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兔怎么会知道桃花的名字?”如许看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嘴里喃喃道。..
千雾拍了拍千允的脑袋温声道,“你也去吧,照顾好两个妹妹。”
千允立刻扬起欢喜的笑容,朝着千雾行了一礼,便跟着桃花和顾兔一起去了。
这时大家便回到主屋坐了,刚刚坐下家管家便领了一个人进来拜见。那人穿着红衣,黑色的箭袖看起来十分利落。千雾抬眼一看,竟然是姬娘。
“在下是太子府的亲侍姬娘,奉了太子殿下之意,特来向先生道喜。许先生乔迁之宴,太子殿下本是欣然前往,但府琐事缠身不便前来,于是遣姬娘送了贺礼过来。”姬娘抱着拳,挥了挥手,便有人送了礼物进来。
嗯?可我没有并没有请太子殿下,他为什么忽然送礼来?如许在心里转了个弯,又扫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千雾,忽然明白了过来。
“如许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如许起身回了一礼,正要送姬娘出去,姬娘又行了一礼道。
“殿下吩咐了。这几日已将近立冬时节,恐怕要下雪了。先生要照顾好身体,不用送了。”姬娘说完,有意无意的又瞟了一眼里头的千雾,而后转身走了。
如许看了一眼千雾,他神色如常,看起来依旧悠闲自在的模样。但是如许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越压抑。
大家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互相大眼瞪小眼是不敢开口。
“怎么许先生还请了太子殿下?”千雾喝了一口茶,打破了窒息的尴尬气氛,笑里藏着刀。
千奕都已经派人送了礼来,如许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拂了他的面子,要是传出太子不请自来的消息,恐怕会令他难堪,也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千奕啊千奕,你这一把可真把我坑大了。如许心里叫苦不迭。
“如许……是发了请帖给殿下,这是应有的礼数。”如许硬着头皮笑道。
“礼数?交情匪浅请一请当然无妨,不过……”千雾低头转了转茶杯口的光圈,忽然抬头看着如许,“本王倒真不知道你们私下的关系这样好,难不成许先生竟然跟太子殿下暗度陈仓了?”
“暗度陈仓不是这么用的……”如许撇撇嘴喃喃道。
“那是暗通款曲。”千雾淡淡道。
如许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狐狸你是猪吗?太子肯定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所以特地命人给我府送了贺礼,目的是试探我们的关系,顺便让你对我有所猜忌。这么明晃晃的事情,难道还要我当着全府丫头仆人的面告诉你?
如许看白痴一样瞥了千雾一眼,没好气道,“是是是,王爷说什么是什么。”
坐在千雾身后的许崇新觉得很懵逼,不理解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吵起来。何时了跟大师姐则是心照不宣、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觉得这两人真是太幼稚了。
之后李未青拉着周自恒也来了许府,如许请人带他们进主屋。两人刚刚走进来,大师姐一看见他俩,两眼冒出异常兴奋的光。
“喂喂喂林故之!”何时了伸手拍了拍大师姐的手臂,把她的脸扭过去,“你流口水了!”
“这一看是一对基啊!”大师姐压抑着体内的腐女之魂。
李未青不羁潇洒,周自恒温尔雅,两人的长相又极其的赏心悦目,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大师姐想不尖叫都很难。
如许听到“基”这个字眼,抬起头看了看这两个俊秀公子。不知为何,当李未青、周自恒同时出现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情人。虽然他们并未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没有看过对方一眼,但是是有一种专属于对方的气息在流动。
“京都府尹李未青,太医院周自恒,见过南王爷。”两人对千雾行了礼,坐在如许旁边。
如许觉得新,又打量了他们一眼。
“今日有幸来参加许先生的乔迁宴席,我们荣幸之至。略备了薄礼,表达我二人的祝贺。”李未青是周自恒的里子,不仅头脑聪明,而且做事周到。
如许笑道,“多谢二位了。”
千雾一直在打量他们俩,他好两个男人在一起要怎么相处。看着周自恒和李未青坦然大方的样子,他觉得有几分疑惑。为何他们能表现的这么自在,似乎丝毫不为旁人的目光所累?
想了想,千雾又望向如许。如许正在跟李未青谈笑,忽然间接收到了千雾的视线,对着他的方向轻轻笑了笑,千雾立刻别开眼。
大家坐着聊了会天,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金风去把孩子们都叫了回来。
王渡之抱着庭英,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裳问,“玩的开不开心?”
“开心。”庭英昂起头,在他耳边轻声的回了一句,“喜欢。”
王渡之知道她的意思是说,觉得跟桃花他们在一起玩很开心,而且她也很喜欢桃花和千允。
跟庭英相反,这边桃花小跑着扑到如许怀里,语气里带着一点委屈道,“爹爹我害怕……”
“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会觉得害怕?”如许搂着她问。
桃花抬头,眼泪在打转,“顾兔妹妹是鸟,我是个桃子,我怕她吃掉我……”
“胡说。”如许打断了桃花的话,“什么鸟和桃子,你是人顾兔也是人,她怎么可能吃掉你?”
“呜呜呜……”桃花又低声呜咽了几声,如许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拍她的背。
好在孩子的情绪都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了好吃的饭菜,桃花又立刻喜笑颜开了。
“这些都是我们清川的大厨做的,你们都请尝一尝吧。”如许说道。
“早之前听说许先生京都带了厨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周自恒笑道,“想必许先生肯定是个懂生活之道的人。”
“嗯?这是……番椒?”对面的王渡之从菜里挑出了一块红色的辣椒皮。
如许点点头道,“这番椒是我们清川的一种调料,有独特的辣味。大家尝一尝知道了。”
几人纷纷动了筷,不过一会儿,吃的满头大汗。
“番椒在冬天不宜多吃,以免身体不适。我是担心大家吃不了这个辣味,特地命厨子准备了一道清汤。”如许摇头笑道。
“去请最后一道菜。”如许吩咐后,一旁的丫头点点头去了。
没过一会儿,阿郎领着几个人把汤端了桌。当他看见王渡之的时候,眼皮不由得剧烈一跳。随即又马看到他怀里的庭英,一股酸楚苦味在心里荡漾开去。
多年不见,他已经为人父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有什么好伤心的?阿郎在心里默默开导自己,但是越开导越沮丧,他给王渡之端汤的时候,脸深深的低下去,剩个头顶对着他。
此时王渡之整颗心都在庭英身,根本无暇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厨子。阿郎放好汤已经起身准备走,这时候倒是庭英说话了,“哥哥,调羹……”
阿郎听到“哥哥”这个称呼,随即身体一震,红透了的眼悄悄的扫了一眼庭英。庭英咬着手指,笑眯眯的看着他,眉间的朱砂痣分外的显眼。
你跟我哥腿可绑着红线呢!你要是跑了,月老岂不是又要麻烦一遭了?月老那老头子对我还是很好的,我顺便做个好人,帮他免此一事吧。
“麻烦给一个……”这时候王渡之听了庭英的话,正抬起头准备问阿郎要调羹。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恰好跟阿郎的视线撞在一起。阿郎赶紧收回目光,急急忙忙的要走。
“你帮我抱一下庭英。”王渡之马把庭英先抱给旁边的何时了,何时了没带过孩子,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庭英倒是不哭不闹,抱着何时了咯咯的笑着。
“哎你干嘛……”何时了小心翼翼的抱着庭英,正怪王渡之为何把庭英丢给他。
这时候阿郎已经快走到屋子门口,王渡之转身一个健步冲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来压抑着激动,“阿郎,是不是你?”
“大人恐怕是认错人了!”阿郎背对着王渡之,一把甩开他的手。
“我知道是你!肯定是你!”王渡之双手把住他的肩膀,把他扳过来看着自己,“你看着我,我一定没有认错人……”
阿郎挣扎了一会,随后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低声的哭起来,“对,是我,是我……是我又怎么样?你都已经放弃我了,算是我又能怎么样?”
一切发生在短短的时间里,大家看见王渡之冲到门口,已经停了筷子。如许见到两人争执,马站起身。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
“我本来不想再出现在你面前,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你……王大人放心,我马走,明天离开京都,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阿郎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见到王渡之,他觉得自己很不要脸,拼命的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来缠着他的。
“你要去哪里?!”王渡之忍不住低吼出一句,“我找了你七八年,如今好不容易见面了,你竟然还要离开我!”
说罢一把抱住阿郎,声音里带着撕裂破碎的哭腔道,“你哪都不许去!你哪都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