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再带你去,今天去也是无功而返。”千雾答应了。
“王爷,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许忽然严肃的看着他,“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想让你把桃花带去王府一阵子。”
其他的她不怕,她怕的是菖蒲的突然袭击。
千雾想了想答应了,当日下午便带着桃花回了王府。他们刚刚走,便来了人找如许,说是六六六包子铺有急事找她商量。
如许便立刻动身去了。
来到楼上的包间,言静婆婆便拉着她低声道,“我昨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仔细一想觉得十分蹊跷,所以就把你叫来了。”
“婆婆请讲。”如许说着话,跟婆婆一起坐下。
“我忽然想起当日香妃娘娘还未去永安寺时,就已经有了孕吐的症状。我隐约记得娘娘说是因为那几日的饭菜不怎么可口,可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言静说道。
“你是说,娘娘在去永安寺之前就可能已经怀孕了?”如许再次震惊了,“那这么说……她怀的是……皇上的孩子?”
“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估算一下时间。娘娘是五月中旬去的永安寺,六月中旬回了宫中……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六月的荷花开的特别好,娘娘从永安寺回来时,还带回了一支莲。”
“同一年的十二月底,娘娘便生了孩子。”言静婆婆说着话,“就算娘娘五月有孕,也绝不可能十二月生产……”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如许看着她,“娘娘出宫前就已经身怀有孕,怀的是皇上的孩子。所以,那对龙凤胎就是皇上的亲子。”
“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为何安嫔非要抓着娘娘的孩子不放,一定要赶尽杀绝。看来她也知道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也许是嫉恨,也许是担忧……总之她一定不能让娘娘生下皇上的血脉。”
“可娘娘为何不把怀孕的事情告知皇上,非要让皇上误会孩子是萧秉琛的?难不成她……”如许低头想了想。
难不成她不想为皇上生孩子?
“娘娘性子刚烈,刚进宫那两年,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她心里爱着萧公子,可是被逼迫着服从另外的男人,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之后还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在娘娘看来,是天大的侮辱。”言静说着话,望向窗外。
“此事也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不管是与不是,事情已成定局,再说这些都已经毫无意义了。”言静回过头看着如许,“只不过我心里总有这个疑惑,才找你来说一说。”
“不,这当然有意义。”如许笃定的看着她,“终有一天,一定会有的。”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下午,如许便跟着千雾去了行狱司。
千雾带着如许到了审讯处,这是如许第一次到这个审讯的房间,看着墙房间里满满的刑具,她觉得头皮发麻。
琉璃被绑在木头桩子上,全身都湿透着,无力的垂着头。她全身都是血痕,身上有许多鞭打铁烙的痕迹,伤口看起来有些发炎感染,看起来十分可怖。
她被别萧废了武功,全身经脉静置缓行,四肢乏力发麻,整个人的精神就已经萎靡不堪,再加上一天一夜连续的鞭打,她已经奄奄一息。
看到千雾进来,牢头从地上操起一桶盐水,朝着琉璃身上泼了上去。
“啊!”巨大的拧痛感从全身上下传来,琉璃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勉强睁开眼,似乎看见了如许和千雾。
“你说不说!”牢头掐住琉璃的下巴,手里拿着皮鞭又连续抽了几下。
“唔……”琉璃吃痛闷哼一声,继而扬起苍白的脸看着千雾和如许笑道,“你们竟然妄想从我嘴里撬出东西,真是天大的笑话!”
千雾走过去,抱着臂凑近她笑道,“本王有的是功夫陪你玩,这里四十九种刑具也等着你。不过,本王也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毕竟是对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审讯犯人有一个基本的套路,首先是用时间和皮肉痛苦消磨他的意志力,等到他浑浑噩噩支撑不住时,再用各种话术套话,即便不能在这一步让犯人招供,也能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对方的最薄弱最敏感的痛脚,从而突破。
“呵呵……南王爷何必假惺惺!您当年的行事作风琉璃还是有所耳闻……不过道貌岸然,一个不择手段的斯文败类罢了!”
“本王道貌岸然,斯文败类,难不成安贵妃就是什么好货?”千雾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呸!你怎么敢跟贵妃相提并论!”琉璃朝他吐了一口吐沫。
找到了,看来安贵妃就是她最在乎的人,这就是突破口。千雾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吐沫,低头撇嘴邪魅一笑。
“你倒是说说,贵妃娘娘与我有什么区别?”千雾看着她,“她做的哪件事能见的人?简直丧心病狂蛇蝎心肠!丞相夫人难道不是你们设计害死,天香阁灭门难道不是你们下的手?!”
琉璃喘息着瞪大了眼睛,“娘娘待我们如同儿女,珍惜我们。虽是下属虽是婢女,但她与我们肝胆相照,共同进退!呵呵……就你?南王爷?你也配跟娘娘相提并论?”
“肝胆相照共同进退?”千雾笑了一声,耸动着肩膀道,“我倒也很想看看贵妃娘娘是怎么珍惜你的……我就让你看看,宫廷的本来面目。”
说罢他回过头看着如许,朝她温柔一笑,“我们走吧,三天后再来,到时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如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走出了行狱司。
当天太阳刚刚下山,何时了就要准备给许崇新取出耳朵里的铁丝了。
“今夜不管如何都不要进来打扰,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会遣人去转告。”何时了对着大家说道。
如许点点头,千雾在旁边抱住她的肩膀。
金风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惴惴不安的样子,她面色凝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夜有事要发生。”
何时了将众人都请出了房门,留了金风在房中。
“我需要你帮我。”何时了看着她道。
接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罐子,打开给金风看了看。里面是一团团白蓝色的点,金风不知这是什么,疑惑的看着何时了。
“昨夜我已经为阿新扎针阻塞了经脉,他身体里的血液现在流动缓慢。这是冰噬虫,我要把它们放在他身上,等待一个时辰,他的躯体便会进入冰冻假死的状态。”
“接着我就会给他取铁丝,这个过程我也不能估算需要多久,因为无法估算他耳朵里铁丝的深度。等我将铁丝拔出后,就需要你,需要你的蓝光火焰。”何时了凝视着金风。
“需要我做什么?”金风问道。
“他的身体被冰封,需要你催动内力用蓝光火焰唤醒他。我怕到时情况紧急,现在先嘱咐你。你输送内力的时候,一定要稳定连续,如果中间出现什么意外,他随时会暴毙而亡。”何时了道。
“好。”金风应了一声,又坐到许崇新的床边去,“谁让老子欠你一条命,今夜就算是天塌下来,老子也要把你救活了。”
说罢便利落起身,大步踏出了房门。
之后的一个时辰,金风一直坐在屋子的瓦顶上,时刻警惕着周围。她心里不安定,必须要这样才能保持情绪的安宁。她腰上别着一捆红色的长鞭,是她委托棋川向少林借来的宝物。
棋川等人也收到了如许的指示,大家紧张的戒备在许府四周。
再有半月就到年关,正是京都最冷的时候,天上又开始下起雪来,如许望着房顶的金风,遣人给她送了一把伞。
金风打着伞走在房顶的边沿,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飞过一道剑气。她向上一腾,在空中翻卷了一圈后,单脚站定在屋子的翘脚上。
“棋川!戒备应敌!”金风内力一催,整个许府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黑暗中棋川几人立刻布了阵法,死死守住许府的各个角落。
空气在这时凝滞了片刻,就连空中的雪花都毫无声息的坠落在各人肩头。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忽然现出一个人影,这人出现时已经离金风很近。正是菖蒲。
金风感觉到她在身后,立刻将手里的伞撑开向后方击打出去。菖蒲身形一闪又消失了,来到金风身前,伸出两只手指,指尖上是红色的烈焰,正朝着金风受伤的腹部攻击。
“哼,又来?”金风的身形猛然向后一退,先是躲开了菖蒲的攻击。而后迅速从腰中抽出鞭子,一把甩在菖蒲身上,死死捆住了她的脚。
接着她甩开臂膀,将绳子抡圆了,菖蒲被她甩在空中动弹不得,十分气恼。忽而拔开腰间的剑,朝着金风砍了两刀。红色的月牙在空中不断扩大,朝着金风压下来。
金风脚下画了个半圆,疾速旋转着身体,脚下冒出蓝光,飞身而起,而后一脚便把那红光踩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