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互告珍重,等一宁禅师离去,卫仙客说道:“师兄我们先回去,到大熊岭等他吧!”查洪也觉得不宜在万松山上与白家闹翻,反正去大熊岭和襄阳是同一个方向,便点头同意,三人便取路往大熊岭。
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日,路过摩云岭,忽然东北方向上冲来几匹马,马背上坐着的人一个个神头鬼脸,尖嘴猴腮,不似正人。再细看时,其中三匹马上各搭着一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子,查洪虽气量稍窄,但也是个除暴安良的侠客,也听闻岭上有一股绿林,料想是强盗掳人,张开双臂大喝道:“朋友慢走,停住!”
为首一个白发矮子勒住马匹,怒道:“谁敢阻拦摩云岭众寨主的马头,不想活了么?”卫仙客一跃当前,喝问道:“你就是银头蜂任春么?”那矮子叫道:“既知吾名,还敢阻拦!”卫仙客哈哈大笑,说道:“正想将你这群贼人剿灭呢,今日先将你开膛破肚,让你师傅老匹夫心疼!”说罢仗剑刺向马头。
这银头蜂任春,大清早率领一群山贼下岭堵截白琦等人,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被方玉柔双钩所伤,无奈只得败回高山,将伤口裹好,越想越恼,派出喽啰下山打探,才知白琦等人已继续北上,方玉柔则回转方家庄,银头蜂任春闻言一掌打在金交椅上,说道:“下山,将她捉回九华山。”遂即带领着二寨主黑面熊戚文化、三寨主火眼豹子胡式与四寨主钻天行者孙福直扑方家庄。
方玉柔满以为自己在家中,摩云岭群盗不敢再来,刚刚将外逃的父亲和妹妹接了回来,见任春来至怒道:“你敢为难于我!”任春冷笑道:“我不敢,只是捉你回莲花峰见老爷子!”方玉柔好不容易脱离司徒湛的魔爪,怎肯再回去,与任春硬拼起来,任春的功夫本在她之上,前次受伤只是招数相克,此时格外留心应付,加上戚文化、胡式等人在旁相助,不出十数合,便将方玉柔打倒在地,连同其父方良、其妹方玉环一同捆住,搭在马上奔莲花峰而去。
岂料未出摩云岭地界便遇上了对头,气得任春双脚在蹬中一点,身子已然纵起,脚尖又在马背上一踏,人弹射而起,双剑一招‘电闪雷鸣’扑向卫仙客,卫仙客深得六合门剑术的真传,与任春斗在一处,任春暗道:“也不知此人是谁?好无道理,我与他们乃是初见,怎像是与我有大仇似的,剑剑皆是煞手,丝毫不留情!”卫仙客则心道:“我与他师傅一辈,与他争斗却占不到半点便宜,岂不是让他人耻笑!”二人斗到二十个回合,卫仙客渐渐不敌。
牡丹仙子辛凌霄护夫心切,持剑上前,一旁戚文化、胡式二人坐不住,从马上跳下来,喝道:“怎的不顾江湖规矩,想以多取胜么?”各自轮动兵器冲了过来,却被金发刺猬查洪快步上前截住,胡式哪存顾及,双锤兜头打来,查洪举火烧天式将双锤崩开,大枪吞吐撒放将二人圈住,十数个回合,一条大枪将戚、胡二人杀得前仰后合,孙福一瞧不好,舞动兵刃上前,却被牡丹仙子辛凌霄持剑拦住。
七个人分成三处厮杀起来,未过数合,那查洪是出了名的辣手,他在襄阳听说过摩云岭群盗的行径,手下怎肯留情,倏然大枪一个‘’金鸡乱点头‘’,又名叫梨花摆头,一枪将胡式刺死,转身扑奔戚文化而来,那戚文化见状大惊,钢刀霍霍,口沫横飞,豁出性命拼斗。
便在此时钻天行者孙福惨叫一声,转身便走,仿佛是被辛凌霄宝剑所伤,辛凌霄也是一怔,那孙福已远远逃开,窜入树丛就不见了,辛凌霄骂了声:“好个滑头!”只听又是一声惨叫,查洪一枪将戚文化挑翻,大声问道:“弟妹,怎么了?”辛凌霄说道:“我并未伤到他,这贼人好狡猾,吓了我一跳!”那边任春比孙福更是狡黠,见势不妙,连发数枚甩手箭,将卫仙客迫退,也钻入树丛逃了。
卫仙客正想去追,眼光掠过几人的马匹,不由得冷笑冲着查洪与辛凌霄叫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他们起了内讧,你瞧这不是老贼的爱妾么?”辛凌霄走过去将方玉柔口中的破布取出,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玉柔见是老道夫妇,知他二人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只是幽幽说道:“我无话可说,要杀便杀,只求三位侠客别伤我年迈的爹爹和年幼的小妹!”
查洪说道:“那是自然,你带我们去找司徒湛,我便饶了你!”方玉柔说道:“我不愿做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对那司徒虽无情但也无恨,不愿与他为敌。”卫仙客闻言大怒,口中喝道:“贱婢你找死!”说着挥剑作势要斩,方玉柔将双目一闭静等受死。卫仙客宝剑停在空中,冷笑道:“你不愿去找司徒老贼,那好我带你去找你那相好的!”
说罢对查洪说道:“此地离着大熊岭不远,这里有马匹,我们先去大熊岭,我要报那一钩之仇。”辛凌霄说道:“先去找司徒湛!”卫仙客斩钉截铁说道:“不行,白琦那小子一钩险险卸了一条膀子,此仇不能不报!纵然白老三厉害,有这女子在手,也得将老儿羞臊一番!”辛凌霄知道丈夫的脾气,当下再不劝说,三人搬鞍认蹬飞身上马,将方氏二姝并坐一骑,由辛凌霄牵着马缰,卫仙客则押着方良一马当前,够奔大熊岭。
来将至大熊岭附近,只见岭上火光大作,查洪和卫仙客二人率先跳下马,钻进竹林看得清楚,此时正是老怪冷寒星大战玄真子,查洪见状对卫仙客说道:“不如等他们分出胜负之后再约斗白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