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安看尹朵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直接将背上的东西卸了下来抱在怀里。
宫一一路上都看她背着这个东西,当时也没问,现在一看才发现她居然把废河里捞起来的玉琵琶带来了。
尹朵一看琵琶,脸色都变得铁青,“你想起来了?不,不可能,你的朱砂痣明明还在!”
“看来你对我族的事情了解甚多,或者说你对我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如果你现在说,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如果你不肯说,我曾经可以断你尾,现在依然可以断你半身!”顾惜安手指放在弦上。
当顾惜安拿到琵琶的时候,她就明白尹朵的断尾一定是自己造成的,玉琵琶的弦不仅可以弹奏迷人的乐曲也同样是锋利无比的利器。
“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你现在和我一样身受重伤,就这一点,咱们谁能赢还不一定!”尹朵摆出攻击的姿势。
顾惜安冷哼一声,“那就试试。宫一,靠边!”
“合着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俩当裁判是不是?”宫一收好鞭子站到了一旁。
顾惜安这也算是第一次用这玉琵琶,虽然是自己的东西,但是她忘记太多东西,放在琴弦上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挑起一根弦,对着尹朵飞了过去,这么一用,果然用起来很趁手,虽然尹朵避开了,但是顾惜安有把握能抓住她。
最后她将全部的弦飞了出去,其中一根直接将尹朵的断尾定在地上。
尹朵吃痛的绊倒在地上,“啊!”
顾惜安看着自己的弦,按照道理她也没用几分力气,至于疼成这样吗?
尹朵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有人直接过来敲门,“尹小姐没事吧?”
“走开!”尹朵咬牙切齿道。外面的人脚步声渐远,尹朵的尾巴挣扎着,目光怒视着顾惜安,“你如果不杀了我,我就去杀了你的小情人!你真的是不长记性,为一个男人从云端跌落,如今又是为了一个男人,我看你一生一世都会毁在
一个男人手里!”
顾惜安拉紧长弦,“说清楚!到底是哪个男人!”“你的情丝呢?你额头的朱砂痣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你们一族,只有犯了情罪的人才会被抽掉情丝,硬生生将那个人从你脑海里抽走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是你活该!因为你我变成了这样,都是你的错!”尹
朵捶地,眼中满满的恨意。
顾惜安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手中扯住的长弦不由得划破了手掌。
“你敢和凌晚在一起吗?你就真的不怕死吗?”尹朵看顾惜安神色痛苦,便继续刺激她。
宫一在一旁看着,立即甩出长鞭抽了一下尹朵,“你闭嘴!”
尹朵冷笑了一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惜安冷眼扫了尹朵一眼,收回自己的琴弦,“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说谎了对吧?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付你的,你道行也不浅,又岂是我轻易能伤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尹朵目光闪躲了一下,挣扎着断尾不变长了双腿,然后坐在地上,语气却依旧强硬,“我做了什么?你很想知道吧?但是我不告诉你,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无知当中!”
说完,尹朵从窗户跳了出去,顾惜安追上去看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宫一想跳出去追,却被顾惜安拉住了,“别追了。”
“就这样放她走了?”宫一指着窗外。
顾惜安却抱着自己的琵琶坐在椅子上,“我原本以为自己对过去无所谓,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一个好的记忆,如今我才尝到一点甜味,难道就要收回去了?”
宫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的,既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是尹朵在撒谎,她可能就是想让你难受。”
顾惜安摸了摸额头的朱砂痣,“可是它不会撒谎。”
“我祖先的本子上也记载道你们这一族的朱砂痣的记载,并非只有情罪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就是甘愿被抽去情丝,从此无爱无求,如若……”“如若违反,九死一生。”顾惜安接着说下句,“是人是妖都会有情爱,不同于人,妖若是沉溺于情爱有碍修行,所以我族便有了抽情丝一说,一者犯情罪伤及性命,重责,二者成年便可自愿请命,哪一种都
是放了一个诅咒在自己身上,所以我族根本没有自愿请命者,那我只有只可能……”
她到底为了谁犯过罪?
宫一见她自从遇到尹朵开始就心神不宁的,赶紧打住,“别说了,万一你就是那个为了自己修行好,所以自愿请命的小狐狸呢?万事皆有可能,尹朵突然说到这点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顾惜安的注意力成功被宫一转移,“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觉得这个尹朵,认识你,但是并不对你十分的了解,或者说是一知半解,如果她知道抽情丝有两种可能,她这么恨你,一定会断了你想到另一种可能的念头,但是她没有,那就说明她根本不知道。”宫
一分析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顾惜安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但是细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对自己有几分了解却又不太深入的人,这样的人得是……
“朋友?”顾惜安不敢确定的说了一句。
“先友后敌吧?”宫一说道。
“这么说我和尹朵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顾惜安突然心急了起来,刚才就应该把尹朵绑起来才对。
宫一看顾惜安不再去想情丝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都开始佩服自己胡诌的本事了,只要顾惜安别乱想,她现在弄不好还能编出一本书来。
顾惜安快步走到抬进来的箱子面前,从里面抽出一个信封,纯黑底色,烫金的文字,处处透着神秘感。
“尹朵这次没喝到心头血,自己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要她忍不住乱来,我们就能抓住她送她进牢里。”顾惜安想着打开信封,“这是凌二爷放在箱子里给尹朵的,一定有什么深意。”
信封里面是一张邀请卡,明天晚上,私人会所。
凌二爷到底还有几个根据地啊?这要是一个个找下去,恐怕得扯出一条产业链出来。
“什么东西?”宫一凑上来。
顾惜安指着上面的字,“是个私人化妆舞会的邀请函,邀请尹朵去一定没好事,或许我们能从这里找到尹朵和凌二爷之间的把柄。”
宫一点头,“谁去啊?”
“……”顾惜安托腮想了想,“你和蓝斯去。”“什么玩意?”宫一惊慌的看着顾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