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

看完铜镜里回放的往事，付宁吃惊，虽然他如今已成仙，前生是牡丹仙长的记忆却不复存。

付宁歉意的看向尤景，他心情复杂自然眼神也是古怪。

尤景误以为付宁在蔑视他，他擦去唇边血渍，冷笑，“可笑吗？若是你有半点过意不去，该将小凤还给我。”

“你…”付宁只觉恨铁不成钢，“敢问你有没尊重过陈贵凤的选择？”

“只要没有你，她就是我的。”尤景的状态类似与仇家争夺宝物，坚信只要自己争赢，对家会痛苦难受。

陈贵凤只觉委屈，她抿嘴，低头不语，她没判断错，尤景对她不完全算爱。

白云仙人看着两个大男人为一女子相互仇视，他摇头，“尤景，我就满足你，让你看清楚事实。”说话间，他再一次打开那面会重播过去往事的铜镜——

许久许久以前，在一座森山之中，长着两棵美丽的牡丹花，一棵粉红色，一棵洁白洁白的。两棵的根缠绕在一起，相爱相依的生长着。

风吹来时，高大的白牡丹会低头轻吻稍矮小的粉牡丹；烈日暴晒时，白牡丹撑直腰肢，张开叶掌为娇气的粉牡丹挡去部分猛烈阳光；强风暴雨时，白牡丹屹立不动，让粉牡丹能在风雨中找到坚实依靠….

就这样，两棵相亲相爱的牡丹一起渡过了风风雨雨的一百五十个年头，它们长得越发美丽，比百年古树更加的神秘。

这天，两棵牡丹正高兴的低语，再过一个月，它们能化成人修成仙，两棵有灵气的牡丹终于苦尽甘来，吸天地精华修成正果，它们兴奋，今天开的花朵特别的多，特别的大，美得招引来大群的蜜蜂。可却乐极生悲。

深山里突然出现一群打猎为生的原始人类，他们追赶的野猪正好向两棵牡丹花这边逃窜而来。十五六人一队的猎人使用着当时代最好的捕猎工具，长茅叉和弓箭，还有一张麻绳子做成的猎兽网。

追捕野猪的猎人虚张声势，大声呐喊，野猪四蹄已插满箭伤，再加上长得肥大，跑得不快，很快又给后面的猎人追上。这支猎人就在两棵牡丹花旁边与野猪展开激烈恶战。

两棵本是欢喜的牡丹为之颤惊起来，只怕这群人类和野猪会殃及它们，白牡丹更是将粉牡丹档在身后。

这时，已被猎人攻击得嗷嗷大叫的野猪发出最后的反扑，它兽性大发，突然向着站于牡丹花前面的其中几名猎人直撞过去。这些猎人熟悉野猪习性，知道此时不能与它正面冲突，站于牡丹花前的几名猎人立马闪开。

“呼—”两棵牡丹发生人类听不懂的惊叫声音，这头野猪撞在它们的树杆之上。白牡丹受伤严重，粉牡丹因给挡于后面，它安然无事。

这是生长了一百五十年的牡丹花，它们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况且它们还有灵性。因而野猪头撞到粗壮树身，树身是出现一道明显裂缝，野猪更好不了哪去，它一晃脑袋，晕死地上。

于是，那群猎人欢呼着抬走了那只肥大的野猪。深山里，独留粉牡丹的哭泣声音。

“唔，唔，牡丹哥哥，你不能丢下我，我怕孤独，我怕没你相伴，唔唔….”

“别哭，我怎舍丢下你，我不会死的。”白牡丹声音嘶哑，很疼，它的腰部渗出大量树木的液体，给野猪撞裂的树身摇摇欲坠。可它清楚它不会死，只是要重新长出树杆。它受伤了，只怕不能与粉牡丹一起化成人修成仙。

粉牡丹依旧痛哭不止。

不远处的一棵古柏树不忍，它向粉牡丹招手，示意它过去它那边，它有话要说。

往日里，深山里的一些有灵性的树木都会相互之间来往。粉牡丹待白牡丹晕睡过去，才动身缓缓移向柏树那边。

原来，柏树伯伯知道它们俩一个月后能修成正果，在这时候出现意外实属可惜，它告诉了粉牡丹一个可以治愈白牡丹的办法，但如此一来，修成正果后的粉牡丹从此丧失修学法术的能力。这事白牡丹并不知晓。

粉牡丹觉得它的丈夫白牡丹修成仙身以后，同样会像从前那样保护它爱护它，不同的是它们会变成人的模样。

于是，粉牡丹赶在治愈白牡丹的最佳时期暗暗动手，它将自己长在地上最粗壮的一条侧跟切下来，缠在白牡丹有裂缝的树身之中。

粉牡丹一觉睡醒时候，睁眼发现它的丈夫白牡丹竟然恢复原来的样子，那条很深的裂缝不见了。它欢喜，真的如柏树伯伯说的，它是它的魂骨，能让它长出骨头，树木的树干就形同骨头。

两棵牡丹花相互纠缠着吻在一起。

一个月后，两棵牡丹花在月圆的初一夜里，化成一对仙子。男的就是付宁，女的自然是陈贵凤，可却因粉牡丹之前切掉一根侧根，样子显得比白牡丹幼嫩许多。

化成仙的两人在仙界里生活学习一年以后，付宁因天资过人又勤学向上，得到仙界认可重用，升为牡丹仙长。而粉牡丹却调皮捣蛋，不学仙术，依然只是名小仙童。

虽然两人是牡丹花时候已是夫妻关系，可从植物变成人的样子以后，因粉牡丹长相太小太嫩，牡丹仙长不敢碰她，又因任务多，他把粉牡丹送置风雷子仙人那里去。风雷子仙人其实是名女仙姑，白牡丹的放心却惹来后面尤景苦缠陈贵凤的苦果。

一次，尤景追踪牡丹仙长到达风雷子仙人的仙居里，他亲眼看见一个长得娇俏美丽的小仙童亲热的扑进牡丹仙长怀里，那个在他尤景面前不食仙界烟火，高高在上的牡丹仙长竟然露出温柔爱恋的表情。

尤景不禁咬牙，他恨，他暗里追踪了仙长大半年，迷恋了这么久，别说温柔表情，就连对方一个眼神也得不到，他不甘。

自那以后，尤景不再盲目的跟踪牡丹仙长，他频繁的去风雷子仙居那里，志在与粉牡丹混熟。

后来，尤景真的成功跟粉牡丹成为最好的玩伴，尤景时常偷偷地带着怎么也学不会法术的粉牡丹到处游玩。或许是日久生情，尤景不觉间对粉牡丹产生一丝丝的情愫。

尤景甚至问粉牡丹，“如果牡丹仙长不要你，你会选择我吗？”

粉牡丹总会发出银铃般笑声，调皮的回答他会。

尤景信以为真，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粉牡丹断定她的男人不会丢弃她，才说的戏言。

有一天，粉牡丹终于听到有关白牡丹在仙界的事情，其她的小仙女都说，牡丹仙长给王母娘娘的小女儿三公主看中了，要下嫁给他。大家还说三公主法术厉害，修为高，样子美貌，甚得牡丹仙长喜欢。而且没有知道牡丹仙长是有妻室的。

粉牡丹暗地里伤心哭泣，她错了，她以为她的白牡丹哥哥会一直爱护她，守候她，不会因变成仙就丢弃她。

第二天，粉牡丹去了尤景的仙居里面游玩，在七彩仙湖里差点溺水，是尤景英勇地将她救起。她对尤景更友好了。在明知尤景对她有意的情况下，她收下了他的定情信物一颗美丽的猫眼石。其实她当时想借那物品激怒牡丹仙长，想知道她的白牡丹心里还有没有她。

可却在这个时候，尤景仙居里的小仙童向飞云仙人告密，说尤景带小仙女来仙居游玩不止，还私送仙家物品给对方。

白云仙人担心，尤景如今的法术不高，带其她小仙女随意回仙居里游玩，只怕会泄露他秘守仙界法器的身份。况且尤景还将里面的一件仙物随意送给人家。

白云仙人当时并没有心思去查明小仙女的身份，他将尤景叫到跟前严厉训斥，并惩罚他面壁思过三个月。

而这边的风雷子仙姑也因发现粉牡丹跟尤景密切往来，她恼火，这粉牡丹跟从她将近一年，法术没学到不止还行为不检点，让她如何向牡丹仙长交代。

思来想去，风雷子仙姑觉得粉牡丹不懂不人情世顾，明明给她上过礼法的课，她依然调皮不守纪。于是，风雷子仙姑故意让粉牡丹打碎一只仙家花瓶，在没有转告白牡丹的情况下，将粉牡丹打入人间。意欲让粉牡丹经历做人的艰辛，让她有阅历。

几天后，知晓粉牡丹被风雷子打入凡间的白牡丹仙长既生气又无奈，只怪他当时没有告诉风雷子仙人，粉牡丹是他的妻子。

原本白牡丹以自己有妻室为由刚拒绝王母娘娘好意，可坏事传千里，很快粉牡丹被打入人间的事传到王母的三公主耳朵里。

三公主欢喜，她似乎又重新看见希望，她爱慕白牡丹仙长已多时。之前厚着脸皮向她的母亲吐出心声，好不容易得到王母出面提亲，却遭遇对方已有妻室的拒绝。如今他妻子犯事给赶走，看他如何再拒绝她。

正犯愁的白牡丹想不到天界里的王母娘娘再次向他提出婚事，他盛怒，丝毫不因王母的身份地位而退让半分，比上次拒绝得更无情，说他白牡丹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粉牡丹一个妻子。

后来，白牡丹抵不住相思之苦，他不顾众仙家的劝阻，下凡间轮回去寻找他的粉牡丹.....

往事大概地播送完毕，白云仙人将铜镜收回，他看眼茫然不敢置信的尤景，“你还有要纠缠下去的勇气吗？”

尤景低头无语，想不到，付宁和陈贵凤的姻缘早在他们还是植物的时候便定下，就连权力滔天的王母也分开不了他们，他尤景能比王母强吗？

付宁和陈贵凤四目温柔相视，十指紧扣，相互依偎，两人都不在乎过去，只望今后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