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身后拔出一对铁尺,金道长面如土灰,跪倒在地央求道:“魏老真人,我们都是前不久才上的山,再者,您老人家看在我师傅的份上,就让过弟子吧,我这就回祥云观去,永不出世了!”那矮老道盯着金道长看了一阵,说道:“若是再要胡为,让贫道碰见定然不饶!”
说罢对我三人再不理睬,与红衣童子径直往山上去了,我问金道长两个老道是什么人,这般大的派头,金道长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对我说道:“那矮老道是武当山道总恬淡子,若非他看着家师的份上,只怕咱们三人都得丧命,贫道这便回祥云观,找家师养伤去了!”说罢一瘸一拐的去了,我和拿贤弟眼见这许多剑客齐聚棺材岭,吓得如同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乱跌乱撞的跑到此处!”
孙凌波和柳燕娘闻言也愣了许久,心道:“当真世事无常,前几日鬼王尚是辛辰子的阶下囚,今夜辛辰子却险险命丧他手,鬼王却不知天罗地网向他扑来,他便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脱了!”遂向何小山和拿败问道:“你们这是要投奔哪里去?”何小山说道:“等天亮回山打听一番,收拢一些失散的弟兄,巢湖骷髅寨的二寨主千鹊是我的表舅,我们准备去投靠他,不如二位带上大寨主也一起去吧!”
孙凌波摇摇头,说道:“那冷老怪乃是鬼王的师弟,我们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何小山笑着山摇摇头说道:“你是有所不知,我表舅和都芒二人虽是师兄弟,但数十年并无往来,如今二位教主年纪行将就木,他们二人更是为了教主之位争的你死我活,表舅若是知道都芒死了,说不定心中还很欢喜呢!”
孙凌波将信将疑,她也是不处可去,抱定试一试的想法,背着辛辰子同何小山几人投了巢湖,岂料长臂骷髅冷寒星真如何小山之言,听说鬼王可能命丧棺材岭后,不但未露关切之色,反倒哑然失笑,当下将辛辰子留在山上,用最好的丹药为他调养,等辛辰子伤势渐好,还委任做了个前寨寨主,辛辰子对孙凌波甚为感激,不久二人便成了婚,倒是十分恩爱。
那九尾妖狐柳燕娘则与少寨主冷晴打得火热,期间许飞娘到访过一次,柳燕娘被师傅的容貌吓了一跳,只见许飞娘满头的青丝,俨如少女,面上却隐现皱纹,要知许飞娘此时已然年近六旬,虽平素极为注重保养,看上去也比同龄人小着几岁,但人的头发,与气血有关,衰老之人,不白即秃。就算养生有术,也只能保持白发童颜,许飞娘也不例外。怎的数日不见,一头华发变做青丝,且发光鉴人。
柳燕娘近前一瞧,这才看出眉目,只见许飞娘头上戴着一个发套,也就是戏台上的行头,柳燕娘这下笑得前仰后合,问道:“师傅您这是要唱哪一出呀?”许飞娘怒道:“你这个贱丫头,敢嘲笑为师!”柳燕娘连忙说道:“不是,师傅你老人家息怒,您这头发难道是在棺材岭上被火烧去的?呀!对了,怎的不见耿师妹?”
许飞娘闻言勃然大怒叫道:“别在为师面前提那个贱婢,要是再要我碰见她,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柳燕娘闻言便知有异,忙询问经过,好半晌许飞娘方才气消,将二人分手后的情形讲述一遍。
原来许飞娘带着两个徒弟来到棺材岭上做客,眼见辛辰子声势宏大,有意和他联合与上三门为难,但辛辰子为人刚愎自用,心高气傲,难以为她所用,起初几日,许飞娘为了拉拢,打算将大弟子柳燕娘许给辛辰子做小妾,可辛辰子身边已有桃花仙子孙凌波,二人感情尚佳,何况柳燕娘在绿林中声名狼藉,辛辰子更是不屑一顾。
那日夜里,飞天火鬼耿灿带着徒弟、侄女龙姑一同去归云庄放火,许飞娘在鬼王寨中不由得心事重重,暗道:“若是将五个老鬼烧死倒还好说,若是让他们逃过一死,寻到此处来,齐良剑法通玄,辛辰子到时甩手不管,那该如何是好?怎么将他与我栓成一对!”
犹豫再三心中打定主意,又将二弟子千手娘子耿龙姑豁了出去,许飞娘再次找到辛辰子,言说想将弟子耿龙姑嫁入山寨,辛辰子直言说道:“我身边已有凌波,她虽为后寨寨主,实为我的侍妾,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飞娘说道:“大寨主有话请说!”辛辰子缓缓说道:“二寨主洪长豹是我的妹丈,自从我妹子下世后,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我劝过他多次,他执意终身不再续弦,我也为他惋惜。在我二人往下便是军师香雾真人冯吾道长,他是绿林前辈,年纪虽比我大着几岁,看上去倒显得比我年轻,与你的弟子倒也般配,我适才探过军师的口风,对燕娘他乃是逢场作戏,对耿姑娘却爱慕已久,我倒是也想促成此事,老夫人意下如何?”
许飞娘闻言心中大怒,说道:“你当我徒弟是什么人,推来搡去没人要么?”说罢起身便要离去,辛辰子举手一拦,说道:“老夫人的意思本寨明白,要的是两家联合,您可不要小瞧了这位冯吾道长,他可是瘟篁门的二门长,在北省绿林势力很大,这才被我聘请出山,也是想请他助我做一番事业,你弟子与他成婚,老夫人岂不成了山寨群豪的长辈。”
许飞娘闻言心下盘算道:“如此一来,那瘟篁门岂不是也要敬我三分,冯吾在绿林中的身份也不算辱没龙姑。”想罢立刻转怒为喜说道:“好吧,那就请辛寨主择个日子吧!”辛辰子哈哈大笑说道:“好,改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挺好,我四外撒出喜帖,风风光光的大办!”二人就此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