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组织代号:暮光
作者:路无遥      更新:2019-10-03 19:16      字数:4134

不消多说,贝坦尼与何围都看清了局势,至少从长相和名字来说,这什么血肉雕刻者都不会是什么正经角色,当即与安吉罗妮两队人马合成一处,警惕地盯着这三人神秘小组。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佝偻的灰袍神秘人说道,而这声音如同弥留时刻的老人嘴里挤出的最后叹息。

“折磨者也来了,那么剩下的一定就是冻骨了”阿什利冷声道。

“咯咯咯,冻骨头,居然还有人认识我们。”佝偻的灰袍神秘人怪笑着对一旁削瘦的灰袍人说道。

“哼,邪恶的暮光组织居然也对矮人的遗迹感兴趣。”安吉罗妮从阿什利口中得知了来者,显然对这伙人也是有所耳闻。

“好了,闲聊时间结束了。”血肉雕刻者早已不耐烦,全身爆发出鲜红的斗气冲向了阿什利。

血肉雕刻者那狂暴的力量令远处的何围都感到一阵心惊,两柄长柄重斧每一次劈砍,都能在空气中产生“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风暴向自己席卷而来。

阿什利对血肉雕刻者的力量自是了解,不敢与之硬碰,发挥出自己的速度优势躲避着血肉雕刻者的劈砍。而这血肉雕刻者如同疯狂的孩子,漫天地追寻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安吉罗妮与贝坦尼见这局势,迅速达成了利益联盟。

可无论安吉罗妮还是贝坦尼对于这局面都有些紧张,自己这边实力最强一人与对方一人战得难解难分,而对手还留有丝毫不弱于这血肉雕刻者的两人虎视眈眈。这样的局面下最开心的就是何围了,他打心眼里希望这阿什利与血肉雕刻者拼个两败俱伤,剩下的人为了给队友报仇,纷纷战死在这里,自己就好拖着阿什利或者血肉雕刻者的尸体暂时向黑袍人复命了。

“这真是天赐良机,没有白来一趟。”何围心里这样想道,坏主意也冒了出来。

何围挤过侍卫,走到安吉罗妮与贝坦尼身旁,小声说道:“那大门后面应该就是矮人的宝藏。之前我们搜索了整个遗迹,除了几桶大麦酒没有其他任何发现,我猜测矮人一定是将宝物藏到了这宝库里,不过这样也省得我们到处去寻找了。”如果有人将何围这般模样拍了下来拿给何围自己去看,何围一定能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之对应——胖胖的翻译官在皇军耳边告密的样子。

宝库里的东西安吉罗妮与贝塔尼怎能不知,可面前最大的阻碍就是这神秘暮光组织的三人组。

血肉雕刻者高高跃起向着阿什利劈来,狂暴的气息将阿什利锁定,阿什利已无处可躲,只得硬抗。

“砰——”

烟雾弥漫之后,阿什利半跪在地上,脚下的地面全部裂开,无数碎石翻露出来,一片狼藉。阿什利的手臂不住地颤抖,这恐怖的力量之下,连强如阿什利之流也吃不消了,这三人是有多强?

“有趣——有趣——”血肉雕刻者也被这强大的反制力弹到了一旁,舔着乌黑的嘴唇兴奋道。

“真是无趣的战斗。”名为折磨者的佝偻老人懒洋洋地说道,“你们慢慢玩吧,我要开始干活了。”折磨者转身来到巨大的宝库大门前,准备破开这大门。

“阻止他们。”安吉罗妮叫道。

贝坦尼、格雷两人纷纷出手,余下的一些魔法师也加入了进来,各种形态的魔法朝着血肉雕刻者飞去。血肉雕刻者将长柄重斧随手一挥,竟让多数魔法就此解体。

众人的围殴之下,让血肉雕刻者更加兴奋,眼中的战斗欲望更加旺盛。面对强敌,阿什利也没有什么骑士精神可言,趁着缝隙卷着飓风向着血肉雕刻者的盲点刺去。强大的火力覆盖之下,血肉雕刻者的身上也多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伤痕。

“冻骨头,赶紧帮帮这白痴,不然一会也得麻烦我把他给缝起来,真是不懂得体恤老人家。”折磨者一边施法一边对着一旁看戏的冻骨叫骂道。

冻骨那如同死人般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对折磨者的叫骂也没有回应,默默地从身后抽出一把无锋的黑色重剑。

如果说血肉折磨者的样子是狰狞,那么冻骨灰袍下的样子绝对是恐怖骇人,他那抓着长剑的手臂上没有一丝血肉,只有森森的白骨!

冻骨动了,袍子下干瘦的身形迅速移动,这速度丝毫不输魔剑士阿什利,只不过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传来“吱吱咯咯”的声音令人心里发毛。这冻骨真是人如其名,是一具冰冷的骷髅!

冻骨飞快地朝着众多魔法师而来,侍卫们连忙提盾而上,形成一道紧密的防线。

砰——“

黑色重剑撞在方盾上,将后面的侍卫一同远远的击飞而去,生死不知。与无锋重剑直接接触到的方盾与人都被冻成了冰块。

“酷!”何围在一旁低呼道,心里还在想着若是自己能召唤出这样强大的骷髅就好了。

这边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前来,并且此时能进来的冒险者实力皆是不俗。看着对方的暮光三人组准备独吞宝藏,立刻加入了安吉罗妮与贝坦尼的战线,其中一人何围有些熟悉,正是当日被金斯利忽悠去剿匪的中年战士特雷德。

特雷德满脸怒色,对于冻骨的恐怖力量丝毫不惧,单枪匹马的就冲了上去。特雷德奔跑的速度很快,几乎转眼间就到了冻骨的身前。可冻骨仅仅是轻抬左臂,不,是左臂的手骨,将特雷德的脸狠狠抓住,手指骨之间飘出青蓝色的寒气,顺着特雷德的七窍而入。

“冰冷之触。”

冻骨的手指轻轻一抓,活生生的特雷德就变作了漫天冰屑。而这漫天的冰屑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令愤怒的冒险者们全部停下了脚步,惊恐地向后移动。特雷德这般高手眨眼之间,就这样化作了漫天的虚无。

没有人再敢往前走上一步,只有依靠魔法师与游侠的远程火力压制。

漫天的魔法箭矢铺天盖地的飞向冻骨,这般强大的火力之下冻骨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挥手间,一堵黝黑的冰墙拔地而起,挡在了冻骨身前,这般做法倒是与何围无二,只不过效果却有如云泥。

魔法在冰墙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箭矢也死死的钉在了冰墙之上,始终无法打破这堵黑色的冰墙。

折磨者忙着施法破开宝库大门,空余间回过头来看了看交战的双方,轻声叹息道:“无知的凡人,竟然想以人数胜过冻骨,他可是死亡骑士,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冻骨将无锋重剑插在地上,轻声念起咒来。

“难道又是一个魔剑士?这难得一遇的魔剑士今天居然碰到俩?”何围自言自语道。

“不是魔剑士,是死亡骑士,拥有亡灵法师的力量。”安吉罗妮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管他是什么何围早已打定主意,若是能打得过最好,就赶紧想办法弄他们的尸体;若是形势不对就赶紧开溜,反正何围对矮人宝库的东西也没有太大兴趣。而以何围的能力也只能躲在一旁看好戏,这样的战斗既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也不愿意插手。他相信即使打不过安吉罗妮也留有后招,毕竟作为艾瑞艾斯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不可能没点防身手段——即使魔剑士阿什利已经足够强了。

“亡灵天灾!”

冻骨的手上散发着黑色的光芒,蹦发出黑色的射线落在周围的土地上,随后,每当射线扫过便会有一只残破的骷髅带着生前的武器从地底钻出。片刻间,冻骨的身前已经聚满了近千个被复活的亡灵战士。矮人们虽然长得不高但喜欢大气,将这地方修得无比雄伟,否则还容不下这么多骷髅架子。

正当众人骇然间,何围却一心想要学会这个法术,毕竟人多欺负人少的勾当是何围的最爱。这样的战斗模式何围也最是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施法时间过长,足够一个村名拿着粪叉捅死何围二三十次了。

冻骨将插在地上的无锋重剑拔出,剑刃一转,直指对面的冒险者。

亡灵大军们似乎得到了召唤,眼眶里迸发出淡蓝色的火焰,举着生前的武器,僵硬地朝着冒险者们杀来。

“哎,这些人从来不知道打断施法,就傻站那看着比人完成一个强大的魔法。”看着蜂拥而至的亡灵大军,何围又向后退了几步,“虽然数量上去了,但这些骷髅太过僵硬,很容易就被敲散了架。若是配合叹息之泪使用这亡灵天灾……我感觉可以攻下一个国家!”

虽然没有任何主观意识,但数量如此众多的骷髅席卷而来对人的压力不言而喻。骨海战术是亡灵法师的经典手段,冻骨这死亡骑士使用起来也丝毫不差。

骷髅大军令冒险者们陷入了混乱,不过冻骨也没有插手阿什利与血肉雕刻者的战斗。

血肉雕刻者身上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但却没有一点鲜血流出。血肉雕刻者丝毫不像浑身是伤的样子,咆哮着追赶阿什利。

阿什利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却比血肉雕刻者更加狼狈,青色斗气也不如之前浑厚,甚至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这样的持久战对阿什利很不利。

阿什利已经很多次削下了血肉雕刻者的手臂,但又都重新长了出来,就如同一个打不死的僵尸。

“或许砍下他的脑袋就能老实了吧。”阿什利如是想道。

身为魔剑士的阿什利离圣级仅一步之遥,斗气与魔法力都非常雄厚,但也架不住这样使用。毕竟阿什利得靠风魔法为自己的速度加成以躲避血肉雕刻者的挥砍,又要找准空隙攻击血肉雕刻者,这样的消耗肯定不小。

阿什利不再做过多的无用缠斗白白浪费斗气与魔法力,在躲避之余一直寻找着能砍下血肉雕刻者脑袋的机会。

或许脑袋正是血肉雕刻者的命脉,知道自己的脑袋是阿什利的目标,不惜以手臂、身体来阻挡阿什利的长剑。

“风语者的祝福。”

阿什利发动了一招加成型斗技,短时间内速度更加迅速,几乎让肉眼不可察觉。

血肉雕刻者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用手臂和长柄重斧护住自己的脑袋。

“噗——”

由血肉雕刻者的左手小臂、脖子到右手的肩膀,阿什利带着疾风斜着劈了下去。片刻间血肉雕刻者的左臂、透露还有整只右手都离开了身体,飞落出去。血肉雕刻者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混蛋!!”折磨者厉声骂道,“这样的伤痕缝补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

“你有那个功夫叫骂,不如赶紧把我的头给捡起来,嗑着我的耳朵了!”血肉雕刻者的脑袋掉在地上居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

“真是啰嗦。”折磨者很不耐烦道。

只见折磨者的袍子里飞出一根黑色的细线,快速地飞到了血肉雕刻者的头颅上,钻进了切口边上的皮肤,拖着血肉雕刻者的头颅来到他子前,如同缝补衣服一般将血肉雕刻者的脑袋缝补到身体上;又将两只手臂缝补了上去。

血肉雕刻者扭了扭自己的脑袋,似乎位置有些不对,“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差了。”

“下次我会把脑袋缝到你的屁股上,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血肉雕刻者不顾脖子上还留在肉里的黑线,重新拾起长柄重斧,“再来,再来,这次将会是我把你劈成两半。”

阿什利不禁皱了皱眉,没了脑袋都还能活,要怎样才能击败这个怪物。

“或许还得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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