经被杀了亦或者离开了,咱们快些下山吧,否则到了夜里,山上野兽出没,也会很危险的。”
魏凝儿婉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冰若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走。
“娘娘,您要撑住了,到了山下,找到了人家,咱们就有救了!”冰若浑身冒着大汗,费力的说道。
从昨夜到现在,她们米粒未进,连一口水也未曾喝,又疲于奔命,此刻已经到了她们能承受的极限了,但……为了活下去,两人都一步步往山下走。
渐渐的,一条不算宽阔的道路出现在了她们眼前,上面还散布着凌乱的剪枝,魏凝儿浑身都在发抖。
就是在这条紧贴着峭壁的小道上,鄂宁为了保护她选择一个人留了下来,文昊哥也为了保护她义无反顾的回到了这里。
“鄂宁……文昊哥……。”魏凝儿忍不住大叫起来,只是无人回应。
“娘娘,咱们快走吧!”冰若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扶着魏凝儿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都支持不住了,冰若正欲扶着魏凝儿坐下来,魏凝儿却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好像有人来了!”
魏凝儿还未说完,便被冰若拉着往一旁的小道上走去,两人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密集的杂草隐住了她们二人的身形。
一会功夫,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大刀走了过来,四处乱砍着。
“躲到哪里去了?统领吩咐了,一定要找到她们,也不知道别的兄弟们可曾找到了!”为首的那人一边四处乱砍,一边说道。
“怕什么,我们堵住了下山的三条路,她们如果不想躲在山上被被野兽给吃了,一定会下来的,只是苦了我们,还要连夜搜山!”
听着他们几人的话,魏凝儿与冰若都陷入了绝望之中,两人紧握的手一直都在颤抖。
眼看着黑衣人离她们不远了,想着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搜寻她们,想着山下的道路被封住了,处处都是危机,冰若看着身边的魏凝儿,把心一横,伸手将魏凝儿一直披在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冰若!”魏凝儿愣住了。
“娘娘,这辈子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往后奴婢不能再伺候娘娘,您要好好活着,为了您肚子里的小阿哥,为了保护您的鄂大人与胡公公,一定要好好活着!”
冰若说罢,将披风披在身上,往前爬了一会,才站起身来往远处跑去。
“在那儿……。”为首的黑衣人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魏凝儿怔了怔,终于意识到冰若要做什么,她想去追她,但还未曾站起身来便觉得一阵钻心的疼从腹部传来,险些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了那些人的喊声。
“别跑,你逃不掉了……。”
“站住……。”
“跳崖了,这么高的山崖,一定死了,去回禀统领,往山涧下找吧!”
“山涧下找,不是去送命吗?从这儿掉下去,早就粉身碎骨了!”
魏凝儿闻言几欲昏厥,泪水顺着她紧闭的双眼慢慢往下流,身上的痛远远比不过心中的痛。
她眼睁睁的看着鄂宁、文昊哥、冰若……为了救她去送死,腹中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孩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此刻的魏凝儿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寒冷、饥饿、痛苦……慢慢将她淹没。
再一次醒来,天已大亮,魏凝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的肚子,那儿仍旧高高隆起,也再无疼痛感,原本已经死心的她心中猛地一颤,孩子……孩子还在。
一股求生的渴望慢慢化为了力量,为了孩子,她不能死在这大山中,为了孩子她要撑下去。
魏凝儿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往前走去,饥饿难耐的她不得不用野草充饥,她只能勉强确定那些野草无毒。
从早上走到了黄昏时分,她终于看到了山下的官道,此刻的官道上并无一人,看来那些刺客们早已撤退了。
冰若冒充她跳入悬崖,用她的命换来魏凝儿的一线生机,她若是不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对得起拼死保护她的人。
日落黄昏,天边的晚霞映照在官道旁的大树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余晖之中,几辆马车渐渐往前驶去。
“小姐,今日天气真好,好暖和,外头真美。”小丫头伸手撩起了马车一侧的小帘子,看着外头,脸上溢满了笑意。
马车内坐着一位少女,一身淡粉色锦缎旗装,外头罩着一件素锦披风,领口上镶嵌着白色的狐狸毛,将她的脸映衬的更加白皙无暇,少女梳着很是简单的发髻,只是发髻上所戴的皆是不俗之物。
听了小丫头的话,少女轻轻拢了拢额前的细发,笑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黄昏又如何?奴婢也喜欢!”小丫头娇声笑道。
少女闻言,哑然失笑,坐在少女身边的老妇人却有些嗔怪的看着小丫头:“芜儿你这丫头,不懂就不要胡说,煞风景!”
“嬷嬷又偏心小姐!”唤作芜儿的丫头不依了,拽着老嬷嬷的胳膊摇晃着。
少女看着她们,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有她们在身边,似乎被家人强行逼去江南养病也不是那么让她难受了。
“小姐真美!”芜儿呆呆的笑了。
少女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说的便是她这样的女子。
“小姐,前面有人晕倒在了路边!”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跑到马车旁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