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圭璋闻言心中微微一沉,对禅师说道:“如是这样我也不勉强,兄弟珍重,就此别过。”禅师说了声:“兄长多多小心。”言罢背起侄儿姚开江回转小庙不提。
单说凌浑了去碧云塘一件心事,随着众人往荒草山外走,路上责备魏青等人为何如此大胆,到这贵州一片大山之中来,魏青说道:“师傅,我们担心您老的安危,这一路虽有风险,但总算太平!”木鸡问道:“老祖,那桐梓一县百姓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您几位老人家可有救治之法?”
阮圭璋说道:“那老道郭云璞多半将瘟篁下到水井之中,今晚此地必有一场大雨,到时水位暴涨,消了毒源那瘟篁之症不治而愈!”魏青说道:“如此甚好,师傅,你就带着我们三个一起去万松山赴松棚英雄会吧,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凌浑说道:“原准备从此地回去,就派人通知你们一同去的,松棚英雄会十年一次,我辈已垂垂老矣,此等盛会多为后辈扬名!只是......”说着扭头对阮圭璋说道:“兄长,我这可为上三门齐良、秦渔担心,适才法通所说的五路人马,哪一路都不好对付,我们还是速速赶到万松山给他等知会一声,免得他措手不及。”阮圭璋说道:“此言甚是,齐贤弟剑术虽通玄,但也应对不了这许多的强敌!”
众人出离荒山顺大路往前,无非晓行夜住,饥餐渴饮,一路无话,这一日来至万松山,正遇见山西三凶在观前狂言。等凌浑走进了朝天观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哪来这许多的神头鬼脸的人物,真如红云和尚所说要出大乱子。”
暗自将从法通口中得来的消息对齐良和秦渔、元敬几位首脑讲了一遍,三位门长对视一眼,齐良对凌浑说道:“这次松棚英雄会我等已做足了准备,今日上山的宾朋中也有不少平时没什么来往,却不请自来。料想下五门和昆仑教群邪不能善罢甘休,师傅和大颠长老二位老人家这几日住在后山祖师堂中,等二老一到,再厉害的妖邪也不在话下。”
正在此时由打观外跑进一个女子来,二十几岁年纪,面容较好,身穿一件粉缎扎襟箭袖衣,上绣一支牡丹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显得有些慌乱。此人乃是元敬的大弟子女空空吴文琪,来到几位门长近前施礼说道:“几位师尊,南山口有太湖小蓬莱岛众英雄拜山!”元敬问道:“来了多少人?都有何人?”吴文琪回道:“约有一二百人,为首之人乃是太湖玉美人褚玲,后面抬着几乘软轿,不知金钩仙子是否在其中!”元敬问道:“可有拜帖么?”吴文琪回道:“有,上写有丑面麻姑褚慧、铜掌开碑铁指姥姥温良玉、辣手仙子温娇等人的名字。”元敬问道:“好,师兄、师弟既然对方递帖拜山,我辈便以礼相待!”刚说到此处,一旁白发龙女崔五姑说道:“不劳几位门长大驾,我夫妇与余仙子相识五十年,时常往太湖做客,与褚、温二位仙子也都相熟,待我下山,将几人迎上山,若有误会,老婆子替各位从中调解!”
不等几位老门长答言,文雅夫人步虚仙子李文珩说道:“我陪大师姐去,定然无事,自家人不必客套!”齐良说道:“那便有劳嫂夫人了!”二位女剑客当即领着林明淑、林芳淑,还有紫云姑令贤小姐出观下山。
来此宾客尽是江湖上的英雄、绿林中的豪客,见状面现紧张的神色,有的已心领神会,掩饰不住蠢蠢欲动。但见齐漱溟与秦渔二人依旧谈笑生风,神态自若,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有所忌惮。
二位女剑客出观不久,观外进来一个青年道人,来至在风火道人吴元智身旁耳语几句,吴元智对三位门长说道:“无量佛,三位师兄,莲花山晓月禅师已到山下波月谷,请多多留意!”未等三位门长答言,老剑客钩挂乾坤追云叟白谷逸对众人说道:“吾师弟多半碍于前事不好意思上山,老朽愿往波月谷相迎。众位看可好!”秦渔说道:“白二哥,您是客人,还是贫道去吧!”一旁的矮叟朱梅说道:“道长,我二哥十年未见晓月和尚了,甚为想念,还是让他去吧,老朽不才,愿陪兄长同行。”秦渔闻言施礼,说道:“那就有劳二位老剑客了!”当即白谷逸和公子幽香白兰白琦同着矮叟朱梅、大汉云里金刚纪登、无发钓叟纪承沛一同下山往波月谷去了。
齐漱溟环视在场众人,别位倒算安稳,唯独山西坐地分赃的大贼三手将卓远峰、火法真君黄猛、血手屠户吴讼及门下弟子七煞手常鹤、火焰儿朱赤午、掌心雷召富、大力太保洪大肚、独角金刚阳健师徒八人,一个个面露喜色,跃跃欲试。齐漱溟心道:“在场不少人都在观风察色,待机而动,现我上三门与少林门联手,再加上归云庄的势力,量你们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刚想到此,由打观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位老者,匆忙之间收不住足,与知客神眼邱林撞个满怀,把邱林撞的跌了个跟头,那老者也是倒退一步。诸位英雄为之一怔,只见那老者,大身材,穿着蓝绸子裤褂,六十来岁年纪,颔下三绺墨髯。秦渔叫道:“这不是白马镇的绅董狄梁公,狄贤弟嘛,怎的如此惊慌?”
再看狄梁公面如草灰,说道:“大师兄,大事不好,今早和朱老剑客约定,等到中午,淮安铁老镖头到后便再封门上板,引着铁老达官上山,岂料未将铁老镖头等来,却等来了一群妖邪,在客店中吃饭饮酒,我看得仔细,为首一个老道士,吓得我马不停蹄赶上山来报讯,几位师兄、师弟可还记得四十多年前朝天观的反叛邓瑛邓修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