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太医了没?”温安远看着上面血印子已经肿起,肯定很疼。
“没事。”颜诗嘉摇了摇头,“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再小题大做,就是我小心眼了。”
温安远知道她心里委屈,被抓挠了,又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只能在这画乌龟,上面写个蓝字也能出点气。
而且她也算是外来的公主,全府上下都看着,甚至外面的人也好事的盯着。传出点她苛责欺侮太子宠姬的消息来,她本就不稳当的公主身份,还不知道让人怎么泼了脏水。
本朝历来,册封郡主的都需要个由头,而她是直接被封的公主。要不是现在跟边疆没有战乱,否则说不定以为封她公主是为了和亲。
“你若住在这不顺心,我给你买个宅子。”温安远喊了人去请太医,坐在她身旁,小心地帮她挽起衣袖,不触碰到伤口,“我现在也有俸禄,虽然不多,但买个院子还是不难的。”
颜诗嘉哼了一声,“我有钱,不用安远哥买。我近来见不着太子哥哥,你若是见着了,帮我提上一句,不要太给姓蓝的好脸!”
让你得宠,哼!一得宠就欺负我,这以后成妃子了,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
温安远听到她孩子气般的心里话,觉得她总算不像小时候那样逆来顺受了。至少有点反抗的心了不是?
“好,我帮你说。”
“不能说是我说的。”
“好,我说的,不是你让我说的。”
温安远极好说话的应下了,可他知道,太子后宅的事岂是他能置喙的?
只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蓝焰儿无法承欢。
太医来开了药,叮嘱她要时常换药,不能沾水。
看着她瘪着嘴,老不高兴却什么也不说,温安远就觉得她比以前活泼有趣多了。
等太医走了,温安远又叮嘱了一些,颜诗嘉叹了口气。
“这天热的,要不能沐浴的话,我该臭了。”
“你可以沐浴。”温安远想了想,“坐在里面让侍女帮你擦洗。胳膊抬起来,不要沾到水就行。”
他说完,脸可耻的有些发红。
他竟然已经想象出那个画面了。
温安远没有再多呆,借口有事,急慌慌的离开了。
颜诗嘉轻笑一声,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蓝焰儿这道菜,卖相再好看,人家不尝,又怎么会知道你味道也不错呢?况且,撒点砂砾,就没有人想尝了。
绣纺一直开着,颜诗嘉把大部分的钱都投了进去,因为本朝女子极多,比男子要多。购买基数很大,外加她现在成了公主,混的圈子也比较高端,所以衣服只要好看,就能卖的上价格。
她有时候会去店里看看,但多在内间,外面的事情都已经放手让亲信去做。
闲来无趣,也会同咸熙郡主和慕岚郡主一起赏花喝茶。
有许多世家女子对她很是好奇,在她们的引荐下,也露过几次面,同她们不咸不淡的聊过天。
外面的人都很好奇,她是为什么就成了公主的。
看她的仪态举止,真真就是个公主,像是本来就在皇宫里吃着蜜糖含着金钥匙养大的。
颜诗嘉对她们的议论都置若罔闻,只要不掉肉,不坏了名声,随你们消遣。
倒是没想到,在园子里赏了会花,正准备玩个曲水流觞的游戏时,竟看到温情弦也在。
先前没有注意,想来她早就在了,只不过没有坐近。
“那位是谁?瞧着有些眼熟。”
咸熙郡主往那一探身子,“没见过呢,慕岚妹妹可见过?”
慕岚随意的抬头瞟了一眼,“哦,好像是祁王爷的女儿,打小体弱多病,一直住在乡下的庄子里。好像叫封情弦。”
似乎剧情里,温情弦就是某个王爷同温安远嫡母所生。
没想到温家破败,温情弦就认了亲,身份也变高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过来,恐怕她怕自己认出她来吧。
可是吧,送上门来的菜,颜诗嘉怎么也得刀工熟练的切了剁了,才能下锅啊不是?
于是,颜诗嘉请一直在旁边奉承她们的王家嫡女王梦紫去请她过来。
温情弦刚开始不情愿,想推脱自己生病在身,不好过去,怕传染了风疾。
这种借口,王梦紫不耐烦的拂袖,“公主请你过去,你就是生命垂危,也只能过去。想来也是乡下来的,没有学过规矩。”
不过是请人的差事,王梦紫可以不想这点事都办不成。
温情弦咬了咬牙,站起来跟了过去。
“见过公主殿下,两位郡主。”温情弦的礼数让人挑不出刺来。
咸熙郡主见颜诗嘉没吭声,便继续同慕岚聊着最近南京城里流行的装扮来。
“那花铀的妆饰你可是会画了?”咸熙郡主捻起粉盒,“我啊,进来倒是让我家丫鬟去跟洛女学了一两手,有时间,让她给你们画上一画。”
“好啊,”慕岚晃着腿,悠闲的嗑着瓜子,“不漂亮可不行。不过听说你们家最近新得了几个新疆西瓜,顺带着请我吃个一两块可好?”
“那有什么,你尽管来,我给你留着。”
几个人笑着聊天,愣是没有人理温情弦。
不过温情弦也是定力十足,就这么半屈着腿,愣是没吭一点声。
颜诗嘉瞧着她比以前更加镇定自若,怕是不是简单的那种。
“你现在名字叫封情弦?”颜诗嘉开口,抿了口茶,“我怎么记得你姓温呢?”
“回公主,想必是您记错了。我打小就叫这个名字。”
颜诗嘉“哦”了一声,“那温安远你可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温情弦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他近来是皇上门前的大红人,骑马游街那天我见过他。”
“是吗?”颜诗嘉倒是挺有兴趣继续听她瞎编的,“就是不知道,情弦妹妹,你的脖子后面是不是也有一颗苦情痣呢?我先前认识的人,那里就有一颗,位置嘛,我能画个丝毫不离。”
温情弦脸色一僵,俯下了身子,恭敬的说道,“民女怕是没有这么荣幸,能同公主的好友长那么像,这痣呢,也是打从娘胎里就带着了。”
就知道胡诌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