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从荷包中又掐出一把烟丝,塞进烟锅中,又吸了一口,把旱烟袋往胸前微举,说了声:“元少侠,你不要客气,尽管撒招过来。”金标答了道:“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
说到此处,左手往蛟龙金鞭的鞭身上横掌用虎口一托,往下一煞腰,猛然往上一抖双臂,右手握金龙鞭的龙尾,跟着往前一震腕子,将这条蛟龙金鞭直抖出去,人随鞭进,龙头已飞纵到朱缺的胸前,相隔不足一尺,若是被龙头点上,武艺再高的人也休想再逃命。朱缺见他蛟龙金鞭打到,喝声:“来的好!”这杆旱烟袋往下一沉,‘武松打虎式’一煞腰,旱烟袋的大铜锅儿已向蛟龙金鞭上砸去。
金标见势手底下立即变招,蛟龙金鞭抖出去,眼看着要被他的大旱烟铜锅儿捋上,赶紧的腕子往回一带,蛟龙金鞭又翻了过来,往朱缺的头顶上砸来。朱缺左脚往外一滑,并不用烟袋去接蛟龙金鞭,而是使了一个‘蟒翻身’,身躯一个盘旋,反向金标的身前欺来,这杆烟袋的铜锅儿,竟向金标的‘肩井穴’打来。
金标连走了两个空招,见朱缺突然施展出三十六路打穴法,自己岂敢掉以轻心,左脚往外一滑,身形往左一撤,蛟龙金鞭往回左一带,一个‘泼风盘打’,这条金龙鞭挟着劲风,向朱缺拦腰卷来。朱缺将手中烟袋猛然往起一抖,身躯也随着拔了起来,往后一落。脚刚然到船板。金标猱身疾进,将蛟龙金鞭抖直,‘毒蛇寻穴’刺向朱缺的面门,势子甚疾,任凭你多快的身手,也不易躲避。
可那朱缺这杆烟袋实有惊人的功夫,此时身躯往下一落,左脚才一点地,金标的蛟龙金鞭已到。他猛然右脚往下一落,脚尖点地,左臂往上一扬,左掌往上一穿,上半身往右一倾,右手的烟袋往下扫去,这是‘孔雀剔翎’的架势,烟袋正接金标的蛟龙金鞭,往上一荡,把蛟龙金鞭给他荡开。
紧接着一把杆烟袋又向金标的‘云台穴’点来,元金标竟未料到朱缺的招术如此十分迅捷,忙将鞭身甩开,从右一转身,掌中的蛟龙鞭又换了式子,握龙头,甩鞭尾,这一转身,退出两步去,这条鞭斜着由向朱缺腰间缠来。
朱缺也是暗自佩服,心道:“此人的功夫已胜过乃祖盛年,正是我的对手,且再斗上片刻,让你自行倒下,取你项上人头,可报元和昔年羞辱之仇!”想罢他见招打招,见式破式,一招一式不肯放松,忽前忽后,行左就右,这杆烟袋,伺隙进招,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二人斗了三四十合不见高下,元金标心道:“适才魏青连败三阵,我却与一个年迈衰翁久战不下,岂不是让观战众人耻笑!”当下手底下的招术,越发的狠快劲疾。
这条蛟龙金鞭施展开,共有七十二式打法,分上中下三盘,一招一式和平常鞭法全然不同,朱缺深识此鞭的厉害,不能让金标把式子十足的展开,只要鞭式撒开,左右前后,一丈之内欺不进身去,他使的是短小兵刃,如何能伤的了金标,当下全是进手的招术,施展轻灵的步法,巧快的身形,点、崩、砸、压,封闭拦截,哪一招出去,全是奔金标的穴道。在东西大船上观战的众人,看二人动手的情形,真是有些骇目惊心,全为己方担忧。
如此二人又斗了二十余合,金标渐感胸中发闷,头脑浑浊。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此人会用气功伤人,我怎的感觉头重脚轻,手脚渐渐不听使唤了!”想到此处,身形也已显出迟暾,招数也缓了下来,朱缺乘势连进数招,金标虽将攻势躲开,但也闹得手忙脚乱,登时落在下风。
观战的众位豪杰看得仔细,明明二人武艺相当,一时难分胜败,怎的形势直转而下,众人也不明其中原由,无不为元金标担心。忽听凌浑大叫道:“我们都让这老儿给骗住了!”遂即抖丹田喊道:“元贤侄,快些闭住气息,他这烟中有瘟篁!”
众人闻言都不明就里,只听凌浑说道:“这老儿本是乙休的同门师弟,当年作恶多端被乙休打成残废,他发誓要报此仇,后来乙休拜在恩师门下,武艺突飞猛进,他自知难以赶上,便身投在瘟篁门中,苦练放毒本领,再次与乙休相遇时,连乙老儿也险些着了他的道,如今想来定是他将迷药混在烟草之中,适才金标未曾提防,吸入了不少迷烟,这样下去定然不是对手,还是将他换下来!”
此时的元金标,心中尚留一丝清明,隐约听到凌浑的叫声,心下不由恼怒,心道:“你如此身份,还暗下毒手,当真让人可恼!”当下将祖父传他的绝招使将出来,掌中的蛟龙鞭,一个盘打,朱缺微往上一耸身,蛟龙鞭从脚下扫过去。元金标一斜身,脚下一点,已飞纵出去,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下败去,朱缺见状心中暗道:“强弩之末,只需将你拖住,三招之内让你不战自倒!”想罢在后跟踪赶到,金标斜着身躯,鞭头托在船板上,朱缺离着还有三步,猛然间右脚往前一提,右手往前一抖,一拧身,蛟龙鞭抖起,一式‘金龙现爪’,从自己肩头往回,朝着朱缺的顶梁打去。
这是金标绝招“云龙三现”中的头一式,鞭身十分的快,可是这第一下绝伤不了朱缺,容鞭头已离顶梁数寸,朱缺一个‘拨云见日’,用烟袋锅捋蛟龙鞭的鞭头,可元金标没容他的烟袋搭上,猛地左脚往外一滑,左手握蛟龙鞭的鞭身,右手猛然一带,一甩金龙鞭的鞭尾,一招‘金龙卷尾’往朱缺扫去。朱缺满以为元金标中了自己的毒烟,不许片刻便要晕倒,哪知敌人有这厉害无比的煞手,当即怪叫了一声,急上一步,脚尖滑着地,从右往左,一个盘旋,身躯闪出去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