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众位侠义与二龙岛群雄,在水面上一场鏖战,众位年少的英雄,俱在船头注目观瞧双方战势,只有登萍仙子秦寒萼一人魂不守舍,躲在船舱内,寒琼仙子秦紫玲放心不下,暗中探视,只见妹妹一人独坐,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珠泪低垂,时而面如冰霜,时而有紧咬玉指。秦紫玲暗道:“可恨那只披着羊皮的豺狼,害苦了我这妹子了!”
当下出声问道:“妹子,你想什么呢?”寒萼浑身一怔,抬头看是姐姐紫玲,凝视了片刻,问道:“姐姐,你说那司徒狗贼,为何要加害爹爹?”紫玲说道:“这还用问,当年爹爹的两位童子,被九尾妖狐柳艳娘所害,爹爹一怒之下,到莲花山上找太乙剑客司徒定比武,引起上三门与下五门之间的争斗,最终司徒定大败,连那十年一度的英雄会,也风卷云散,不久司徒定为此郁郁而终,司徒平定是怀恨在心,与许飞娘二人使用苦肉计,按插在爹爹身旁,当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我等太过的大意,未多加设防,终被他所算计!”
寒萼闻言说道:“这么说,那许飞娘是幕后指使!”紫玲答道:“多半是吧!”寒萼又问道:“姐姐,你可知进入二龙岛的途径?”紫玲答道:“不知,听几位叔伯说起,那二龙岛如刀山火海,阿鼻地狱,青龙、白虎二闸防守严密之极,寻常之人休想入内!”
寒萼说道:“那司徒定只有司徒平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利用狗贼要挟,进入二龙岛易如反掌!”紫玲闻言一怔,说道:“妹子休要胡思乱想,几位前辈将司徒平押来,或许也有交换人质的意思,但那是迫不得已之举,你不可胡来!”寒萼闻言神色黯淡,说道:“我知道,小妹只是想给爹爹报仇而已,这几日压得我喘不过气,姐姐你可知我心中的苦?”说着一双纤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紫玲见状心中如同针扎一般,立刻走到寒萼身前,将妹妹搂住,也低声抽泣起来,脑中浮现出义父昔年的身影,正在迷惘之际,忽觉腰际一痛,身子向后跌倒,接着脖颈被人横掌一斩,便不晓人事,晕了过去。待到醒来时,妹子已不在舱中,身前摊着一条长约二尺的白凌子,乃是寒萼的素带,上面斑斑点点用血写着几个大字,紫玲拿在手中仔细辨认,上书的是:小妹押贼入山行刺,以报父恩!
紫玲看罢大惊失色,转身出离船舱,调小船来到采莲大船之上,到船底舱中一瞧,苦孩儿司徒平早已踪迹不见,这才慌慌张张,跑去禀报众位老英雄知道。
再说秦寒萼,暗中将姊姊击昏,将从司徒平处缴下的湛卢宝剑带在身上,下小船来至采莲大船上,此时大战船上金标正在会斗战阴阳叟朱缺,各位老英雄都心系战势,个个站在船头,聚精会神观瞧,没人注意她,她飘风也似下到二层,来至暗舱前,用宝剑将门锁断开,里面捆着正是她恨之入骨的情郎司徒平。
司徒平见是寒萼也是一怔,眼中光华一闪,等看清寒萼的表情后,便是一凛。只见寒萼面如冰霜,双眼如同火炭,司徒平心中一酸,滚出两行清泪,遂即将头一垂再也不见动作。
寒萼也不言语,径直走到司徒平面前,将人搭在肩头,出离暗舱,将司徒平抛下小船,随后自己也跳下小船,摇动双桨,荡起水波,直划出去数里,方将小船停住。将额头香汗沾去,看了看跌坐在船上的司徒平,眼圈一红,扬起玉手左右来回,便给了他四个巴掌,打得司徒平口角开裂,鲜血下流。
只听寒萼喝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有半句谎言,我就杀了你!”司徒平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寒萼问道:“是谁指示你加害我爹爹的,从实招来!”司徒平盯着寒萼看了良久,口中发出一声惨笑,这笑声无比的凄凉,反问道:“我要说的话不长,你听不听?”寒萼说道:“只要你说实话,我便听!”司徒平摇摇头说道:“不行,你得容我说完,到时候,你若不信我,我投水一死便是!”寒萼闻言愣了半晌,言道:“好吧,你说吧!”
苦孩儿司徒平问道:“你姊妹二人和李老镖头还有穷神老剑客,是从何人口中听说是我杀害师傅的?你告诉我!”寒萼说道:“我和姐姐是听杨成志说的,李老侠也是,凌老剑客我不知晓!”司徒平又反问道:“我若是杀了师傅,又怎会去归云庄送死!”寒萼说道:“那是你另有所图!”司徒平闻言叹了一声,说道:“上个月,松江府出了数起命案,一直悬而未破,皂班中的班头是无极门的弟子,便上山来向师傅求助,师傅起初并不在意,命三师兄下山援手,杨师兄下山后半月方回,浑身是伤,对师傅说,贼人是个倒采花的女贼,武艺高强之极,比他高明许多,还需师傅亲自出山方可铲除妖邪。师傅最痛恨淫贼,当下留我和大师兄在山上,自己领着三师兄便下了山,过了两日,师傅便回来,到了云房中卧床不起,对我和大师兄说道,山下是巢湖的余孽作祟,自己被乌头婆暗算了一掌,正打在腰眼上,这五毒手厉害非常,幸亏乌头婆的功夫还不到火候,即使如此恐怕也要落下残疾,大师兄闻言当下便要下山,去苏州去请总门长回山,师傅却将他拦住,望着窗外看了许久,幽幽的说道:“算了吧,先别惊动师弟,去让童儿下山,请掌刑的李师弟和陶师弟回山,另外去请凌浑、白谷逸、朱梅三老前来!”师傅如此安排倒是出人意料,我俩心说这几位没有一人精通医术的呀,师兄当即说神医马玄子和师门最好不过。