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回过头看向壮汉,壮汉气冲冲的走过来,直接把手里的银子递还给李胜,并且一把将馒头从壮汉的手里夺了回去,“哼,他们都是些贫贱之人,我这馒头,不是给他们做的,你若是买来自己吃,我便卖与你,若是给他们吃,我便不卖。”
这天底下还有这等道理?李胜当真是头一次听说!
“我说,我花钱买你的馒头,你还管得了我给谁吃吗?”李胜同壮汉理论道。
“那是当然,馒头是我做的,我怎么没有权力管?你若是给他们吃,我就是不卖,别说是我不卖,就是这天都内的其他商人,也不会有人卖给这等贱民一分东西。”
壮汉说得理直气壮,李胜的心头怒火是烧的越来越旺盛。
紫兰姑娘在远处见势不对,赶忙走了过来,向壮汉解释说:“这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如果刚刚我朋友对你不敬,我在这儿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哼,我看你这小丫头还挺懂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壮汉说完,提着馒头要走,紫兰姑娘又阻拦说:“你这馒头我和我的朋友要了,你放心,这馒头买来是我们自己吃的。”
只有如此说,这馒头才有买下来的可能,壮汉认真看着她数秒,稍微犹豫一番后,也无奈的摇摇头,将馒头递给她道:“罢了罢了,我就卖给你们吧,看你们是外地来的,也不容易,只是切记,这馒头不能给这些贱民,不是我故意刁难,而是如果此事被府衙之人发现,那我就有大麻烦了。”
李胜听到此话,忽然心头一震,难不成,这馒头不是他不想卖,而是有府衙之人干预?
再看这会儿卖馒头的壮汉,他的脸上也有无奈之情,李胜方才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好的,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他们吃的。”
紫兰姑娘答应下来,付了银子,带着李胜离开,走远一些后,紫兰姑娘才缓缓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买馒头是自己吃的,想不到竟是为了给他们这些难民,这些难民被府衙之人抛弃,他们就等同于罪人,是不可以像正常百姓那般受到公正待遇的,如有可怜他们者,与他们同罪。”
“这规矩也是摄魂王定下来的?”李胜不问其他,直逼摄魂王。
“不错,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持天都秩序的和平,如果寻常百姓都有了怜悯之心,那可保不准他们联合起来抵抗天都府衙,如此便会社会大乱,只有让百姓们变得麻木不仁,这些难民吃不饱睡不暖,他们也没有抵抗的实力,自然社会可以安定。”紫兰姑娘悠然解释说。
李胜眼露寒芒,深深的点了点,原来摄魂王就是这样管理天下的,梦踪仙境是如此,想必对待其他星球的百姓也是如此,像他这种人,恐怕哪天不高兴,随便毁掉一个星球的百姓,都不会心疼丝毫。
摄魂王,是天底下办事最狠之人。
“李公子,你且随我来。”
紫兰姑娘目光看到那一对儿老伯和孙子离开了馒头店好远,她面容露出一丝喜悦,拉拽着李胜往前走,在老伯和孙子拐过弯走到无人之地的时候,紫兰姑娘松开李胜,跑到他们的面前,将馒头还给了他们。
李胜这会儿才明白,紫兰姑娘买馒头是为了什么。
返回到李胜身边,李胜忍不住为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却轻轻一笑,摇头说:“我之所以心疼他们,是因为我以前也经历过这一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秘密?好,我答应你。”李胜先是惊讶一声,而后匆忙点头应下。
紫兰姑娘长叹口气,她悠然说道:“我曾经也和他们一样是个难民,按理说,别人是不可以收留我的,王妈当时收留我的时候,给我改名换姓,并且靠着她的关系,给我重新编制了身份,我才得以存活下来,我真正的名字并不叫紫兰,而是阿珍。”
“什么?阿珍?”
李胜豁然一惊,阿珍,正是他以前称呼珍妃的小名儿,忽然听到这个名字,他好若惊雷。
紫兰姑娘不解,惊诧地看着李胜,“李公子你怎么了?阿珍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没有……”
李胜立马恢复淡定,他又忍不住地继续询问:“紫兰姑娘,那不知你娘叫什么?你对你们家的族史有具体了解吗?”
“我娘?我娘她也叫阿珍,我们全家祖祖辈辈的女性,全都叫阿珍。”紫兰姑娘幽幽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呀?整个天都,恐怕都没有像我家这样的人了呢,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家为什么会是这样,日后如果我生一个女儿,也要给她取名叫阿珍,这是我们祖辈的规矩。”
“祖辈都叫阿珍?”
李胜听到此解释,眼眶中的热泪豁然流淌了下来,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她的祖辈之母,应该就是自己的夫人珍妃了。
传了这么多辈,竟然生出一名与珍妃一模一样的女子,自己算下来,应该是她的祖辈之父啊!
“李公子,你怎么还流泪了?”紫兰姑娘越发不解,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紫兰姑娘,我们继续走吧,尽早到达万剑山庄才是正事。”
李胜没说出实况,因为他还不能断定,眼前的紫兰,就是自家的后代。
紫兰姑娘只是心里觉得好奇,具体李胜是为什么落泪,她也无从得知。
两人离开此地,穿过城镇,直奔万剑山庄走去。
一路上果然如紫兰姑娘所说,越是靠近摄魂殿,路上所遇到的难民就越多,李胜可以救一个救两个,但是没有办法全救。
好不容易赶到了天都脚下的万剑山庄附近,来到此地,李胜却看到了与之前大为不同的一幕,满脸惊讶,他看到不少的白衣女子在半路施救一些难民之子,都是一些孩童,光明正大给他们给他们喝,无人敢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胜低声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